陈子钰道:“如此也好,且饮酒用饭吧。”
饮毕,码头已到。
陈子钰家坐落在芜湖城内南大街上,铺面与居所相对而望,铺面云“鑫茂绸庄”。
与绸庄相对的居所,气派虽不若官宦人家气势恢宏,但比之一般百姓家来,自是气派不小。进了大门,一院便是客厅和议事之所,从月门进入二院,则花木扶苏,极是清幽,为陈老平日读书休憩之所,进了第三院,则似进了座小花园,亭台楼阁一应齐全,疏木馨卉,竞相争艳,比起金陵丁家不让分毫。
钟吟被安置在靠墙的一幢平房中,主人一家则在一幢小楼里,相距十多丈。
当晚沐浴更衣,陈老又派人替他量衣,做两套衣服。因旅途劳累,均早早歇息。
钟吟躺着闭目小憩,思量着内功恢复之事。伽蓝神功具有修复之功效,只不知要多少时日才能恢复。
休息之后,他盘膝打坐,抱元守一,运功调息。他试着一提真气,便觉经脉受阻,背上掌伤虽已无前几日如此冰寒,但仍然作怪,真气无法贯通。看来。只有等伤势全好,他才能恢复功力。
他不禁叹息一声,回顾当日对敌情形,判断出这一掌该是那个自称夺命太岁宇文彪拍发的。
这是一种什么掌力?竟然能将自己的护身罡气穿破?要是自己没有空灵禅师贯注的七十年功力,这一掌便会使自己当场了账。
他把思绪集中到挨这一掌的详细情形。当时他忙于对付五面无常杨灿、五毒刀马良驹的诡异招式,怎么连掌近身都不知道呢?
无论是劈空掌还是直接用掌攻击,他都不可能不知道。那么,这种掌力一定是一种什么古怪的功夫。
会是什么功夫呢?他反复问自己。
突然,一个念头扑进脑中,他不由浑身血液沸腾,气息也粗了起来。
这种掌功若不是打出时无声无息,自己又怎能毫无感觉?以至来不及加强护身罡气,为敌所伤。若不是自己身具雄厚的伽蓝神功,震消了掌力的十之八九,焉能有此命在?
但即使掌力只剩十之一成,还是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伤记。
无声无息,伤人后印下蓝色掌痕的,除了阴魔追魂掌,难道还有别的功夫?
他倏地从床上窜来,在斗室内踱来踱去,心中激动已极。
如果此论不差,这宇文彪定是老魔长孙治门下之人,如果当年残害师公主仆和父亲的不是此人,那也和此人一个门派。
就是说,若要追出杀人真凶,就要着落在这个宇文彪身上。
这真是天赐良机,他无意中竟找到了仇踪,他恨不能立即返回镇江,抓获这个宇文彪。
他抑住心头的激愤,仔细琢磨杨灿和马良驹的武功,感到非一般一流高手可比。如果石门三凶已够称为一流境界,那杨灿、马良驹和宇文彪则起码高出他们一筹。
达到这种境界的,他出道后只碰上了个魔鹰展飞和血手印史刚,当然还有屠龙太保。
这样一想,又不禁忧心忡忡。
神魔教何以收罗了那么多高手?这样众多的高手将如何对付?那天在长江岸边一战,就说明只要对方人手多,自己就难以对付。
还有,能驱使这些大名鼎鼎、凶威四播如魔鹰、屠龙太保之流的,又会是怎样可怕的老魔头?
邵爷爷曾判断是阴魔追魂长孙治,这老魔如果真活着,那必然是功臻化境,无人能敌。
除了神魔教,还有个敌我尚不全明的飞罗刹汤文媛一伙人。那矮老儿的霹雳掌和自己斗个不分上下,那汤文媛的七煞指更是威力极强。据她说若非手下留情,便可立取自己性命。
左思右想,不能成寐。
但他毫无气馁之心,只是告诉自己前途荆棘丛生,不能有丝毫大意,不能逞匹夫之勇,必须联络各方异人能士,共赴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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