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元时泽时，却是截然不同的冷意。
要不是看在对方是元时愿弟弟的份上，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既然对方是元时愿弟弟，那这一拳挨就挨了，他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让元时愿难做。
“不好意思啊。”元时愿看到江珩颧骨上明显的淤青，皱了皱眉，“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想和我弟弟谈谈。”
江珩立刻起身：“好，我在外面等你。”
他停顿片刻，声音低沉，“我可以借用一下外面的卫生间吗？”
“当然可以。”
江珩带走自己的衣物，也不忘给兄弟俩关上门，体贴模样与暴怒的元时泽形成鲜明对比。
门一关上，元时愿立刻揪住元时泽领口：“你刚刚在干什么？怎么能动手打人？要是爸妈知道，他们肯定要揍扁你。”
更麻烦的是，江珩脸上的淤青怎么办？他们接下来有团队行程，化妆品能盖住吗？
如果盖不住，指不定外界会如何猜测，说不定又要闹出团队内部不和的谣言。
元时泽被拽住领口，脚下步伐踉跄。他怔怔看着哥的眼睛，湿漉漉的、蒙着水汽，眼尾洇着不曾褪去的潮红，每个眼神都在牵动他的神经。
他喉结滚动了一瞬，又低声说：“可是他在欺负你，他刚刚把脸埋在……”
“好了不用说了。”元时愿可没兴趣听弟弟重复这些细节，他故作凶恶道，“小孩子不要乱看。”
“还有，你进我房间怎么不敲门？”
“我以为你不在家，我只是打算拿几件你的衣服，基地里的衣服被洗了……”元时泽停顿片刻，不服气地嘀咕，“我成年了。”
“成年了也是我弟。”
“我就比你小一岁不到。”元时泽抿抿唇，语气带着明显执拗。
元时愿总算听出不对劲，他皱眉抬眼：“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不配当你哥了？”
“当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元时泽曾因弟弟这个身份沾沾自喜，因为他能合理受到许多优待，不管他再粘人，哥也会无条件满足他。
可随着年纪增长，这层身份成为无形枷锁，将他所有难以启齿的渴望死死封锁。
“你觉得我受欺负了？没有，别多想。”元时愿打断他的思绪，不自然咳了咳，搬出老理由，“我们刚刚是在练习。进娱乐圈总要为艺术献身，你懂的。”
“练习？你们私底下都要这么练习吗？”元时泽可不是傻子，“再说了，练习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他明显心怀不轨——”
“元时泽。”元时愿声音陡然沉下，带着明显不悦。只一眼扫过去，元时泽就像被掐住脖子，将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
哪怕元时泽此刻再嫉妒、再愤怒，也必须控制住情绪，不敢顶嘴。
他抱住哥的腰，不动声色释放信息素，覆盖另一个Alpha的味道。他闷声道：“没有的哥，我很听话……真的。”
“现在知道听话了？”元时愿语气稍缓。
“我错了，对不起。”
见元时泽终于冷静下来，元时愿也和缓神色。他忽略自己此刻还没提起裤子，伸手抚住弟弟的面庞，指尖带有安抚力道轻轻摩挲。
“江珩是我的好朋友，你刚刚动手打他，必须要和他道歉。”他言语温柔，语气却满是不容拒绝的力量。
“我和他道歉？”元时泽语气拔高，又元时愿平静的注视中，硬生生压了回去，“哥你说得对，是我冲动了。”
元时愿浑身粉粉白白的样子，他一网瘾少年哪里见过这些？当下控制不住鼻腔发热，将脸埋进哥的经窝里，委屈道，“可是哥，都是Alpha，我能看出来他刚刚心怀不轨……我知道你单纯抱着练习想法，但我不相信他只是练习。”
“他肯定是为了一己私欲，满足自己龌龊心理。表面配合你练习，说不定早就爽得不行。”
元时愿莫名其妙。
可关键是，他也很爽啊？
江珩为了一己私欲？元时愿想不明白，江珩有什么好爽的？嘴巴爽吗？
他倒是被江珩的嘴照顾了个完全，里里外外被伺候得舒坦。非要说的话，更像江珩在满足他的私欲吧？
“这个就不说了。”元时愿摆摆手，喊停这个话题，“再说了，都是Alpha，也不吃亏。”
“可是哥……”元时泽犹豫很久，才迟疑着问，“你身上为什么……都是Omega的信息素？”
“因为我是Omega。”
元时泽将这句话认真消化，羞愧道：“对不起哥，我太笨了，没听懂。”
见弟弟这幅傻乎乎道歉的样子，元时愿忍不住想笑。他再次言简意赅说明事情经过：“我本来就该是Omega，之前是假性分化，现在身体营养跟上了，Omega特征开始发育……”
元时泽明白了：“所以这么多年，你激素一直不稳定。”
元时愿从小就被检测出腺体发育不良，但所有医院检测结果都是激素不稳定。元杏二人虽担心，好在没有影响到元时愿的生活。
在长辈的用心呵护下，他总算被养胖了些许。不过他的身形不似寻常S级Alpha那般强壮，而是清瘦、纤细，介于成年Alpha与少年间的薄肌身材。
“嗯嗯。”元时愿说，“原本我想跟你们说，但之前太忙，忘记了。”
他忧愁道，“爸妈知道了肯定会担心……”
“肯定要告诉他们。”元时泽道，“不可能什么事，都让哥你一个人承担。你不是说了吗？我们是一家人。”
元时泽薄唇紧抿，眼底仍然满是担忧。
在元时愿给他看了多份体检报告，以及和医生的聊天记录，他才勉强放心些许。
“我知道，我没打算不说。”元时愿愣住，他笑着勾了勾弟弟的脖子，“想什么呢？你以为我是你？什么事都要自己憋着的小屁孩。”
绵软软的身躯就这么挨着他，元时泽心跳加快，丝丝缕缕的香直往他鼻腔里钻。他喉结滚动片刻，小声反驳：“我不小。”
他又低声，很有求知欲地问，“哥，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
“就是……他那么亲你，你什么感觉？你觉得舒服吗？”元时泽又问，“你喜欢他这么亲你吗？”
这是成年人的话题，好在他们二人都已成年。元时愿干脆直说：“挺爽，挺喜欢的，怎么了？”
元时泽脸突然红了。
他经常梦到元时愿，可梦境虚幻，他永远无法得知元时愿的真实感受。此刻亲耳听到元时愿说“喜欢”，一股强烈的、扭曲的满足感瞬间淹没了他。
仿佛元时愿是在回应他的幻想，是在告诉、纵容他，喜欢他这么做……
“那如果是我……”
元时愿直接一巴掌呼在弟弟后脑勺上，笑骂道：“想什么呢？我是你哥！”
“他可以，我就不行？都是Alpha……而且我从小跟你一起长大，我肯定做得比他更好。”元时泽不服，说到最后，带着他特有的执拗与隐秘渴望。
“江珩也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元时愿懒得多说，“你帮我拿条新裤子，还有一次性内裤，我不知道放哪里。”
元时泽闷闷不乐地去拿。
趁哥不注意，他悄悄翻了翻小背包，望着一包一次性内裤都没有的背包，他眉宇紧皱。
这才过去多久？哥居然把他准备的一次性内裤都用完了？！
元时泽神色阴郁，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默不作声往背包里多塞了几个一次性内裤。
随后，他若无其事地回到元时愿身边，单膝跪地、抓住那只纤细的脚踝。他拿起湿毛巾，动作轻柔熟练地擦拭哥身上残留的痕迹。
直到里里外外擦拭得干净，他才将干净的一次性内裤，沿着微微颤抖的双腿，一点点套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