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三忙了一阵,这才说道:
“姑娘!我叫古三,你称我老伯是不敢当的,我是这家的老佣人。我家老爷姓钟,和一位千金隐居在此地,方才因为事急,我就先自作主,现在一切安顿好了,姑娘是不是应该随我过去,向我家老爷说一声。”
姑娘片刻已经除去头布,露出一头秀发,编了根长长的辫子,人长得非常秀丽,虽然粗布衣裳,却掩不住她是个美人胎子,只是姑娘两道柳眉之下,一双秀目,眼光十分凌厉,看人的时候,有如两道冷箭,令人有一种冷冷的不能亲近的感觉。看年龄,大约二十出头,这样的年龄,仍然是云英未嫁之身,倒是罕见。
姑娘此刻盈盈下拜,口称:
“我姓郑,是奉老母返回故乡而亲人不在,只好回头,没想到母亲身染风寒,又遇到如此漫天风雪,路途又不熟,如果不是三老爹慨伸援手。我母女二人今天恐怕就要葬身在这样大的冰雪之中了!”
古三连忙扶起姑娘说道:
“郑姑娘不必多礼!我方才说过,出门的人,没有顶着房屋走的。古三只是个下人,不敢当姑娘如此大礼称谢。走吧!我们见老爷去吧!”
郑姑娘回身伏在卧病的老母身边,轻轻说了几句话,便跟着古三来到了前面草堂。
古三先进去说了原委,茹秀姑娘赶紧出来,亲热的挽住郑姑娘的手,叫道:
“阿姨!快到里面来,外面太冷!”
郑姑娘对于茹秀特别注意,牵着茹秀的手,仔细端详着她,脱口说了一句:
“好一个清秀的姑娘!心地又这么好!难得呀!”
因为她在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大,有些喃喃自语的味道,茹秀并没有听清楚。
郑姑娘来到草堂,恭恭敬敬对钟正心行了个大礼,口称:
“落难女子郑冷翠,拜见钟老爷!”
钟正心赶紧站起来说道:
“姑娘千万不可行这样大礼,茹秀快快扶起郑姑娘!”
郑姑娘倒是很干脆的站在一边。
钟正心这才发现,这位郑姑娘人是长得清而不寒,冷而不艳,给人有一种严肃难以接近的感觉。
钟正心问道:
“听古三说,姑娘奉母返乡,投亲不遇,途中迷路,但不知令堂感受风寒,可曾服药?”
郑冷翠答道:
“我们母女命途多舛,幸有钟老爷及时援手,救命之恩,终生不忘。”
钟正心连忙说道:
“客途有难,任何人都要援助,何况只是借宿一宵,郑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钟正心吩咐女儿:
“送阿姨回去照护老太太,古三哥!将火锅送一份过去。被褥不够,再多送两床,大风雪不能让病人受冻。再替郑姑娘房里生一个炉子,寒气袭人不是玩的!”
钟正心这一连串的吩咐,茹秀和古三连声答应,郑冷翠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等到茹秀料理好了一切,她才深深屈膝,口称:
“大恩不敢言谢!难女会记在心头。”
便和茹秀回到后面草房。
火锅、火炉、被褥,样样都安顿好了,茹秀另外拿来一壶酒,笑着说道:
“天寒地冻,酒是好东西。阿姨如不嫌弃,这壶村醪留给阿姨消夜。”
郑冷翠说道:
“钟小姐!……”
茹秀笑道:
“阿姨!我叫钟茹秀,叫我名字就好。”
郑冷翠点点头说道:
“谢谢你!茹秀姑娘,请你代我谢谢令尊和三老爹。如果不是你们开恩,我们母女今天不知道身落何方!”
茹秀连忙说道:
“阿姨快别这么说,谁都有出外的时候,这件事根本算不了什么。其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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