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波澜不惊,稳稳地将元时愿放进温热水中,恰好让元时愿坐在应明澈提前张开的怀抱里。
水声哗啦,元时愿坐在应明澈身上时,同时体会到Alpha身上灼热的体温,与滚烫舒适的水温。
他舒适地眯了眯眼,手指下意识撑在光滑浴缸边缘,急促地喘了口气。
“时愿,你饿吗?”
浴缸外侧,应明熙单膝点地,修长手指抚开元时愿黏在颈侧的湿发。
随后掬起一捧水,淋在圆润饱满的肩头。
元时愿配合地仰起面庞,露出肩颈线条,好让Alpha洗得更加仔细。
“不饿。”
元时愿来找应明熙前,已经吃过晚饭,再加上喂了信息素,现在肚子很撑。
就算他饿,也不是馋食物,而是馋信息素。
“但是明熙哥,我有点想喝奶茶。”享受过后,元时愿竟想吃甜食。
“好,我淋个浴就下楼买。”外卖速度较慢,要想奶茶保持最佳口感,还是要亲手买。
“谢谢明熙哥……唔?”
话未说完,身后顿时贴上一个湿热滚烫的胸膛。元时愿能明显感觉到Alpha说话时的胸腔振动,与耳畔酸溜溜的、近乎切齿的声音。
“你在我身上,还能完全当我不存在,和我哥打得热火朝天?”
元时愿偏头瞥了应明澈一眼:“你也想喝?”
“不喝。”应明澈不喝这些甜食,可他又补了一句,“我喝你剩下的。”
“行啊。”
Alpha身上的体温很烫,配合浴缸热水,形成微妙的舒适感。
元时愿干脆地往后一靠,稍微扭动腰肢,自己找了个舒适位置,“反正我也喝不完。”
大多情况下,元时愿喝奶茶只是因为嘴馋,想喝几口过个瘾。
以前他和弟弟一起出门玩时,总是买一杯。等他过完嘴瘾,就把剩下的奶茶丢给弟弟,让弟弟解决。
以前是弟弟,现在……是谁都无所谓。
只要不浪费食物就好。
应明熙耐心地听他们说话,神色并没有多少变化,哪怕被短暂忽视也无关紧要。
见元时愿重新看过来,像一直在原地等待元时愿回头看他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温柔笑容。
“那时愿,我先冲一下。”
套房卫生间很大,干湿分离。浴缸位于玻璃淋浴间对面,侧方的一面巨大的镜子与洗漱台。
应明熙声线温柔,却在起身、看向应明澈时,言语带着几分明显警告。
“帮时愿洗干净,不要做多余的事。”他意有所指地停顿片刻,“我能感觉到。”
应明澈烦躁地“啧”了声。
元时愿懒洋洋帮腔:“明熙哥说得对。”
“你……”应明澈不可置信地看向元时愿,可元时愿都开了口,他也只能憋屈地应声,“知道了。”
话音刚落,应明澈不敢置信,他为什么要听应明熙的话?
听元时愿的话也就算了,应明熙凭什么对他指手画脚?居然还干涉他和元时愿之间的事?
应明熙以为自己是什么?坐镇中宫的大房?
应明澈满腹牢骚,可一低头,看到元时愿正依偎在他怀里,胸腔顿时漫开盛放的喜悦。
他将元时愿搂在怀里,面颊埋进颈窝,像只标记领地的大型犬,将湿漉漉的粉发蹭得到处都是。
“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元时愿懒得理他,应明澈也不在意,反而牵起元时愿的手,力道适中地揉捏指节与掌心。
可能把元时愿捏舒服了,元时愿又往Alpha怀里蹭了蹭。这个举动,反而让他轻笑了声,“你倒是会想享受。”
“能享受,我还要找苦吃?”元时愿的声线带有水汽氤氲的哑意,“我又不傻。”
“而且……”他忽的侧首,眼尾上挑瞥了应明澈一眼,“你不是也在享受吗?”
应明澈无法反驳。
目光扫过元时愿身上那些刺眼的、属于其他Alpha的痕迹,他又控制不住酸意:“我哥怎么能这么粗鲁?太过分了。”
之前元时愿没注意到,当下回过神,低头瞧了眼,他自己也吓一跳。
腺体周围一片薄红,边缘竟还破了皮。胯部、腰间到处都是指痕,就连原本的浅粉,都被催熟成鲜红艳色,在热水澡中泡得,像两枚嫣红熟透的莓果,高高肿起。
元时愿只是扫了一眼,便挪开目光,随口道:“还好吧。”
心下却很震撼,应明熙看起来温温柔柔一人,居然下口下手这么重?
还是因为他太白、很容易被留下痕迹,所以显得色泽格外鲜红?
应明澈没想到,元时愿被弄成这样,还帮他说话,他顿时委屈得不行:“你就是偏心我哥,什么都让他做了。”
他不敢指责元时愿,只能自己生闷气,把脸埋进元时愿颈窝,手下按摩动作丝毫没有停止。甚至更加卖力,试图证明他才是最体贴的存在。
“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元时愿被捏得舒服,也无所谓说几句好听的:“也喜欢你。”
“真的?”
“嗯嗯。”
敷衍的模样,明显在说谎。
骗子。
可即便是这样敷衍的谎言,也足以让应明澈感到欣喜。
他再也按捺不住,将元时愿捞抱地更紧,不管不顾地低头,胡乱亲着元时愿的面颊、鼻尖。
水波荡漾,雾气缥缈。元时愿被蹭得有些痒,偏头看了眼,目光却恰好扫过那面巨大的落地镜。
镜面中清晰映出浴缸内的画面。
他浑身湿透、泛粉地坐在应明澈怀里,而应明澈正像巨型犬般蹭着他……配合此刻红肿的唇瓣,与身上的痕迹,还有地面散落的衣物。
这一幕,怎么瞧怎么怪异。
元时愿迅速收回目光,对应明澈的行为持默许态度。
这兄弟俩一个负责事前,一个负责事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也确实不小心尿在应明澈身上……这事儿闹的。
淋浴间门被推开,应明熙已清洗完毕,和元时愿说了声,才下楼买奶茶。
应明熙一走,应明澈立刻说:“以后你别找我哥,找我也是一样的。”
“你喜欢我哥那种调调?我也能演。”
“反正我们长得一样,找他不如找我。”
元时愿莫名其妙:“既然可以找明熙哥,我为什么要找你?”
“为什么是他不是我?我明明也很听话……”
“因为我不相信你。”元时愿打断道,“你从开始到现在,哪里听话了?不都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应明澈噎住,看着元时愿沉下的神色,气势瞬间弱下。
他嗫喏道:“可你没说不可以……”
“这些事还要我一件件教吗?”元时愿道,“什么事都要我说,你不会自觉点吗?明熙哥从来不用我说,就知道我想要什么。”
“所以我才会更喜欢他。”
理直气壮,条理清晰,竟让应明澈无法反驳。
应明澈反思片刻,低声说:“我以后会改。”
他又解释般道,“没人教过我……”
“哦,明熙哥就不用教。”
应明澈和应明熙拥有近乎一样的基因,从小就被反复比较。在这样的比较中,他通常都是胜利者。
因为他更懂如何伪装出热情开朗的模样,更容易讨人欢心。
他知道什么样的形象容易在社交中获得优势,以及家人的喜爱。
只有元时愿。
只有在元时愿这里,他从未赢过,一直是狼狈的输家。
“我知道了。”
应明澈说完,紧紧抱住元时愿的腰,像被打击到,有些失落,声线骤然黯然下来,“但你不要老拿我和我哥比较。”
元时愿拨开腰间的手,在Alpha身上转了个面,面对面坐在Alpha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