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背一烫,贺松风的身体就像蜗牛一样,小小一团的趴姿愈发皱紧成一小点。
背后的塞缪尔正抽烟后,惊呼一声里,还没来得及把不小心掉在贺松风背上的烟灰抹去,就在突如其来的紧绷里——
他这个人就跟手里萎掉的灰色烟灰一样,脑子里嗡一下,废物成一滩捏不起来的灰尘。
塞缪尔捏着烟,斯哈斯哈的猛地吸了两口。
“Angel!”
塞缪尔责备地大喊。
贺松风转头,向他投去无辜的眼神。
塞缪尔被这道眼神看得更软了,呸呸两下吐干净嘴里的异味,手掌抹在舌苔上,确认嘴巴里干净以后,才捏着贺松风的脸颊,俯身喂去一个深吻。
塞缪尔发泄了两次,才不舍的放开他。
塞缪尔起身去拿了块干净的浴巾,顺手丢在贺松风身上,贺松风蜷缩在沙发角落里,捏着浴巾一角,像小羊羔那样温顺可怜。
烟盒里又抖出一支烟,他左手按着贺松风的头,示意他不要动,拿出打火机自己点烟。
塞缪尔点了一口烟,看了眼贺松风,走到房间另一边去抽烟。
捏烟的手指上还挂着一层湿漉漉的水,在头顶爆亮的灯光下,水色熠熠。
塞缪尔还没来得及穿衣服,换了一只手拿烟,顺手就把水渍擦在自己腰腹上。
塞缪尔草草抽完一支烟,蹲在沙发边,手肘撑在沙发边缘,手掌垫着下巴,认认真真地欣赏面前的漂亮美人。
“这个学期是不是要结束了?”
“嗯。”
塞缪尔的手指亲昵地扫过贺松风的脸颊,“成绩怎么样?”
“好。”
贺松风额头的湿发被一一拨开,露出一块光洁的皮肤。
塞缪尔的指腹抵在额头中央,轻轻地打转摩挲。
贺松风被按舒服了,从鼻子里呼出一阵轻盈的气。
“你出过海吗?”
“我见过海。”
“我带你去海上游轮度假,大海中央。”
“好的,塞缪尔先生。”
塞缪尔的手肘从沙发边缘拿开,蹲姿变成跪姿,身体向下倾,脑袋低低地埋下去,埋进贺松风柔软的小腹。
吻着,吮吸着。
一侧头,耳朵紧贴腹部薄薄的皮肤,能听见薄薄一层肚皮下脏器正在叽咕叽咕作响。
“别动。”
“嗯。”
“我抱你去洗澡。”
“嗯。”
塞缪尔体贴的时候,是一个十全十美的恋人,和他这张脸一样。
塞缪尔的头发乱了,他忙着伺候贺松风,没注意到自己快要冲成刺猬头的美式前刺,几撮头发黏成一个毛躁的尖揪揪,冲天指着,明明不是刺头全成了刺头。
肌肉没有那么明显硕大,薄薄一层,他冲贺松风痴迷的大咧咧露齿一笑,就像十七八岁街边滑滑板的男孩,青涩却又直白。
贺松风抬手,抚摸这张脸。
帅的。
可惜人不是好人。
塞缪尔熟练地把贺松风从里到外仔细的清洗干净,他不让贺松风多走半步路,送上床的时候还端来一杯热水,看着贺松风喝下去后,才回去给自己搓洗。
享受极了被贺松风依赖的感觉。
坐在浴缸里的时候,余光瞟到贺松风的贴身衣物就挂在脏衣篓边。
他想也没想,扭身抓过去,蒙在脸上深吸一口气。
就像吸了强烈致幻物,整个人瘫软进了浴缸里,口鼻眼没入水中,像具尸体颓废漂浮。
他点了一支烟,吸一口烟,吸一口贺松风的贴身衣物。
这会,他后悔死了把贺松风介绍给叔叔认识。
又后悔死了,把贺松风安排在这栋公寓入住。
但转念一想,他的Angel不论在哪里都会这样吸引人,但真正得到Angel的只有他自己。
一想到这,塞缪尔脑子里那股强烈的致幻效果愈发强烈,没吸胜似吸了,甚至是静脉注射般感觉极其强烈,狂烈的兴奋直冲大脑皮层。
不知不觉,贺松风的贴身衣物在他手里搓破了。他心虚地把布料搓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从浴室出来。
贺松风还没有睡着,睁着眼睛目视他靠近。
塞缪尔把被子一掀,庞大的身躯逼近贺松风的身侧,紧接着宽大的臂弯大咧咧把人一把拽过来。
贺松风被困在臂弯里,鼻息里满是塞缪尔身上荷尔蒙的气味。
这是塞缪尔第一次在这间公寓过夜,对方显然也不习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直看到后半夜,直到困得睁不开眼才迟迟睡去。
第二天早上。
贺松风坐在床边,双手攥在床沿边,拘谨的醒神。
抬头,看见塞缪尔拿着挤好牙膏的牙刷走进来,贺松风一双眼睛高高埋进上眼皮里,半天缓不过神来。
怎么还在这里……真讨厌。
贺松风的嘴角耷拉,不开心。
塞缪尔凑上去,半跪在地上,让贺松风的脚踩在他膝盖上,“怎么啦,怎么这个表情?”
“没睡好。”贺松风张嘴,含住送过来的牙刷,薄荷味迅速充满口腔。
塞缪尔捏住贺松风细嫩的脚,俯身低头在脚背留下一个湿黏的吻,才开始给贺松风穿袜子。
袜子边缘在贺松风的脚踝处勒出一拳淡粉色的痕迹,脚趾裹在袜子里不安分地扭动。
就在贺松风以为结束时,塞缪尔却保持半跪姿势,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方正的小盒子,咔哒一声——
镶满钻石的18K玫瑰金卡地亚LOVE系列戒指赫然突出。
塞缪尔拿出戒指,轻轻地捏住贺松风的手指,将戒指推入中指。
贺松风咬着牙刷笑了出来。
抬手,用薄荷味的嘴唇吻在戒指上。
可当塞缪尔走出房间的下一秒,表情赫然从贺松风的脸上消失。
塞缪尔没有说求婚,也没有说确认关系,只是送了一枚戒指而已,仅此而已。
只是因为前一天让贺松风不开心,今天送礼物安慰一下宠物。
贺松风对此清楚不已。
他们两人出门时,不巧,遇到同样出门的伊凡德。
塞缪尔赶紧捏着贺松风的手指,故意炫耀中指的钻戒。
眉眼高高地挑起,盯着伊凡德,嘴角咧向一侧,恶劣挑衅。
伊凡德礼貌地向二人问好。
似乎他已经不再把贺松风当成特殊的人。
只是邻居,仅此而已。
伊凡德向贺松风伸出手,与其说是问好,不如说是关心:“你们的关系不是包养,是恋人,对吗?”
贺松风没有回应伸过来的手,眼神冷漠地垂在地上,数着身旁楼梯台阶。
伊凡德说:“那我祝福你。”
“谢谢。”
塞缪尔代替贺松风道谢,手掌像钉子一样骤然扎进伊凡德手掌心,小臂肌肉膨胀,手背上青筋暴起,两个人的骨头隔着皮肉在挤压里咔哒作响。
视线就像是插在岩石上的铆钉,尖锐冲突的砸进两个人男人的角力里。
最终是以伊凡德抽手,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较量。
他提着画材,从两人身边走过。
“他喜欢你。”塞缪尔得出结论,恶狠狠地咬住贺松风的耳朵,气愤地大吵:
“他现在还喜欢你!”
贺松风用无辜的眼神,无助地语气,火上浇油:“你叔叔也喜欢我。”
塞缪尔一股气憋在心口叫不出来。
他总不能为此去凶他的Angel!
“Fine,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贺松风捂着耳朵,从他身边绕过,借着撒娇的口吻埋怨:“你太吵了。”
塞缪尔的脾气被贺松风一手捏住,他像个气球要炸了,却又只能忍着脾气,贴在贺松风身边,牵手搂腰。
塞缪尔当天直接收拾行李搬进公寓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同吃同住同行,把贺松风看得死紧。
直到学期结束,直到两个人站在驶入汪洋大海的豪华游轮上时,塞缪尔的紧张才堪堪被缓解。
他们有顶级权益会员,所以能避开人潮提前五个小时上船,这个时候空旷的游轮顶部只有寥寥几十人,海景并没有完全展现出来,工作人员们匆忙地将手下工作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