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底李玉琪闻听得雪儿自语,骤然失笑。
苏玉玑瞥见,忍住笑一瞪凤目,李玉琪赶紧把那刚刚裂开的双唇,重新闭拢,却伏首欲亲苏玉玑绽开的朱唇。
苏玉玑轻轻在玉哥哥胸上擂一拳,挣脱怀抱,推开暗门,抢先入内,又回头做了个鬼脸,悄啐一声:“没羞!”
瞥见李玉琪作势欲扑,吓得惊叫了一声,娇笑着抢入室内,一头钻入正在整理桌椅的小玲怀内,撒娇告状道:“玲姐姐,你看玉哥哥欺负我!”
朱玉玲凑趣儿,轻拍着玑妹妹香肩,安抚道:
“乖乖别怕,姐姐帮你,快坐下息息吧,玉哥可还不曾来呢!”
说着,将苏玉玑扶坐椅上,自去门中,迎接李玉琪。
李玉琪正在天井中,踱步而来,瞥见朱玉玲腰系围裙,袖挽玉腕,衬着那一身紫裳与那安样的体态,更显似一名容光艳艳的家庭主妇,与苏玉玑相较,虽然是体态、容貌、身段均极相似,却似是显然不同。
苏玉玑性情儿娇憨俏皮,让人见着她,不由自主心生爱怜,朱玉玲则较之沉稳安祥,使人有如沐浴春风,自然会产生舒服又敬爱的感觉。
李玉琪展颜微笑,唤了声“玲妹妹”。
朱玉玲报以清笑,舒掌挽住李玉琪,婉声道:“玉哥哥,快来吃饭吧,再等一刻就要凉了呢!”
说着,瞥见苏玉玑装成气鼓鼓的样子,继道:“看你把玑妹妹吓成什么样儿了,还不去陪不礼吗?”
李玉琪果然听话,飞真上前一揖到地,道:“娘子请勿生气,小生知罪有礼了!”
朱、苏玉玑两妹咭咭而笑,李玉琪哈哈朗笑,一时间,笑声满堂,三人好半晌方才落坐用饭。
餐罢,苏玉玑抢着收拾,李玉琪见那朱玉玲将室内明珠,盛放于两个玉盘之内,上罩红纱,使珠光流转粉红,恍如两盏宫灯,将一室映照得强弱适度,看上去舒服异常。
李玉琪就在桌边坐下,候两人收好碗盘,奉上香茗之时,方将欲着雪儿送信曲阜,禀告二人成婚之事说出。
朱、苏两人,自然唯玉哥哥之命是听,何况是向家人报告喜讯儿呢!
故而朱玉玲首先赞好,立即洗笔磨墨,请李玉琪执笔。
李玉琪当仁不让,顷刻间挥就一笺,首禀乃因中了海外阴阳双魔弟子暗算之故,不得不从权完婚之事,亦述明苏玉玑亦女扮男装,而今亦已一并娶过等情,以便使北儒朱兰亭明了个中情形。
朱、苏两人看过一番,认为满意,三人并签姓字,向北儒老夫妻叩安,最后,小妇李玉琪唤下雪儿,系于钢爪之上,嘱咐它速去速回。
雪儿己然去过两次曲阜,自然老马识途,闻言只说了声:“玉哥儿放心!”
便自鼓翼飞去。
在以后的两天之中,李玉琪左拥右抱,于飞之乐乐融融,而直把这树窟地室,视作了天堂仙境,再也想不起,要去金陵的那回事儿了。
至于那朱玉玲与苏玉玑,过去就已经深爱着玉哥哥,誓欲以身相托。
如今,“求仁得仁”,素志得尝,哪能不喜庆苍天有眼,作成好事,而亦有与那李玉琪同样的感觉呢?
故此,这一双新婚夫妇之间,恩爱愈恒,平日里彼此都是亦步亦趋,舍不得分离半刻,相好的程度,直似那密里调油一般。
只是,由于李玉琪体质大异,又加以初尝甜头,不免于索求过多之故,朱、苏两人虽习得真阴锁阳之术,集合两人之力,仍然是引以为苦。
因此之故,第三日晚,苏玉玑佯装叱责,朱玉玲软语乞求,好不易费了大半日唇舌,方才博得李玉琪首肯,到另一房中独宿。
初时李玉琪独卧一榻,确实是有些不惯,心中老想着偷偷回去。
但想想两天来,两位妹妹那等楚楚可怜婉转承欢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又好笑得意,又觉怜惜不忍,便只好静下心来,把念头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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