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玑不是个哥儿吗?”雪儿疑道。
李玉琪不得不就这一点,详加说明,说毕,又对那雪儿叙述出这次之所以成婚之理,乃是因事急从权之故。
最后,何时长途金陵,李玉琪一时确不好决定,不是不能走,他确实是不愿意离开,不是嘛,这才是他们新婚的第一天呢。
因此,李玉琪道:“再停一二天吧,玑妹妹身体还未复原呢!”
说完,思索一阵,继道:
“对了,等会儿我去写一封信,向朱家伯父母,报告此事之经过情形,雪儿你为我送上好吗?明天后天,后天你一回来,我们动身好了!”
这送信虽是不苦差事,雪儿却不以为然,欣然答应,又与玉哥儿谈了会别的,突闻得树顶,娇音骤至,唤道:“玉哥哥,快来啦,快回来吧!”
李玉琪欣然应好,双臂轻震,雪儿、碧儿,双双飞开,李玉琪亦化一缕淡蓝,射升至树巅,闪目一瞥,苏玉玑着一身淡青天蚕晶丝织就劲装,俏立窟畔。
阳光下,粉面儿亦喜亦嗔,明眸里含情凝视,劲风中,百褶罗裙与一头披肩秀发,轻飘飘向纵拂荡,宛如是弱不禁风,恍然欲乘风归去一般。
只看得李玉琪心生怜爱,慌不迭上前拥住她道:“玑妹妹,你怎的上来,这儿风大得紧呢,小心吹坏了身子,这可不是玩的!”
苏玉玑嗤地一笑,朱唇骤绽,皓齿微露,小鸟依人般,倚伏在李玉琪怀内,吐气如兰,却顽皮得纤指按着李玉琪鼻头,又怨又喜地嗔道:“哼,现在你倒像关心人家,为什么刚才就不管人家的死活了呢!”
话未完李玉琪竟哈哈出声,苏玉玑粉面一红,舒指挟住李玉琪鼻子,急啐道:“你还笑,你还笑,看我不拧下你的鼻子来!”
说是说,别说李玉琪那鼻子不容易被拧掉,就是她真能拧得焉,也还舍不得呢。
苏玉玑虽然并未真拧,李玉琪更是未觉得有何痛痒,却己似受不住了一般。
只见他双臂一紧,贴身拥住那苏玉玑纤腰,住声停笑,蹩眉皱频,嘘嘘呼痛,求饶乞降道:
“好痛,好痛,哎呀,玑妹妹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笑了!”
这一副模样,神灵活现,苏玉玑被逗得“嗤”地笑了半天,旋又正色庄容,装出一副雌老虎的姿态,凶霸霸地说:“看在你尚知悔过,又是初犯的份上,权且网开一面,放过一遭,下次如敢再犯,定非拧去鼻头,以戒再犯不可,知道吗?”
说完,未等回话,便己然止不住,嗤嗤娇笑起来。
然而,李玉琪装得更像,闻言故意愁眉苦脸着,连应:“是,是,下次不敢!”
苏玉玑瞥见,咯咯笑倒在李玉琪怀内,竟而直不起腰来。
一旁,八哥雪儿虽然道行深厚,却未曾见识这等场面,故而目见这一对新婚大妇,一会儿正容相责,一会相拥巧笑,一时竟是不懂,到底是搞的什么名堂,不由瞠目脆声问道:
“玉哥儿,你们怎么了吗?吵吵笑笑的干什么呀?”
这夫妻间打情骂俏,佯怒痴喜之事,本就是只可会意,难以言传的事,这怎好解说呢。
何况那雪儿身为异类,虽然灵慧敏聪,却未必能立即让它明白。
故此,苏玉玑娇笑更甚,李玉琪却是正在作难,好半晌,方才含糊应道:“没有事嘛,她她……”
她,她什么?李玉琪“她”了半天,她不出不下文来,幸亏那窟底又升起了娇笑,唤道:“玑妹妹,你笑什么啊?还不下来吃饭吗?”
李玉琪闻声,方才“她”出来道:“她是来唤我吃饭的!”
说完,也不管雪儿懂也不懂,迳自搂住仍在痴笑的苏玉玑拥身飘坠坠入树窟中去了。
上面雪儿果然尚不了解,闻言,自语道:“叫你吃饭也用不着又吵又笑的啊,真是莫明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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