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A联姻对象他不愿离婚(46)

2025-10-15 评论

  方引没心情分析他的一举一动,转身三两步上了车,便向着周知绪所在的临海庄园开去。

  他攥着方向盘的双手用力得关节发白,油门几乎踩到了底,路边葱绿的乔木成了一片模糊的虚影。

  方引几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将车开到了临海庄园的门口,刹车之后,薄薄的烟尘泛起。

  两个保镖有些诧异,上前拦住方引:“您怎么过来了。”

  方引张开手臂配合他们的检查:“我父亲是不是在这?”

  “是,已经过来一周多了。”保镖为他打开了大门,“请进。”

  一周多的时间,方引有些担心他们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冲突,更担心周知绪。

  他一路小跑,穿过湖边的小路,推开玻璃正门的时候却发现屋里陈设一切如旧,并且极其安静,只有夏风吹过风铃的响声。

  方引越过屏风,就看见了方敬岁和周知绪。

  这一路上,方引想过许多次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场面,可怎么都没想到是眼前这样。

  夏日气温高,周知绪又吹不了冷风,便在屋后置了一架葡萄,在下方放了一套桌椅纳凉。

  两人相对而坐,方敬岁翻着一本书,周知绪在泡茶,一时间这方天地只有书页声和杯盏碰撞声。

  两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情,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周知绪先发现了方引的存在,便朝他招了招手:“怎么过来了?”

  方敬岁掀起眼皮看了一下,没说话,又继续看他手里那本书了。

  方引走上前去先是分别礼貌地给两人打了招呼,才在一旁坐下:“过来看看你们。”

  “看来是回过家了。”方敬岁漫不经心地又翻过一页,嗓音不咸不淡的。

  回过家才知道方敬岁在这里,所以才过来的。

  周知绪轻轻瞥了他一眼,接着沏了一展热茶递给方引:“尝尝。”

  方引伸手过去接,周知绪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儿子的光裸的手指上,眼神顿了一秒便移开了。

  这次大约是太心急,连装样子的戒指都没戴。

  “我今天过来,是要跟父亲说一件事,我下个月需要出国一次,希望父亲可以同意。”

  此话一出,周知绪抿了抿唇,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一些滚烫的水就越出了杯口,洒在了他的手指上。

  方敬岁见状,强硬地把周知绪的那只手拉到自己的面前。

  周知绪挣扎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方引,却是没能将手抽出来。

  接着,方敬岁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从指缝擦到指腹又擦到指甲,确认把水珠都吸干了才放开周知绪的手。

  方引面上不显,但放在膝盖上的手还是拧紧了。

  从他父母身上,他才知道有一种折磨是可以不显山不露水的,从生活的每个毛孔侵入。

  方敬岁好整以暇地看着方引:“去哪里?”

  “伊斯亚特岛,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方引实话实话,这种事情也瞒不了方敬岁,如果隐瞒反而会带来麻烦。

  方敬岁“嗯”了一声,接着问:“对你医院的工作很有帮助吗?”

  周知绪不悦地看了方敬岁一眼。

  “嗯,有一些学术上的问题想要跟那些教授还有同行交流,对我那篇评职称的论文也有益处的。”

  “这么重要啊。”方敬岁点点头,“你要是想,我完全可以以集团的名义请他们来方家,这样你就有充分的时间去跟他们交流了。”

  嘴上说着似乎很为方引着想,实际上只不过是想限制他人身自由罢了。

  方引心里早有准备,可话还没说出口,已被周知绪抢了先。

  他轻啜了一口茶水:“集团那个问题药剂的丑闻不是正盛吗?哪个专家愿意这个时候来趟这趟浑水?”

  方敬岁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周知绪身上,有些无奈地耸耸肩:“没必要幸灾乐祸吧?”

  周知绪声音依旧四平八稳:“我只是让你别耽误孩子。”

  方敬岁叹了口气,对方引道:“知道了,你去吧。”

  方引心跳快了一些,但面上不显:“谢谢父亲。”

  倒是周知绪先下了逐客令:“没事的话你就先走吧,一路上注意安全。”

  “马上都午餐了,我们一家三口,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吧。”方敬岁继续靠在椅背上翻书,语气是心平气和却不容拒绝,“阿引留下来一起用餐吧。”

  这顿饭的气氛可谓是相当诡异。

  方敬岁很喜欢为周知绪做一些细碎的小事,比如剥虾壳,挑干净他不喜欢的佐料,看似温柔小意,但方引总会感觉得非常不适。

  大约是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周知绪全程只有配合方敬岁的份儿。

  周知绪的胃口并不算好,而方引也清楚,在面对方敬岁的情况下,他的胃口绝对不可能更好。

  如果用一个词来描述,对周知绪来说,这顿饭用“进食”绝对比“用餐”更加准确。

  胃是情绪器官,周知绪的胃病延续了许多年,方敬岁让人做再好的膳食养着,也是无济于事的。

  不过,这种日子快结束了。

  方引这样想着,用餐完毕之后礼貌地对向二人告别了。

  见儿子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周知绪喃喃道:“也不知道最近他跟谢积玉相处得怎么样。”

  方敬岁夹了一片松茸放在周知绪的碗里:“这个问题重要吗?”

  “只有你这种人才会觉得不重要。”周知绪看着方敬岁往他碗里夹菜时候的样子,终于忍无可忍地放下筷子,“你演够了吗?”

  方敬岁笑了:“我只是好奇你能为了方引能到什么地步,还真是忍辱负重啊。”

  “他是我的孩子。”周知绪淡淡道,“你这种人是理解不了的。”

  “我是哪种人?我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不是一样的吗。”方敬岁似乎非常愉悦地回忆起了往事,“你记不记得,你刚怀上他的时候,不止一次想过流掉。甚至在产房那天,要不是医生发现得早,你已经掐着方引的脖子把他从天台扔下去了吧?哪还能有今天,母慈子孝的。”

  佣人给周知绪倒了一杯温水,接着又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他是怎么被怀上的,你很清楚。”

  “当然。”方敬岁眯起双眼,一字一顿,“你在手术台上流了那么多血,我怎么会忘。”

  周知绪露出一个悲哀的笑:“要是当时我没被救回来,也不至于如今两个人都是这种境遇。”

  “那个年代看来,你手术成功确实算是奇迹。”方敬岁又剥了一个虾仁放在周知绪的碗里,笑意吟吟,“不过这大概也是上天的眷顾吧。万分之一的可能,你还是生下了我的孩子。要不然,我们怎么有机会走到今天。”

  这话听上去跟亲手给自己编织了一个牢笼没有区别。

  周知绪眸心定了好几秒,忽然一下子打翻了面前的骨碟,各种食物残羹撒了方敬岁一身。

  “多少年了,还是这个脾气。”方敬岁无奈地笑了笑,制止了准备上前帮忙的佣人,“不过你现在根本不敢让方引知道这些过往吧,不然也不会配合我了。因为他一旦知道,或许会做出比他十六岁那年更惨烈的事情来也说不定。”

  周知绪面色惨白:“你好像总觉得你永远不会失败。”

  方敬岁听闻,强硬地掐住周知绪的脸转过来,用湿巾轻柔地擦了擦他的嘴角。

  边上的佣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多看。

  “难道不是吗?不仅是你,连方引自己也接受了吧,不然出国这件事也不用专门来请示我了。”方敬岁轻抚周知绪的唇,声音是无比地温柔,“他要是敢私自脱离我的控制范围,他脊椎里的东西下一秒就会让他高位截瘫,当一个废人。”

  周知绪闭上眼:“你真是个疯子。”

  方敬岁笑了:“他是你给我的礼物,我怎么能不好好关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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