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积玉当时拥着这漂亮的脊背,对自己投来的目光满是警告的意味。
裴昭宁这一年来过得太不顺,被谢积玉、被江家、被首都的那些豪门所看不起,所有人都当他是个乞食的落水狗,人人都能踩他一脚。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摆脱了江蔚那种风流成性的omega,元晖集团这样的巨头即将成为他的助力,就连谢积玉的妻子现在也是他的。
alpha的天性里刻着占有欲,把顶级alpha的所有物抢过来,能最大限度上满足自尊心。
“当着我的面跟谢积玉上床,你是不是挺爽的。”
裴昭宁伸手,慢条斯理地开始解方引的衣扣,白皙的锁骨和胸膛顿时露了出来。
饶是眩晕,身体本能还是有对危险气息的觉察。方引伸出手去就要拢好自己的衣襟,但又被裴昭宁打了一个巴掌。
他缓缓俯身,烟草味的得信息素浓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满怀恶意地在方引耳边吐出了两个字。
“真贱。”
第二个耳光似乎让方引完全失去意识了,他的头微微侧着,睫毛垂着。
但是这幅模样,更是激发了裴昭宁被压抑已久的施虐欲望。
他一只手顺着方引的锁骨缓缓下移,从侧腰的位置向着背后滑去,顺势将人的上半身抱了起来并脱掉了上衣。
脑中想象着那天晚上看到的场景,裴昭宁一只手臂勒住了方引的腰背,另一只手忍不住地揉搓着那细白的皮肉,眼珠都兴奋得发红。
“不过我还没有试过beta,不知道跟omega有什么不同。”
裴昭宁手上的力气不小,但方引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泄出了一声短促的闷哼。
这样的表现自然是令他不满的。
“我还记得,你当时在谢积玉的手里,抖得不像样子。”
裴昭宁将手抚在了方引的脸上,拇指摩挲着那柔软的双唇,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们平时上床,也爱这样面对面吗?”
裴昭宁极度亢奋,大力将方引的腰又捏又掐,重到指甲都划破了皮肤,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饶是方引痛得发抖,将下唇都咬破了,也没有任何求饶的意思。
裴昭宁一只手从方引脊背慢慢往下滑,即将碰到柔软的病服裤子。
“等一下,我会让你爽得求饶。”
忽然,“哗”的一声,碎裂声响起。
方澄站在病房门口,两个装着热水的杯子砸碎在了他的脚边。
可他无知无觉,只是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裴昭宁将方引抱在怀里,转过头看着方澄,呼吸粗重:“出去。”
可方澄像是呆住了,难以置信地走近了一步。
他看到了一向温柔可亲的裴昭宁表情扭曲,满眼欲壑难填。
他看到了方引半裸着的背,看到了方引只能垂着的头,看到了方引的手无力地垂在床边,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方澄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却觉得很难理解。
“昭宁哥,你……你跟方引,在做什么?”
裴昭宁的耐心几乎被耗尽了,最大程度上释放出自己信息素中的压迫感:“出去!”
空气中越来越重的alpha信息素昭示着危险,方澄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就想逃。
可他刚转过身,就听到了方引虚弱的声音:“方澄……”
“怎么?”裴昭宁冷笑一声,抓住方引后脑的头发重重往下拉,语气异常讽刺,“你还指望一个只会仗势欺人的胆小鬼帮你?”
被吓跑的omega稍微清醒了一点过来,顿住了脚步。
裴昭宁察觉到了,不耐烦地再次重复:“给我滚出去,没听见吗?!”
“刚才父亲打电话过来,说他很快就会来医院。”
方澄壮着胆子,顶着alpha的信息素,畏惧地开口。
“说是找到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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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虐一下下~
第128章
“尸体”这个描述,其实算不上准确。
方敬岁找了好几支救援队,在那片海域不眠不休地打捞了好几天都没有结果,不得不顺着洋流的方向扩大搜索范围,这才找到了一点线索。
那是半截残破的衣袖。
这片海域风景好,天气好的时候游客比较多,所以几天来,救援队也捞出过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其中自然包括各种衣物、围巾等等布料。
这一截残破的衣袖本来也没什么特别,偏偏那半截衣袖上还有个镶嵌着蓝宝石的袖扣。
那是顶奢品牌的限量款,每个单品都有独一无二的编号,全首都也找不出几对来——其实根本不需要拿去店里核验,方敬岁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他特意挑给周知绪的礼物。
“这片海域的大小渔船不少,周先生的……”
救援队长说着,看到了方敬岁的脸色,还是硬生生地吞掉了“尸体”两个字。
“漂到这一块之后,大概被卷进了渔船的螺旋桨里,被高速旋转的叶片切碎了,才会让衣服的断口呈现既锋利又杂乱的状态。”
方敬岁紧紧地抓着那半截湿透的袖子,手都用力得发抖,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半晌,才艰难地问了个问题:“其他部分呢?”
“这里渔业资源丰富,鱼群众多。”
救援队长非常小心地开口解释,没有把话说完整,但其中包含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方敬岁浑浊的眼睛望着乌黑的海面,麻木地将说过无数次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继续找。”
这几天以来所有人都疲惫到了极点,明明结果已经呼之欲出了,但方敬岁还是不愿意面对现实。
“茫茫大海,能找到这截袖子已经是竭尽全力的成果。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方总。”
救援队长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直截了当地开口。
“才过去几天,这截袖子上的生物样本应该还没有被完全破坏。如果能提取出周先生的DNA,那就没必要继续了。”
方敬岁低着头,看到原本雪白的袖子的断口上,残留着一些褐色的痕迹,情不自禁地伸出了颤抖的手,摸了摸。
“而且这几天搜寻的动作太大,再这样下去怕是纸包不住火,迟早会传出去的,到时候就更不好办。”
这句话终于触及了方敬岁心中最隐秘的心思。
他望着大海半晌,眼神中有气愤、有悲伤、有怨恨,最终都化成了浑浊液体,被腥咸的海风吹走了。
方家的私人医院有最顶尖的检测设备,方敬岁带着那截衣袖回到这里,天色刚刚黑下来没多久,检测结果就出来了。
那残破的布料上,确实残留着周知绪的DNA。
一开始方敬岁并不相信这个结果,总觉得太巧合,太虚假,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
于是,逼着工作人员又检验了几次。
在这个过程中,他就坐在实验室外等着。
直到夜色已深,随着工作人员上交的一份又一份的检测报告,方敬岁佝偻着身体的模样,竟真的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他抓着那些检测报告,没让任何人跟着,一个人缓缓地走进了方引的病房。
裴昭宁的言行让方引变得惊惧万分,被打了大剂量的镇定剂才稳定住情绪,此刻正昏睡着。
只是尽管在强效药物的加持下,方引还是表现得相当不安。
他蜷缩在床脚,两只手抓着身上的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像一颗茧。
窗外昏暗的路灯灯光照进来,方引微长的额发挡住了眼睛,只露出了苍白又瘦削的小半张侧脸。
看上去,竟然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周知绪。
方敬岁想起了当年,他花了无数时间精力,才让周知绪怀孕。
在长达八个月的孕期里,所有人都紧紧地绷着神经,几乎24小时都有人看着周知绪,防止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可千防万防,谁也想不到在挨了一刀的剖腹产之后,在所有人的神经都暂时放松的瞬间,也是在周知绪最为虚弱的时刻,他竟然抱起当时还是婴儿的方引跑上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