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捧起Alpha的脸，语气迅速变得和缓，不似方才那般严肃，而是温柔耐心：“你们都是独立的人，我确实不该拿你们比较，抱歉。”
“但你很多行为确实让我很不开心，我不想忍耐。如果我一直忍耐，我会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越来越讨厌你。”
元时愿身体微微前倾，被水汽浸得湿润的眼眸认真看向Alpha。
“你想这样吗？”
“不要！”应明澈回答得很快，他急切地反手握住元时愿的手，“我不想！你不用忍，直接告诉我，我会改……拿我和我哥比较也可以。”
“但是……不要讨厌我。”
元时愿却反问道：“那我以后想让你再听话点，能做到吗？”
“能！”应明澈不假思索，甚至带着一种急于证明的迫切，“我会做得比我哥更好。”
“……”
刚刚还说不要比较，现在又上赶着和应明熙争个高下。元时愿小幅度挑了挑眉，也不拆穿，而是懒洋洋道。
“那我拭目以待。”
第86章 疤痕
浴缸热水水汽缭绕, 在二人之间形成一层朦胧的雾。应明澈能清晰看见元时愿眼流转的戏谑笑意，与洇湿的睫毛与眼尾。
你真的原谅我了吗？应明澈将元时愿抱在怀里时，脑海中不断出现这个疑问。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表面热情不过是精心的伪装, 内里从不付出真心, 不带任何真情实意。
唯一一次失算, 就是被元时愿发现他的本性。
即使元时愿说过原谅、表现得浑不在意, 可他内心深处仍然不相信有人能接受最真实的、带着劣根性的他。
身后的Alpha突然安静下来，耳畔只有轻微水声。元时愿蜷缩在Alpha怀里, 浑身被泡出一层薄红。
他突然抬起湿漉漉的脸，问：“你进房间的时候, 没闻到什么吗？”
应明澈不可能没闻到他的信息素, 可至今为止, 应明澈说他偏心、小闹博取关注……可唯独没有提到信息素这件事。
“你指的是, 你身上的Omega信息素？”
应明澈没听见元时愿回答, 却感受到怀里的元时愿，小幅度动了一下, 似乎要起身抬头。
“无所谓啊。”大掌按在后脑，将元时愿按回他的肩头。他认真拿毛巾帮元时愿搓背, “你是Alpha和Omega有什么区别吗？”
“反正都是你。”
浴缸内水声绵绵, Alpha的声音却格外清晰。元时愿没料到会得到这个回答, 一时怔在那里。
应明澈对性别一事毫不在意, 应明熙也是。这是因为他们出生在双A家庭吗？所以对性别完全不看重……
元时愿正思考，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应明熙回来了。
应明熙将奶茶放在桌上，自然地与弟弟交接，将湿漉漉的元时愿从浴缸中抱出, 又拿一块大方巾，慢条斯理地擦拭身上水珠。
应明澈顺势起身，洗了两次澡的他，皮都泡皱了。可能和元时愿近距离贴在一起，他丝毫不觉得难受，反而舒适到了极点。
“我帮你吹头发。”应明澈跃跃欲试。
“你行吗？”元时愿懒洋洋瞥应明澈一眼，他实在信不过应明澈。
“你不要小瞧我，我练过。”应明澈拿起吹风机，小心翼翼捧起一缕湿发，“肯定不会弄疼你。”
元时愿惊讶：“这还能练？”
“我买了几顶假发，没事就练。”应明澈熟练地拨弄发丝，有些得意道，“我吹得不错吧？”
“确实不错。”元时愿随口夸奖，刚想取奶茶，应明熙先一步将吸管插好，喂到他嘴边。
元时愿讶异应明熙的贴心，自然而然地接受兄弟俩的服侍。
夜晚，元时愿本想回自己房间，却架不住俩兄弟齐心协力挽留。
双生子一左一右的温言软语、热情挽留，无微不至的照顾，确实让他全然放松，舒适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弹。
元时愿没有多加犹豫，便答应了今夜留宿在双生子的套房。
可真当上了床，两只手臂同时环他的腰身、胸口，他被完全纳入二人之间的狭小空间时，他还是不由自主愣了一瞬。
元时愿左右翻面，映入眼帘的却是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庞。
他最终放弃，沉默地保持仰躺、注视天花板的动作，不可思议道。
“就这么睡？”
“不然呢？”
应明澈理所应当道。他从侧面抱住元时愿，嗅粉色发丝、颈窝间的香气，“你好香啊。”
应明熙虽未说话，但抱过来的手臂力道丝毫不减。
元时愿：“……”
和两个队友同床共枕不算什么，但被一对双胞胎兄弟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这画面实在过于离奇，透着难以言喻的荒谬。
有点银乱。
像色情片的开头，下一秒就要大干特干。
但忙活一天，元时愿确实有些困，他打了个哈欠，带着倦意拍开应明澈的脸：“行了，我要睡了。”
他仔细想了想，还是应明熙比较值得信任。他选择将身体微微侧转，将后背留给了看起来更安全的应明熙。
见元时愿背对着自己，应明熙温和面庞在阴影中显然凝固。应明澈则得意地看了过去，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又低头偷亲元时愿的发尾。
床头小夜灯亮着，照得元时愿本就红肿的唇瓣愈发水润。
应明澈的目光被牢牢吸附，喉结控制不住滑动。他小心翼翼凑近，带着同样小心的渴求：“我想亲你，可以吗？”
像害怕被拒绝，他又急切地补充，“我最近看过很多学习资料，知道怎么做会让你舒服。”
“我会让你舒服的。”他再一次强调。
元时愿睁开眼睛，懒洋洋看他一眼。
应明澈似乎从中得到默许信号，这才试着将唇瓣贴上。
唇肉相碰的那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学习到的知识顷刻忘到九霄云外，只剩最原始的本能。
舌肉猛地抵开唇缝，蛮横钻进湿热口腔。察觉到一旁Alpha的注视，他甚至很恶意地搅弄，当着Alpha的面，勾含出红肿的软舌，吮出绵密响亮的水声。
元时愿眉头几不可见地轻蹙。
舒服？才怪。
应明澈这些学习资料真的白看了，看应明澈这狗啃似的反应，一看就是毫无经验的初哥。
不过看Alpha自我感觉良好，元时愿也懒得说，就指望应明澈赶紧过完瘾，大家安安稳稳睡觉。
可背后忽的传来灼热的、如同实质的目光。
在舌肉仍被含在口腔吸吮、啃吃的情况，元时愿下意识偏过首，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应明熙对他露出一个极其温柔、甚至带着几分纵容的微笑。
同时，应明熙横在他胸口的手臂，却猛地收紧收紧，将他往用力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再一回头，看到一张一模一样、却沉迷急切的脸。
“……”
好怪。
元时愿一把推开应明澈，不自然地咳了咳：“差不多行了啊。”
应明澈明显被这个吻弄得，有些回不过神，薄唇满是晶亮水液。
他紧紧盯住元时愿因他而红肿的唇，湿热柔软的触感再次席卷脑海，让他呼吸瞬间急促，身体控制不住愈发僵硬。
应明澈没有说话，再次抱上元时愿的后背，湿润薄唇似有似无蹭着元时愿的颈窝，留下温热的湿意。
而正面的应明熙，正在用纸巾慢条斯理擦拭元时愿唇瓣的水渍，像在做着最后的整理。
房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混乱的喘息，和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感觉更怪了。
元时愿率先打破这份诡异和谐的寂静，他看向身后的应明澈：“对了，你哪来的房卡？”
应明澈餍足地将脸搭在元时愿颈窝：“反正我们长得一样，也有对方电子身份证，拿到房卡很困难吗？”
应明澈只要伪装成应明熙，装作房卡丢失，再用证件补一张房卡，再轻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