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13)

2025-10-17 评论

  贺松风邻座几个听他们俩人这样子说话,

  立马就变成鲁迅曾说过的性压抑群体。

  从短袖子联想到白臂膀,然后是全-裸-体。

  思维跃进从抄笔记变成抄笔。

  揶揄地凑上来,冲贺松风笑嘻嘻:

  “也给我抄抄嘛。”

  贺松风先是一愣,眼睛睁得大大的,疑惑了一下子。

  但是很快就明白这是黄色玩笑,可并没有用下流的眼神凝视他。

  他斟酌几秒,选择温柔包容:

  “嗯嗯,都给。”

  走过去的几个人,发现贺松风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后,立马折回来,嘿嘿跟上:“他们都抄了,我也要抄!”

  好几个人把贺松风围在中间,笑哈哈地换了几个话题接着聊下去。

  他们同时发现贺松风的眼皮里隐着两颗对称的黑痣,贺松风一笑,对称的秘密便藏不住的送出来,惹得这群人变着法的逗贺松风笑。

  玩笑话也仅在“抄”字点到即止,没有再继续恶俗下去。

  这几个同学本来都准备出发去食堂,结果发现贺松风还在慢性子收拾东西,便接着继续聊下去,等到聊得差不多,贺松风桌子也收干净了。

  其中一个同学,手点在贺松风的桌子上,“贺松风,吃饭去。”

  贺松风瞧着对方热烈邀请的眼神,他心软的很,拒绝不了,只能勉强嗯了一声,算作同意。

  贺松风被挤在人群中,他长得漂亮,情绪稳定,成绩还顶好,很难不受欢迎。

  一群人在他耳边叽喳吵闹,他喜静,觉得太吵,走了没多远便借口有事,折返回教学楼里。

  他踩着阴凉处。绕着台阶往上走,贺松风忽然听到楼下突兀的“达拉”一声,他倚着楼梯扶手往下看,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分不太清到底是谁。

  九月份的西晒毒得很,热得能把人烤焦去,空气里跟有火在烧似的。可贺松风却没觉得热,反倒是阴嗖嗖的,像无端端被鬼盯上,给趴了背似的。

  教学楼里的人完全走空了,四处都静悄悄的,分明是白日,太阳却烙得贺松风毛骨悚然,眼前一片花白。

  他跑了起来,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阴嗖嗖的尾随感。

  贺松风的体力只有很少一点,没跑两步就意识到自己跑不远,只能朝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跑去,藏在隔间里,静悄悄等候那种凉意消散。

  达拉——

  又是熟悉的脆响。

  但没听见脚步声。

  可寂静还没半分钟,脚步声陡然仓促起来,不像是一个人发出来的。

  这跟闹鬼,几乎没有差别。

  贺松风拘谨地贴墙站好,怯畏地盯着隔间底下露出的一条漏光缝隙,生怕下一秒那里就会出现一双猥琐的眼睛,从外面意图往里挤。

  一阵冷风扫过,从隔间上面的空挡吹进来,贴住贺松风的衣领,灌吹入他的后背。

  贺松风两只手垂下去,使劲地攥着衣摆,把衣摆攥出两个褶皱分明的小角。

  指腹充了血,殷红殷红的,可整个人又因为惊吓惨白惨白的。

  他身体纤细的骨头又在不安地往外突,尖硬得快要把皮肤钻破。

  他不敢抬头看,又不敢一直盯着底下缝隙。

  半闭着眼睛,木讷地呆站着。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鬼,那贺松风一定是最先死的那个。

  懂一点逃跑,但又跑不远,受了惊,便干脆露出死就死吧,自我放弃的颓样。

  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说:

  ----------------------

 

 

第10章 

  一桶水,砰——得一下,从头顶上方灌进来。

  不等贺松风反应过来,便听见周彪隔着门,放肆大笑:“你知道吗?你跑得真的很慢,好几次我都能掐住你脖子,把你拖进没人的教室。”

  贺松风完全失了神,垂着的眼睛无神散漫地不知道在看哪里。

  他靠着墙,他也只能靠着墙,没谁可以给他依靠。

  砰砰砰——

  周彪故意凶恶地敲门,声音沉闷地像深夜忽起的雷声,震得人胸闷气短心慌慌。

  “可我没有这么做,你是不是要跟我说声谢谢?”

  周彪的声音又大又响,误打误撞驱散贺松风心底阴嗖嗖对鬼魂的畏惧。

  贺松风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眨了眨眼睛。

  “因为你不敢,你怕程以镣。”

  “放屁,我怕他?”

  贺松风攥在衣摆的手使劲一拧,同时尖锐回怼:“你是程以镣的狗。还是散养的看家狗,他稍有不得意的地方就要拿棍子打得你呜呜叫,你还不敢还手。”

  轰——

  周彪一拳打在隔间的门上,贺松风所处的位置瞬间天旋地转,摇摇欲坠。

  贺松风不怕,反笑:“你看,又急,因为我说中了。”

  周彪不用去看里面人究竟是个什么刻薄样,也能想象出来,一定是用着极其不在乎的淡漠眼神,真把他当做路边一条狗扫过去。

  轰隆——

  又是气急败坏的一脚,门与门框发出脆弱地嘎吱声,螺丝已然出现松动迹象。

  “我真可怜你,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

  贺松风的手贴在脸颊上,轻轻地抹去眼睫毛上挂住的水珠,才不急不忙地接着说:

  “可怜我?你学他。”

  短短六个字,彻底让周彪气疯了。

  他那点卑劣的心理隔着门,依旧在贺松风面前无所遁形。

  他以为他学程以镣暴戾的行径,就能在贺松风面前短暂的成为程以镣耀武扬威。

  实则在贺松风眼里,他还是那个狗太监。

  周彪快速转动眼睛在周围寻找趁手的武器,找来找去只找得见一个水桶,这水桶刚才还被他气急败坏时一脚踹开,踹出一个大洞来。

  周彪拿他彻底没辙,说不过,又打不到,就连那桶水泼下去,都好像是善意之举帮人降温。

  喉咙里的声音,仿佛被贺松风那双玉竹手系上死结,咔咔作响。呼呼隆隆的,一会一个你字,却憋不出半句狠话来。

  “呵呵,你就在这关着吧。”

  周彪踩着笨重急促的脚步,用着恨不得把地板蹬穿的力道,咚咚跑走。

  卫生间因为周彪的离开,再一次陷入阴冷的寂静种,加之身上覆盖的一层冷水,愈发森冷的吓人。

  贺松风试图推门,很快就发现开关被恶意卡住。

  贺松风担心周彪就在外面等着看他笑话,他好面子,便一声也不吭,倔强不作出任何求救动作。

  抿唇,垂手而立,安安静静。

  是死,他也要静静等死。

  温度随着太阳落山变得愈发的冷,贺松风垂下的手耐不住,改成抱臂姿势,但依旧是沉寂的,念不出半个字的救。

  诡异的事情发生。

  咔哒——

  门自己开了。

  贺松风退了一步,愈发警惕地盯着门缝。

  “他走了。”外面的人提醒他。

  贺松风没有动作。

  张荷镜只好帮他把门全部推开,而后又识趣地退后一大步,留出足够的空间给贺松风走出来,还礼貌地补上一句:“请。”

  贺松风这才慢慢地走出窄小的隔间,警惕地环顾四周,最后站稳了才把视线疏远地落在张荷镜身上。

  “嗯。”

  贺松风扭头就走,但余光里瞟见对方伸出来阻拦的手,立马停住,两只手拘谨地裹在一起。

  “我是对你很感兴趣,但是你放心,我和他们不一样。”

  张荷镜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好感,并将一个精致厚实的木色纸袋送到贺松风面前:

  “我给你带了干净衣服。”

  不用贺松风说话,张荷镜又连忙补充:

  “这个衣服你可以放心收下,这是明天要发的校服。我看昨天你的衣服被程以镣弄坏了,想你可能没衣服换洗,于是提前从仓库拿过来给你。”

  “你就当做追求者的礼物收下来吧。”

  贺松风摇头,嘴唇抿得很紧。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无敌香菜大王 都市 相爱相杀 校园 万人迷 钓系 高岭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