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观垂着眼,压低着嗓音问道:“她有没有提起江岫?”
对面沉默了下:“没有。”
对于江岫,徐婉终归是有怨的吧。
但是,谁也没有立场去责怪徐婉。
她没有错,她恨江锦文,又怎么可能会喜欢拥有江锦文血脉的江岫?
强行逼迫她接受江岫,才是道德绑架。
谢长观指腹抚着屏幕,没有说话。
没有关系,宝宝还有他。
谢长观结束通话,向助理发了一条消息,推开车门,缓步走进江景上府。
前厅里,水晶灯的光照着光洁的大理石地板,江岫坐在沙发上,在做数学试卷。
他没有全部做,都是挑试卷上面有代表性的题型做,解题的步骤清晰又流畅。
谢长观没有打扰他,坐在一侧注视着他,等江岫做完题,舒展长臂,搂住他放在腿上坐着。
这段时间里,江岫对于谢长观的搂搂抱抱,已经有些习惯。
他仰头望着男人,雪白的脸颊在暖气下沁晕出微微的粉,眼角下的小红痣,艳的勾人。
谢长观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忍不住低头,亲昵地在他眼角吻了一下,轻咬住他小巧的耳垂,用两片薄唇含着,细细品咂。
“宝宝怎么不用晚餐?”
江岫红着脸,微偏头躲了躲,轻声的说:“等你。”
他想和谢长观一起过元旦。
江岫以前从不会过节日,没有人、也没有时间过,这是他第一次想和一个人过节。
谢长观心里发软,松开被他砸得通红的耳垂,抱着江岫去往餐厅,对于徐婉的事,只字不提。
厨师、营养师对两人的亲密见惯不怪,熟练的送上菜品,在桌餐桌摆放整齐。
谢长观一手揽着江岫,一手为他布菜,用余光扫了他们一眼,语气难得温和:“你们一人去找助理领一份过节奖金。”
谢长观开出的工资本就比同行高出很多,奖金数额必然也是不会小。
厨师、营养师们面色一喜,连忙向谢长观道谢,有眼力见的退出餐厅,不打扰两人用餐。
—
晚七点。
助理送来一叠厚文件,谢长观拿着文件,与江岫一起进入书房。江岫上课,谢长观就在对面的沙发前处理去欧洲开会的几天里,公司堆积的文件。
十一点。
司机送韦涟回去,谢长观合上电脑,把助理送来的文件打开,翻到末页的签字处:“宝宝,来,签个字。”
签字?
江岫从作业里抬起头,稠丽脸蛋上的疑惑神色,都很蛊人。
江岫放下笔,朝着谢长观走过去。
谢长观拉着他细白的手腕,拉着人到跟前,递上开帽的定制钢笔:“送给宝宝的元旦礼物。”
他还没说600万的事呢,怎么又送什么元旦礼物?
江岫细长白皙的手指拿着钢笔,没有立刻签字,他看着面前的谢长观签好字的合同,抬手翻到最前面,封面上加粗的股权转让书几个黑色大字,映入他的眼帘。
江岫不懂什么股权,但是股权份额后面转换成的市值,他还是认得的,那一长串数字大得惊人,看的人眼晕,都快赶上身份证号码了。
“不行。”江岫放下钢笔,转身就要走:“我不能签。”
谢长观给他的所有,已经是他以前从来不曾想过能拥有的,他现在什么都不缺,他不能再收谢长观的股份。
谢长观拉住他,掐着他的腰,抱到腿上坐着,低沉的声线里满是诱哄:“只是股份是你的而已,但是股份仍旧是由我在使用,对我并没有影响。”
谢长观避重就轻:“宝宝不喜欢钱吗?”
喜欢啊。
谁会不喜欢钱?
但是,这钱该是属于谢长观的,他不能要。
江岫蹙着眉,红润的唇瓣微张,还没来得及说话,谢长观就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收下股份,以后宝宝什么都不用做,就坐着收分红钱,老公替你打工,不好吗?”
不好。
这样谢长观未免太吃亏了。
江岫的脑袋往后仰了仰,躲开谢长观的嘴唇,让人失神的眼珠与男人焦褐的眼眸对上。
“谢长观,我真的不能收,你不是要扩展欧洲版图吗,这些股份你留着,会比转让给我有用。”
口中甜腻的幽香迅速地钻入谢长观的大脑,让他的理智摇摇欲坠,压根没仔细听。
谢长观眼神发暗,薄唇追着他上唇中央若隐若现的唇珠磨蹭:“宝宝,股份不是白给的,我要收报酬的。”
报酬?
什么报酬能抵那么多钱?
江岫惊讶,在脑海里搜寻着他身上有什么有价值之物,反倒忽略了男人的小动作。
等他缓过来,唇珠已经完全显露出来,沾着水渍,水润又饱满,艳红得像是熟透的果实。
江岫脸颊绯红地低喘了一声,掌肉撑着男人宽阔的肩膀:“你不许亲了。”
谢长观怎么能偷亲他啊?
谢长观强壮身躯宛如一座山,一动不动,俊美的脸上没有半点被抓包的心虚。
他的大掌扶着江岫的后颈,反而得寸进尺,光明正大的在他唇上亲了亲。
宝宝上面的小嘴不仅很香。
还很甜。
江岫的脸像火烧一样,软白手掌捂住发红的嘴唇,刚想要控诉谢长观不守信用,谢长观的手机亮了起来。
“谢总,您的药拿回来了。”
隔得近,江岫能很清楚的听到对面的人说的话。
药?
什么药?
谢长观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等江岫开口询问,谢长观掐断通讯,放他下去,低声说道:“宝宝等我一会儿,我去拿点儿东西。”
谢长观站起身,走出书房。
江岫皱着眉心,眼里浮出几分担忧,犹豫了一会儿,抬步跟了上去。
他走到前厅,正好看到谢长观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药盒,药盒很大,江岫想看看是什么,谢长观提着药盒藏到了后面。
江岫抿了抿唇,走上前去,仰着脸望着谢长观:“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谢长观曲指蹭了蹭他的面颊,声音里听不出什么不对:“没有。我身体很健康。”
江岫不相信。
身体健康怎么会开药?而且看盒子里面,药量还不少。
江岫抓住男人的手腕,绵软的触感直冲谢长观的感官,让他半边身体都失去控制。
江岫没注意到,他艳丽的小脸紧绷着,表情严肃而认真:“谢长观,不要瞒我。”
他知道生病有多难受,他不希望谢长观有事。
谢长观被抓着的指节忍不住动了动,反握住江岫的手指,凸出的喉结滚动着,嗓子眼渴热得不像话:“宝宝真想知道?”
江岫毫不犹豫点头:“想。”
谢长观沉沉的喘息了一声,简直快要失去理智了:“宝宝先在股权合同上签字。”
都这时候了,谢长观怎么还想着股份的事啊。
江岫有点儿生气,但看谢长观的态度,又明显没有转圜的余地:“股份转给我,真的对你没有影响吗?”
“没有。”谢长观哑声道:“只要宝宝不把股份转给别人。”
他才不会转给别人。
江岫抿着唇,思考了一会儿:“我签。”
他转回书房,拿起钢笔,在签字页上签好名字。
谢长观跟在他的后面进入书房,看了看签了字的合同,大手握在门把上。
咔哒一声,反锁好书房的门。
第75章
咦?
江岫听到动静,回过头去,长睫扇动着,清润的眼瞳里盛装着疑惑。
又懵懂又蛊人。
谢长观关门做什么?
谢长观垂下眼,视线紧锁着他,不自觉停在了他微微翕张的唇瓣上,粗狂的喉结滚动着,思绪混乱起来。
“宝宝,过来。”
目的达成,谢长观不再隐藏克制。
他把手中的药随意放下,扯了扯领子,长指迫切的解开两颗领口扣子,眼睛里黑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