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是吧。”时稚找到认同后更加不可思议:“我只是那天晚上没有跟他讲话,可他已经……”时稚拧着眉想了想,气道:“他竟然躲了我两天!”
“……”
付雨萌有些无语,原来才两天啊。她以为时稚气冲冲将她从睡梦中吵醒,控诉傅聿初对他实施冷暴力是有多久呢。
时稚可能自己都忘了,之前他跟徐以宁感情还好的时候两三周不见面他都不会找自己抱怨。
想来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时稚以前从不会这么理直气壮无理取闹。
可好友在气头上,她不敢反驳,只能耸拉着脑袋听时稚抱怨。
但时稚不想只要一个听众,他此刻需要军师:“雨萌,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没听我讲话啊。”
“听呢听呢。”付雨萌一个激灵,人清醒了不少,她试探着问:“你们吵架那晚,你有没有说什么话,刺激到傅聿初?”
“其实我们也不是吵架。”时稚想了想肯定道:“我们没有吵架。”
付雨萌:“……”
“嗯……那你们‘严肃谈话’的那晚,你男朋友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吗?”
时稚对“严肃谈话”这个说辞表示了认可,然后想到傅聿初那晚的表现,他语气就有点丧丧的:“他丢下我自己离开了。”
“啊……”
“等了一会儿又提着蛋糕回来了。”付雨萌还没感慨完,时稚就补充说:“可是我只是说‘我暂时不想看到你’,我不是想要他离开。”
他只是不想看到傅聿初忐忑不安的眼神,他觉得那种像是即将被遗弃的可怜的眼神不该出现在傅聿初身上。
傅聿初不该是那个样子的。
如果可以,时稚希望傅聿初永远是开心的,希望他眼睛里永远只有自信没有其他,希望他成熟稳重的皮囊下会有一颗年轻的心,只在时稚面前显露。
“可他离开了,就算只走了一会儿,我还是很难过。”
付雨萌在这方面很敏感,她揣测道:“可能他怕继续留下来,你会说什么更加过分的话吧。”说完又补充道:“你知道的,情绪上头时说的话最伤人。”
夜晚的湖面静谧又朦胧,时稚看着窗外的夜色,讷讷道:“我知道。”
知道傅聿初在害怕。
“雨萌。”时稚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继续说:“我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我都没有为傅聿初做过什么,你说他凭什么喜欢我啊。”
我有什么可喜欢的啊。
这个问题付雨萌也不好说,傅聿初对时稚的占有欲来的莫名,偏执又病态。
可是——
“阿稚,跟你在一起久了,谁都会明白你的好。”付雨萌肯定道:“傅聿初喜欢你是必然的,你值得。”
时稚笑了下。
付雨萌说:“阿稚,你不要害怕,傅聿初不是徐以宁。”
付雨萌想说,不是所有人都是徐以宁,会让时稚觉得自己不值得,会让时稚自我怀疑。
爱情不是筹码,不用讨价还价。总有人愿意无条件付出,并且甘之如饴。
可时稚却说:“我知道,他好爱我的。”
付雨萌:“……”也对,没毛病。
“可我也不想成为他的拖累啊。”时稚又说:“我也想要他越来越好,不想他因为我……因为我的这些破事,让他事业受影响。”
付雨萌嗯了声,“我支持你,等他回来,你跟他好好聊聊,他会明白的。”
“嗯。”时稚叹了口气:“可是他说要后天才回来,他怎么可以走这么久啊。”
“……”付雨萌无奈,这时候她才敢说:“好吧,你家傅聿初是真的去出差了,不是故意躲你。”
这还是项兢告诉她的,让她劝劝时稚,别因为这个对傅聿初有所误会。
时稚很莫名:“这我当然知道啊,他才不会为了躲我跑去出差,肯定是有正事啊。”
付雨萌:“?”
付雨萌简直服了,“你既然这么善解人意理解你家傅聿初,那干嘛半夜吵醒我?”
时稚“嘿嘿”笑了两声,“我想找人说说话嘛。”然后又正色道:“雨萌,徐以宁的事,我打算自己解决。”
付雨萌应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我不能,让傅聿初为我做这些。”时稚认真道:“不管小楼能不能拿回来,都应该由我自己承担。”
以前他总是怕麻烦,很多事情都选择将就和凑合,其实只不过是在逃避,是很胆小又幼稚的行为。
他不能永远毫无长进,有些事,需得勇敢面对。
“我要找徐以宁谈谈。”
作者有话说:老傅:冷战是不可能冷战的
小时:吵架是不可能吵架的
项兢&付雨萌: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
爱让高傲者低头,让怯懦者勇敢,时宝和老傅冲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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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9点见呀,晚安~
第65章
饭点刚过,餐厅里人影稀疏。时稚跟着服务生踏上二楼,在包间门前驻足,轻轻拍了拍脸颊,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徐以宁正偏头望着窗外,听见声响转过头,唇角牵起一抹温和的弧度:“你来了。”
时稚在徐以宁对面落座,身后服务员退出去并贴心地关上了包间门。
“手打柠檬红茶,味道竟然很不错,你尝尝。”徐以宁往时稚杯子里添了茶水,水声潺潺间状似随意地问:“怎么过来的?”
“打车。”
徐以宁挑眉:“傅聿初没有送你?”
他们的对话像是多年老友闲谈,平常的不像话。但他们都知道,平静之下藏着暗流,不戳也会破。
“没。”时稚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直接进入主题:“我今天找你,是想和你谈谈小楼和借款的事。”
徐以宁点点头,很好脾气地说:“我知道,你来之前我刚接完我妈的电话,你先找她了吧。”
“是阿姨先联系的我。”时稚指尖轻抚杯沿:“她说公司遇到了困难,又有投资方撤资。”
徐以宁也不瞒他,哼笑着叹了口气:“何止啊,不仅投资方撤资,连向来合作良好的上下游厂商都提出终止合作,我妈找你也是没有办法了。”
时稚想起这次见面王素珍沧桑不少,依旧刻薄的言辞间藏着不易发觉的小心,眉宇之间有他没见过的愁容。
想到两人的谈话,时稚抿了抿唇,“关于之前的借款,你妈妈跟我说好了,她有告诉你吗?”
徐以宁避而不答,反而玩味地勾起嘴角:“公司会遇到这些事,会有这么多合作良好的厂家集中提出解约,其中的关窍傅聿初没有跟你说么?”
徐以宁还想再说,手机震了下,他余光快速扫了一眼——是体检机构发来的短信,公司每年都会组织所有员工参加一次体检。
估计是体检报告出来了,徐以宁没怎么在意。
他没有点开短信,直接左滑点了删除,将手机反扣在桌面。抬眼对上时稚微蹙的眉峰,他唇边嘲讽更深:“也是,他那些卑劣算计,怎么敢让你知道。”
“你说的不对。”时稚抬头,很认真地讲:“既然是合作良好的厂家,为什么会因为傅聿初就集中提出解约?你们为什么不从公司自身找问题呢?”
时稚知道傅聿初可能对徐家公司做了什么,但徐家公司有如今的局面,不是傅聿初造成的。
时稚不会让傅聿初背这个锅。
“或许有傅聿初的原因,但不是绝对,这一点你肯定清楚。”时稚语气笃定。
徐以宁闻言定定地看了时稚几秒,突然笑了:“时稚,没想到你竟有这个脑子,我真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