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还是那副冷漠淡淡的模样。
目光执拗地盯着他瞧,瞳孔漆黑漆黑的,连眨一下都没有,嘴唇紧紧抿着。
不是以往那样虚伪又冷漠的弧度,更像是在同他置气,像个走失了很久,没有糖吃的孩子。
真是醉了吧?
林简悄悄想着,悬着的心落了一点,慢慢地将按在面具上的手放下来,搭上了他的手臂。
刚刚从外面进到空调房,林简的手还是热乎乎的,带着一层薄薄的汗,贴在齐淮知健壮的大臂上,软软的,又湿又热。
齐淮知直勾勾地盯着他,伸出手想要将那一节下巴勾出来。
林简却率先抬起了脸,悬着的忧心落下去,小辣椒的脾气就冒了出来,“你不是说要和我玩游戏吗?为什么喝酒去了。”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藏在黑色的蕾丝面具下,因为身高的差距,不得不抬起上目线,眼睛更圆了,抱怨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像含着一把小勾子。
将齐淮知的魂也勾走了,像有一把火,从那一处点燃,浑身上下的冰都要一起融化。
“嗯,我的错。”齐淮知说。
“那这一局我赢了。”林简不依不饶地望着他,红艳的唇边一闪而过嚣张的尖牙。
直白地打着小伎俩,齐淮知怎么能看不出来,但他却是醉了几分。
为了骗过这只聪明的狐狸猫,哪怕是装醉,也少不得喝上几口酒。
吴赫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家伙,上的都是高浓度洋酒。齐淮知喝了好几瓶,从林简进门开始,情绪大起大落,耗得头晕。
他撑着想要站直,脚下却是一个踉跄,靠着墙滑了下去。
“诶诶诶,你别想装醉赖账。”林简赶忙跟着跪了下去,撑着他,方才还古灵精怪的瞳孔流露出慌张,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又小了下去。
齐淮知无声地勾起嘴角,本来想要站起来,却卸了力气,头搭上了林简的肩膀,又扮起了可怜。
三分的虚弱被演出了十分。
“难受。”他慢慢地说,脆弱又渴求地将脸贴向林简的脖子,细白柔软的皮肤就离他的唇只有一个呼吸的距离。
林简停住了,只是手还撑在他的胸口,没让他靠得更近。
齐淮知再接再厉,气若游丝,那双占了大优势的眼睛脆弱又深情地讨吻,“宝宝让我靠一会。”
“好吗?”他征求着问,却没有抬起头的打算,感受到身下僵硬的肩膀慢慢松了力气,得逞地将脸贴在林简颈窝,蹭了蹭。
温热温热的,唇瓣贴在上面,能感受到皮肤下血管的跳动。
齐淮知将唇贴了上去,紧密的,没有一丝缝隙。
明明只是一个轻飘飘的吻,林简像一只真的猫儿似的,被从头到尾摸了一遍,唰得抖了一下。
齐淮知搂着他的腰,慢慢地滑上去,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后脖子,点着那一小块脆弱的皮/肉,亲昵地来回摩擦。
怀里的人一点点地软了下去,本来是搀扶着他,却变成了缩在齐淮知的怀里,两条光溜溜的腿被困在他的腿间,红艳的裙摆和齐淮知西装裤交叠。
撑着他胸口的手也软绵绵的,快要变成面条了,虚虚地搭着,嘴里随着齐淮知摩挲的动作,慢慢地哼唧。
“宝宝。”齐淮知舍不得松开他,唇贴着那一处皮肤,就在耳垂下方,气息吐在上面,湿哒哒的,连着喊了好几遍。
那一块的皮肤快要烧起来了,湿热湿热,似乎被齐淮知弄得薄了,只要他轻轻一咬,皮就能破开,让里头翻滚的血液喷出来。
林简像小兽似呜咽了几声,浑身上下奇怪得很,只要一靠近齐淮知,就像没了骨头似的。
就好像真的醉了,闻着齐淮知身上的酒意,和他一起醉了。
搂着腰的手松了些,林简就往下滑,软绵绵地落下去,彻底地窝进了他的怀里,脸贴到了齐淮知起伏的胸膛上。
他的面皮薄,贴着滚烫的胸口,像贴上一团火似的,打了个哆嗦。
齐淮知瞬间察觉到,手抵在他的下巴上,低头凑近,“怎么了?”
太近了。
鼻子就在不远处的地方,只要林简稍稍抬起头,向上一碰。
鼻尖就能贴到鼻尖。
林简下意识地一缩,被齐淮知抓住。
“这一回又想躲哪去?”轻飘飘的一句话,将猫儿吓得一动不敢动,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眨巴。
无辜的模样彻底将齐淮知的火勾了起来,铁一般的手臂向上一抬,将那一节俏白的下巴尖送到了嘴边。
直勾勾地舔了上去。
“唔!”林简眼睛瞪大,想要挣扎,却提不起力气,那双大掌将他的脸完全地掌控住。
整张脸被迫地承受着进攻,口腔被打开,粗糙的舌头入侵,快速地肆虐着脆弱的口腔壁,又凶又狠地掠夺着里面的津液,连里头可怜兮兮,呜咽着的舌头也不放过。
在他愣神的片刻,齐淮知狠狠地缠住,又亲又咬,一吸,将林简的魂彻底吸没了。
腰后绑带禁锢的脊柱骨软了下去,彻底地贴上了齐淮知和铁一般滚烫的身体,细白的天鹅颈颤抖着,根本无法支撑住脑袋。
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根细小的浮萍,缠着齐淮知的手,才能勉强不化作水,流在地上。
齐淮知像一头饿极了的狼,进攻太凶狠了,林简毫无招架之力,顺从着,被缠困的唇无法合拢,嘴角拉下一道长长的银丝。
手臂攀在他的身上,随着他亲吻的动作上下起伏,脑子里晕乎乎地放起了烟花。
太刺激,也太奇怪了。
哆哆嗦嗦地想着,忽然仓促地惊叫出声。
敌人的进攻扩大了城池,瞄准了林简已经红到滴血的耳垂,牙齿狠狠咬上去,又舔又磨,滑腻的舌头像游蛇一样,在他的耳蜗肆虐。
(亲了个耳朵,没了……)
实在是太过亲昵,超越了林简认知的范畴,他仓皇地向后仰,双腿却早就失了力气,无力地跌坐下去。
……
愣了愣,红着眼睛,大脑像被亲傻了似的,手慢慢地摸索,顿住。
下一秒,飞快地收回手,受惊地抬起头,红兔子的眼睛撞入一片欲求不满的深海里。
齐淮知粗喘着气,眼睛里流露着的光又涩又狠,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吞拆入腹。
大脑一瞬间拉响了警报,尖锐的哨音贯穿林简的大脑。
不能这么下去了。
他会死的。
打了个哆嗦,面条似的手臂突然有了些力气,喘着气,勉强拉开一些距离。
“我……”他强撑着,心跳到快要从胸口飞出去,不敢去看齐淮知的眼睛,“我去给你倒水。”
说着,想要从滚烫的怀抱中逃离。
抱着他的手依旧和热铁似的,嵌入到他的皮/肉里。林简手搭上去,又害怕又提不起力气,挣扎着推了几下。
绵绵的,像小羊一般。
齐淮知静了几秒,顺从地松开手,看着他慌不择路的样子,头靠在墙上,脖颈后仰露出又大又坚硬的喉结。
横亘在那一处,缓慢地上下滚动,喟叹了一声,扶着墙,站了起来,稍微有些踉跄地推开卧室的门,急促又狼狈地冲进浴室里。
砰的一声,门关上。
水声渐起,盖过了里面沉闷隐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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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两个人晕乎乎地亲上,晕乎乎地滚到一起去了。
第38章 同床共枕
林简踉跄地走到厨房,离开那道炽热,要将他脱光的视线,才卸了力气靠在墙壁上。
大张着嘴巴,脸颊贴到冰凉凉的瓷砖上,难耐地降下脑袋的温度。
后背已经湿透,薄透的布料被细带缠绕,黏在皮肤上,让他呼吸不过来,像被一道巨浪拍到沙滩上的鱼,干渴得难受。
他突然烦躁极了,手法粗暴地想要去扯背后的绑带。
只是带子被他打了死结,将指腹勒出红痕,也没有松快半分,反倒更难受。
头皮的汗已经汇聚成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往下滑,全部落到了面罩里。挂在眼睫毛上,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