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从此以后,少年的一举一动都将被他监视,吃饭、睡觉、洗澡……
——而能生活在偏远的合山,还居住在那么破旧的居民楼里,想必少年的家庭很拮据,没有任何背景。
那么,他即便做得过分一些、更过分一些,彻底的将少年圈养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梁灼喉结滚动,感觉喉管里一阵一阵的干渴,仿佛已经看到少年颤颤巍巍的夹着他的腰,哭得眼眶红肿的模样。
—
天际边乌云翻滚。
雨势愈发猛烈,即便隔着车窗,哗哗的落雨声也清晰可闻,雨拍打在透明的玻璃上,化作一道道水流蜿蜒下滑。
车内只听得到发动机的响动,以及男人低沉急促的喘息。
谢长观的双眸里是根本没有得到满足的性‖欲燃烧,看着怀里被他亲得四肢发软的少年,手指温柔地拂过江岫眼角的湿意,低下头,又亲了亲他发红的眼皮。
江岫纤长的眼睛颤了颤,连躲的力气都没有。
他被谢长观亲的几乎大脑缺氧了。
双眼有些迷离地睁着,红润的双唇分开,嘴角都是濡湿的,湿透了的睫毛让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鼻腔里发出绵长颤抖的呼吸,让听的男人血脉贲张,喉结不断滚动。
谢长观扶着江岫腰身的那只手掌忽的用力按住江岫,猩红的薄唇按捺不住地朝着少年红肿的嘴唇覆上去。
眼看两双唇要重叠,想到车里还有唐行,谢长观硬生生的停止下侵占的动作。
他尽力控制着呼吸,让自己冷静,慢慢地直起身来,退而求其次的捉着江岫的手,揉捏着他的手掌、手指。
江岫迷迷糊糊之中,感觉不舒服,下意识想抽回手。
没有抽动。
反而腰身颤抖了一下,似在谢长观的怀里坐得不舒适一般。
谢长观猛地低喘一声,声线不太稳地说了一声:“别动。”
江岫懵懂地顺着低下头,一眼看见令他坐得不舒服的罪魁祸首,满脸的惊愕。
谢长观看的好气又好笑,他压低着声音,低哑着说:“宝宝,别勾我。”
江岫的脸瞬间红得厉害。
臀下的触感像是巨蟒一样,还在突突的跳,几乎要挤进他的腿心里。
江岫不安的并拢腿,脚踝垂着,脚尖朝下,绷着足尖,红唇开开合合想说什么,口腔里又麻的说不了话。
他舌尖发麻,唇瓣也都发痛。
但是,坐在谢长观的身上,又感觉好奇怪啊。
江岫偏转过头,想转移开注意力,余光不经意瞟到车窗外的路况,双眼微微睁大。
这分明是回居民楼的路。
而且,车内的布局也看着有些眼熟。
江岫转回头,看向驾驶座,眼睫的倒影投映在脸颊上,眼里还带着点儿雾蒙蒙的水汽。
唐警官?
唐行和谢长观认识?
不对。
江岫想起来,在机场遇到唐行的时候,谢长观似乎就站在唐行后面。
唐行来机场,是为了接谢长观?
江岫眼神有些茫然又迷离,总觉得快要抓住些什么,车子转过弯道,行驶进熟悉的街道,稳稳地在旧居民楼前停下。
居民楼四周墙面又黑又旧,崩开了好几条裂缝,不到亮路灯的时间,通往居民楼的巷子黑漆漆的,连一点儿光亮都看不到。
整条街也很荒凉,谢长观一刹那仿佛来到了贫民窟。
宝宝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谢长观的胸腔内也下了一场气势汹汹的雨,让他肋骨骨缝潮湿难耐,刺痒生痛。
他几乎不敢想象,宝宝是怎么生活的。
而他与宝宝在网上聊天那么长时间,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宝宝。”谢长观长臂拢紧少年,哑声对他说:“不带我上去看看吗?”
江岫根本没看他,只是注视着居民楼,他并不想带谢长观上去看。
有什么好看的呢?
网络上与现实里是有差别的,他马上要搬走了,看与不看,区别不大。
他跑去给谢长观送伞,不过是他骗了谢长观,他良心有些难安。
现在人也见了,伞也没用上,他还被人按在怀里亲了,就算是偿还了,他不想与再谢长观有什么交集。
江岫的阅历太浅,在谢长观的面前,完全藏不住心事,谢长观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
招惹了他,还想全身而退?
宝宝,想都不要想。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一点温度,是少年肌肤上温软的、缠绵的余热。
谢长观眼神一暗,抬起大手,拇指指腹压在江岫的唇角按揉着,带着浓重的情‖欲味道。
他看也不看驾驶座,略微喘息着开口道:“唐行,下车。”
唐行坐直了身,没有回头往后座看,推开车门直接下车去。
外面还下着雨呢,该下车的是他才对啊。
江岫分开唇瓣,想喊住唐行,却被谢长观的舌头趁机入侵了进去。
怎么又亲他呀?
江岫无力地推拒,细长的脖子艰难地仰着,像是一只被人攥在手心里的小狐狸,只能乖乖地给男人亲。
他的脑袋又被亲的发晕,一片空白了。
耳边谢长观粗重急促的喘息让他有些心慌,江岫膝盖都在发抖,眼角又滑落湿漉漉的泪珠。
“我……我带你上去。”
他漆黑纤长的睫毛蒲扇般垂落,细碎的泪光点缀其间,雪白的面颊透着淡淡的红。
睁着漂亮的、水润的眸子,委屈地看着谢长观,说话时尾音带着点儿颤。
他带谢长观上去就是了,能不能别再亲他了。
交缠的气息分开,江岫终于得了片刻的喘息,眼尾含泪,很狼狈地张开口,急促地吸入周围的空气。
舌尖都有点儿肿了。
谢长观侧过脸,缓慢地亲他的唇缝,又酥又麻,带着轻微的痒。
“宝宝,别想离开我。”
这一辈子,都不能有这样的念头。
第49章
江岫那双过分好看的眼睛雾蒙蒙的,眼睫湿润着、卷翘着,蒲扇一般地低垂着。
唇瓣微微动了动,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隔着车窗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偏转过脑袋,视线在车内搜寻着。
谢长观的动作顿了顿,哑着嗓子问道:“宝宝在找什么?”
“帽子。”江岫红唇微张,轻轻地喘气,绵软、勾人:“我的帽子呢?”
外面在下雨,伞谢长观需要用,他只能用帽子稍微挡一挡雨。
但他之前被亲的晕头转向,帽子由谢长观摘去,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谢长观头昏脑涨,嘴唇忍不住追着凑过去,又在少年红肿的唇瓣上亲了一下,声音也越发暗哑低沉:“宝宝打伞,老公抱宝宝上去。”
江岫躲不过去,抿着唇瞪了他一下:“我要自己走。”
这一眼怎么形容呢?
像是被猎人攥在手心里的可怜小动物,眼尾绯红,纤长睫毛发颤,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反而充斥着令人神魂颠倒的媚态。
谢长观瞬间就被蛊惑到了,他薄唇微微挑起,温声哄着:“宝宝以后总要习惯的。”
习惯被他抱。
习惯被他亲。
习惯余生都与他生活在一起。
江岫抬眼,眼角还挂着泪痕,下方的殷红小痣湿漉漉的,沾着点儿泪水。
他清晰的表达着意愿:“我想自己走。”
他又不是断手断脚,不需要人抱。
谢长观垂眸,注视着少年,良久,他无奈地低笑了一声,做出妥协退让:“那宝宝与我同撑一把伞。”
江岫没有反对。
他余光瞄了瞄兜里没什么动静的手机,房东还没有消息。但是他去了一趟机场,来回花了几个小时,房东应该也快来检查房子了。
他需要快些回去,以免房东到的时候房间里没人,以为他跑路,把白橘与他的东西丢出去。
他的东西倒是无所谓,反正不是贵重之物,但是白橘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