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摸死对头的猫尾巴(26)

2025-09-24 评论

  几天不见,珊珊的嘴倒是毒了不少,宋时衍被嘲笑了,并不能吭声,只好朝着珊珊“喵”了一声,张牙舞爪的。

  珊珊也不怕,银铃般笑开了一串,宋时衍看向事不关己的西施犬,发现她一切正常,也就放下了心。

  女人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瓶红色指甲油,正在给西施犬画眉毛。

  宋时衍一脸惊恐地后退了几步,表示无福消受。

  他不退还好,这一退,女人注意到了他,抬手捞过小猫的肚子,放在自己怀里,掐着猫咪下巴斟酌在他什么地方动墨比较好。

  “冬施,救我……”宋时衍挣扎不了,求救一般地看向冬施和乌米。

  冬施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主人这头,更何况主人刚刚为了她分手了,自然是不管宋时衍的死活。

  至于乌米,乌米根本不敢跟这女人纠缠——冬施和宋时衍都受了折腾,它可不想祸水东引。

  不过宋时衍脸上颜色白得很纯正,女人挑了一会没找到下手的地方,总算肯把猫放了下来。

  “瞧把你吓得,我是这么猫嫌狗不待见的人吗?”女人哼了一声,两猫一狗这会站在了统一战线,纷纷对着女人叫了一声,还挺整齐划一。

  “对了雅雅姐,”珊珊想起了什么,道,“你知不知道,迟书誉是个大老板。”

  “他那样子还不像大老板啊,看起来就一身少爷病。”朱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看他有钱得很。”

  “我记得你家是不是在锦绣万里有一套房子。”珊珊说,“你要发财了。”

  朱雅家底厚实,自己也有一份工作,长相又漂亮,不少男人跟在她屁股后面争先恐后地花钱,并不觉得一点钱叫发财。

  “我爸说,”珊珊神秘道,“迟书誉要把锦绣万里拆了。

  “那地段一般,但是能拿好大一笔拆迁费呢!”

  宋时衍本来还在吃瓜,冷不丁听到自己故居要被拆了,把猫抓板的海绵垫抓烂了一块,没控制住“喵”了出声。

  不是,迟书誉没毛病吧,拆他家干什么!

  朱雅脸上并没有什么欣喜,低声道:“这种事都是人家商业机密,别说这些,当心被听到。”

  她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有些人的乌鸦嘴这辈子都治不好。

  迟书誉打开门,露出了那张熟悉的冷脸,道:“我要带小鱼去复查,不好意思。”

  他的话音里听不出情绪,朱雅还真不知道迟书誉听没听到两人的聊天。但她能听出来迟书誉赶客的意思。

  她识趣地抱起乌米和冬施,揽着珊珊向迟书誉告了辞。

  迟书誉应该是没听到两人的对话,语气如常,抱起小猫抚摸着他的头,温声道:“我要带你去祭奠一位故人。”

  “春天到了,我怕他记不得了。”

 

 

第21章 

  故人尚且不重要,宋时衍更心焦的是迟书誉犯了什么病,拆迁拆到他家去了。

  宋时衍那房子是宋妈妈留给他的——不过现在不应该叫宋妈妈,而叫赵夫人。

  她和宋北川很早就离婚了,后来嫁给了南城远近闻名的富商,姓赵,赵蔓茴她爹。

  宋时衍虽然和赵夫人闹掰了,私心却还是想留着她的房子的。

  他在里头,住了那么些年了,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迟书誉就算不留体面,也不留情面,也不至于干出拆家的事情啊。

  至于项目,锦绣万里的地段并不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地铁都没通,周围最近的商场也有三公里,学校更不用说,无论用来开发什么都不合适。

  迟书誉怎么突然想起来动那里了。

  宋时衍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好感不多不少,刚好够他克制住骂迟书誉的冲动。

  他不知道自己这套房子最后怎么处理了,但无论归到谁手里,他都不希望这套房子被拆掉。

  猫咪在饲养员的怀里张牙舞爪地生气,迟书誉却没有闲情雅致管猫咪的心情。

  他没带什么别的人,只是带了一只猫,独自开车,开了很久很久的车,开到了一座庄严的——看起来就很贵的墓园里。

  墓园里的装潢高级,地面像是用玉铺成的,安静华丽。

  车在墓园门口停下,从门口向里看,能看到一簇簇飘摇的小白花,热闹地凑在一起,像是风留下的精灵。

  宋时衍好奇地朝里面看,能看到每个墓地独立存在,彼此之间间隔极远,条件极好。

  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开始自己做兼职,手里没什么闲钱,也幻想过孑然一身,最后给自己找个安稳漂亮的墓地。

  可城区最便宜的墓地,要二十万,二十年之后还得有人去交管理费。

  谁稀罕给他交管理费呢。

  他也不知道宋北川给他葬哪儿去了,爱去哪去哪吧,树葬也好海葬也罢,死都死了,去哪都是一样的。

  宋时衍有些羡慕地想着。他活的时候攒下了三万八千块钱,全打给了江寒食,为了托他照顾自己的小动物们。

  要是有人愿意查一查他的银行卡流水,不知道会不会被两位数的余额震惊到。

  不过宋北川连他的葬礼都办了,估计也不会让他死得太难看。二十万对于宋北川来说,也就是一块表,一条领带。

  宋时衍最奇怪的倒不是这些——他恍惚间记起来,自己的葬礼上,并没有见到宋北川。

  宋北川帮他举办葬礼,没可能自己不去,这是多么适合商业往来的场所。要是不利用好,岂不是浪费了。

  不对不对,真正奇怪的不是葬礼本身:宋家的少爷在生日宴当天自杀,这样的丑闻,以宋北川的性格一定是捂得很深。

  他估计恨不得装出一副宋时衍没死的模样,来体现宋家内部的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到底是谁在背后助推,亦或是谁,谁为他举办的葬礼。

  能如此珍重他,并且扛得住宋北川压力的人,整个南城都找不到几位。

  难道说是……宋时衍的脑子里过了一串人名,他一个一个否定掉,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迟洺雨。

  他和迟洺雨的关系一直都挺好,本来是想把动物们托付给迟洺雨,又怕他担心,才托付给了江寒食。

  迟洺雨这人一直吊儿郎当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很重情重义,对待朋友都是掏心掏肺的好。

  他早年和家里闹掰了,拿着几百万开了家入不敷出的宠物医院,手里也算有点闲钱。

  并且宋北川再不满,也得给迟家面子,迟洺雨再怎么说也是迟家的少爷,他想干什么,宋北川拦不住的。

  宋时衍越想越觉得合理,心说迟洺雨这货看起来不靠谱,总是打趣他,没想到身前死后,竟然就是这么个不靠谱的人,好好安顿了他。

  他好不容易梳理完了当年的事,迟书誉就下了车。

  男人一只手抱着猫,另一只手打开了后备箱。

  后备箱很空旷,里面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一大束一大束的小白花。

  和上次葬礼上的一模一样。

  迟书誉弯腰抱起了一束花,往墓园走去。墓园的规格很高,进出登记流程繁琐。迟书誉从口袋里摸出那支钢笔,钢笔应该是找人修了,重新能使用了。

  他填了一个标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便片刻也不停地走进了墓地。

  墓地一般是不给带宠物的,但这个墓地是南城有名的富豪区,保安靠这份工作养家,不敢多说什么,不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墓地人很少,零零散散的——上流社会多亲缘淡薄,平日又忙碌,除了体体面面地买一块贵重的墓地,除了逢清明祭拜一下,也便没什么别的说法了。

  更有甚者,连扫墓的习俗都摒弃了。

  宋时衍的脸上泛起了潮,像是有什么滴在了他的脸上,他一抬头,密密的雨丝就落了下来。

  迟书誉将手里的花放在一块墓碑前,撑起了伞。

  他没有替自己撑伞,而是将伞放在了猫咪和墓碑之间,低声道:“清明节快乐。”

  变成猫以后,宋时衍几乎没什么时间概念了,心里头晃了一下,竟然已经到清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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