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行紧咬着牙,下颌骨的肌肉紧缩,手指骨用力得嘎嘎作响,不知过多久,妥协的跨步走向一边。
谢长观缓缓的收回目光,天生高高在上的威严音质里,带着点儿哄的意思:“宝宝听话,过来。”
江岫对两个男人的对峙一无所知,他犹豫了一下,慢慢朝着男人走过去。
毕竟是他骗人在先,他对谢长观不厚道。
谢长观看着像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事情的吧?
心中正忐忑的想着,江岫的身形还没有站稳,就被近在咫尺的男人抓住了手腕。
他感觉一股热气朝着自己凑了过来,听到谢长观压着嗓子,在他的头顶上一字一句地说。
“宝宝,你知道骗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第47章
什么代价?
江岫纤长的眼睫不安地一抖,额尖沁出的汗珠濡湿了鬓发,一绺一绺地贴在皮肤上,半掩着一双慌张的眼睛。
谢长观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找他秋后算账吗?
江岫下意识想要跑,捉住他手腕的大掌忽然张开五指,他的指节间穿插进另一个人的手指,强硬又冰冷。
男人揉捏着他的掌骨,弄得手心一片发热,泛开诱人的绯红。
谢长观暗自为指腹下柔软的触感而心颤着,有些受不了的俯低身,猩红的薄唇擦过少年头顶的帽檐。
他粗重的喘息不断地响起,带着点儿凶狠克制的意味:“宝宝不解释一下吗?”
为什么要装女生骗他?
为什么和他网恋,却转眼又抛弃他,拉黑他的一切联系方式?
江岫完全僵住,手指尖与头皮一起发麻。
他有些怕的低下头,形状姣好的红唇也随之微张,声音细若蚊蝇:“对不起。”
骗人是他不对。
他确实欠谢长观一个道歉。
对不起?
谢长观想要的可不是这个。
他松开少年的手腕,轻轻捏住了江岫的下巴,拇指压在红润的唇珠上,食指则曲起来,从下颌部往上抬。
谢长观注视着少年的脸,他的呼气声又骤然沉了许多:“宝宝,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骗我的?”
当然是一开始。
要不是单主下单,江岫不会想方设法骗谢长观,甚至不会与谢长观有任何交集。
他的眼睛朦胧地睁着,小巧的鼻尖都是红的,抖着嗓音对谢长观说实话:“一……一开始。”
口中呼出的清浅呼吸,犹如烈酒一般让人失神。
谢长观的指腹被染的湿热,浑身犹如过电,指尖都在酥麻。
哪怕唐行离两人有些距离,都能清楚地看到谢长观西装裤的紧绷,连风衣也遮挡不住了。
偏偏少年一无所觉。
江岫微微张着唇,气息里若有似无的暗香,把谢长观包裹了起来。
谢长观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并非是很浓烈的味道,更像是从骨子里沁出来的一股甜,让他的神魂都有些发颤。
一开始。
也就是说一切都是骗局。
谢长观手指一顿,喘着气看着江岫:“那宝宝说喜欢我,也是骗我的?”
确实是骗谢长观的。
江岫心里虚得厉害,躲都不敢躲:“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他需要钱,不仅仅是为了救白橘——虽然他当时接单的主要原因确实是为救白橘。
但单主开的价太可观,哪怕重来一次,江岫还是会选择接单。
江岫不是不敢担当的人,是他做的事,他不会不承认。
事到如今,再隐瞒下去,已经没有什么必要,江岫一五一十地说明原委:“你要是还觉得生气……”
他抬起手,轻轻地拉住谢长观的手腕,像是在做什么沉痛的决定一般,委屈的抿了一下唇,柔软的唇瓣张张合合:“我的佣金,可以分你一部分。”
三百元,不,五百元好了。
不能再多了。
谢长观半天没有说话。
手腕上的触感软得要命,他的大脑皮层一阵阵地发麻,压根没听清江岫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少年在勾他。
谢长观的气息越发急促,逐渐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了。
他的脑子被少年身上的香气刺激得发昏,他的侧脸凑过去,鼻梁抵着江岫的颧骨。
“让我亲亲。”
谢长观再也忍耐不住似的喘了一声,声线急切嘶哑:“宝宝,让老公亲亲。”
啊??
江岫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以为是他听错了。
谢长观却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暗沉的眼睛在机场内室环视一圈,一手拿着玫瑰花束,高大的身躯忽然蹲低下来,猛地用单手抱起江岫,大步往机场外走去。
江岫吓了一跳,细白手指本能的抓住谢长观风衣的衣领,嗓子眼儿里不自觉地颤,像是一只受惊的百灵鸟,让人不禁为之心生怜惜。
唐行脸色一变,下意识抬步要跟上去,猝不及防的被谢长观的一个眼神骇住。
谢长观眼睑下压,从眼角睨了他一眼,眼神之中满含着警告。
能在京市爬到不低的地位,唐行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顿时僵立在原地,脚下犹如有千斤之重,再迈不开一步。
还算识相。
谢长观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注意力瞬间又被怀里的人全夺了去。
将人抱到手里,他才发现,这少年看起来瘦瘦的,抱起来却很软很有料。
谢长观喉结滚动了一下,手中不自觉地捏了捏。
手臂直接托着对方的股肉,他能感觉到隔着一层衣物之下,那肉乎乎、软绵绵的触感。
简直能让人发疯。
“你别乱摸呀。”江岫的面上浮起一层潮红,他蹙着眉,有点儿抱怨,又像是撒娇。
他们不是在谈条件吗?
谢长观要带他去哪里啊?
江岫有些不明所以,刚想要开口问,谢长观已经穿过出口,来到机场外面。
远处的天际黑漆漆一片,几乎看不到什么天光,豆大的雨噼里啪啦的往下坠,机场外的地面湿漉漉的一片。
谢长观找到在出口前的停车位中的警车,随手将花束放在车顶,拉开后座的车门,把少年放在后座上。
后背抵靠着座椅,江岫后知后觉到什么,掌肉撑着椅垫,准备跳下车去。
谢长观堵在车门前,勾低身,挺拔精壮地身躯朝着他覆压下来:“宝宝想要去哪里?”
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江岫的脸轻轻抬起,关节微微用力,少年雪白的脸颊都被捏的凹陷。
江岫的嘴巴也随之张开,谢长观能够看见他的舌尖,热气从唇齿间溢出来。
很香很香。
谢长观低头凑过去,着迷地吸入,单薄唇线贴上少年的唇,强硬地分开两片红软的唇瓣。
江岫狼狈地想要躲闪,他推拒着,但是力气太小,两只手艰难地抓着男人的衣服,唇瓣被侵占了进去,被男人亲地晕头转向,漆黑的睫毛颤抖着,眼尾又湿又红。
像是一只被坚固牢笼囚禁的夜莺,无力地、被动地承受着无法抵抗的亲吻,鼻腔里发出的短促而甜腻的喘息,听得人血脉贲张。
让人忍不住想一直亲、亲烂他。
但江岫是第一次被人亲,哪里能经受得住这样激烈的吻?
他的嘴巴里面的那些黏膜都太嫩,经不起男人这样长时间的入侵。
他的眉尾很可怜地耷拉下来,面上浮起红晕,他艰难地微微抿唇,明明看起来已经被欺负的很厉害了。
可这样抿唇、想要闭上嘴巴的样子,却主动地把男人含的更紧。
反而如了男人的意,口腔都微微发麻,还被抬着脸,躲都躲不掉。
江岫受不住地红了眼眶,眼角逐渐溢出晶莹的泪珠,欲坠不坠地挂在眼睫上,小声喊着谢长观的名字。
语调又轻又软,可怜兮兮的。
谢长观的呼吸都仿佛凝固在空气中,简直要失去所有理智了。
“别哭,宝宝。”
谢长观极为不舍的、短暂地从少年口中退出来,粗粝的指腹揉捏着江岫水淋淋的唇肉,又去捏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