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24)

2025-10-17 评论

  程以镣更气了,一拳把大门彻底砸穿。

  谁说男人没有那么多心眼和心机的?

  他看张荷镜,坏心眼和小心机不是很多吗?!

  他气得磨牙,牙齿合在一起左右才动一下,扯得左脸的伤口传来剧烈爆痛的撕裂感。

  他痛得直叫唤,可转头一看,有学生经过。

  为了脸面,尽管痛得恨不得拿刀把半边脸削了,也死活不肯再喊出一个“痛”字。

  打在贺松风身上的那一下,如今作为回旋镖,收取中介费和利息后,重重砸回他自己身上。

  鼻翼骨折,打掉一颗后槽牙,半边脸几乎肿到破相。

  程以镣脱力地摔跪在无人的角落里,狼狈地冲面前虚想出来的锁骨菩萨,认错投降。

  认了,真是他活该。

  程以镣养了半月的病,贺松风因为不想和他们行动时间线对上,放了晚学,还背着包跑去升学班的楼里多补一个晚自习,就这样悠哉悠哉过了半月。

  “贺松风,你月考又是年级第一,下周的学生大会你要穿校服上台演讲,记得把校服洗干净熨好。”

  贺松风听到这样的话,眼睛亮闪闪的,那代表他可以得到他人生第三张表彰奖状。

  “好!”

  贺松风难得会用感叹号来说话。

  晚自习下课,贺松风踩着兴高采烈地步子回到寝室。

  那几个少爷在这个点通常都不在寝室。

  他推开房间门,下一秒又把门拉回来。

  低下头,看着自己门口散落的烟头,零零散散地十几只烟。

  “祝早日抽出肺癌。”

  贺松风歹毒地放在心里嘀嘀咕咕,体面人是不会把这种话摆在明面上说的。

  他把门口打扫干净,再一次推门,但很快动作又僵住。

  他迅速扭头向后环顾一周,又小心翼翼地踩住门框,向里观察一番后,才缓步走入。

  贺松风清楚地记得,他出门前把这扇门锁死了!

  但此时,房间里突兀地出现不属于贺松风的东西。

  床上放着一袋药,还有一沓崭新的钱。

  以及一张小学生字迹的字条。

  【对不起】

  没有留下署名。

  贺松风迅速把药和钱,抛到门外去。

  他才不要猜是谁送的,统统丢掉。

  后半夜。

  贺松风睡去,游荡在外的幽灵们前后脚的时间回到房间。

  但没过多久,某间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没有脚步声,但香烟的味道贴着门下缝隙,像鬼手一样危险地钻进贺松风的房间里。

  贺松风惊醒,挣扎着坐起来,把自己小心翼翼挪到墙角,一双手死死地攥住被角,瘦削的掌骨把皮肤绷得死紧,青紫的血管清晰可见。

  贺松风盯着那条深黑的缝隙,紧张不已。

  外面抽烟的男人出声质问:

  “贺松风,听张荷镜说你有男友了。”

  是周彪的声音,声音压得很低,贴着门传进来。

  贺松风死死地盯着门槛下方的一线黑色。

  周彪又抽了一口烟,从喉咙眼里哈出一口烟雾,这才不紧不慢地缓缓说:

  “你男朋友能满足你吗?”

  “…………”

  周彪窃窃笑,他就是故意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倘若说程以镣是用动作去顶贺松风满足一己私欲,那周彪就是用言语,对贺松风进行最透骨的骚扰。

  “毕竟寝室没监控,人也都不在,谁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呢?你要不自己说说?”

  与其说周彪是在问贺松风,倒不如说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意淫里。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真实想对贺松风做的事情。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换头梦男文学。

  周彪把自己代入进贺松风那不知身份的男友身份里。

  代入以后,就能借着这层壳子,光明正大,尽情地YY贺松风。

  真是恨不得把贺松风含在嘴里嚼来嚼去。

  “我知道你没睡。”

  光是单方面YY贺松风没意思,他还要故意戳穿贺松风沉默的真相,强行把人点出来互动。

  “我要是你对象,就好了,爽死我。”

  贺松风缓缓垂眸。

  静静地倾听。

  有赵杰一珠玉在前,对贺松风说过太多太多这样的话。

  所以贺松风并没有感到太多不适,他只觉得吵闹。

  甚至他病态地觉得很正常,贺松风觉得,那么多人都夸过他漂亮,所以想和他发生关系,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周彪这样说也是理所当然,因为他只是把别人不敢说的直白说出来,甚至算得上是一种诚实表现。

  他攥着被子,拉到鼻子上,蒙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冷冷清清的眼睛,面无表情。

  周彪仍旧继续宣泄自己的欲望,他太恨白天的自己只能偷偷看,不能光明正大地觊觎贺松风。

  于是晚上抓到机会,就变本加厉宣泄嫉妒。

  “你上次关电视的时候,衣服太薄,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是不是故意的?”

  “贺松风。”

  被点名的贺松风的眼睛下意识眨了眨。

  周彪问他:“你有那个吗?”

  贺松风知道他在说什么。

  周彪手里的一支烟抽不了两口,马上又点了一支新的,从鼻子、嘴里哈出滚烫的浓烟:

  “我觉得你有,你给我看看呗,我保证不进去。”

  一枚烟头半卡在底下门缝里,浓郁呛人的烟草味铺天盖地弥漫整间屋子。

  贺松风全靠掩在被子下,才忍住没咳出声。

  他想靠冷暴力,让周彪自讨没趣地离开。

  “你怎么不说话呢?你不说话我可就默认你有。”

  周彪的手刮在门板上,挠出惊悚的动静。

  “那我能进去摸一下你吗?我给你钱。”

  钞票从门缝里递进来,还有第二波、第三波……

  不单是一张是一叠、一叠的。

  “这是定金。”

  “你还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周彪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向下拧动地同时,发出惊悚命令:

  “贺松风,我要进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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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周彪手往下按,得到是咔哒一声冷硬的回答。

  门在里面锁死,而且钥匙还插在锁孔里,就算外面人有钥匙也没办法插进锁孔里把门打开。

  这都多亏了程以镣这个偷衣服的贼,让贺松风的警惕程度直接攀升至新高。

  周彪打不开门,于是扒着把手疯了一样使劲地抖,不断地发出砰砰声音,锁孔里遭遇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地震,锁芯和钥匙发出如筛糠般的剧烈颤抖。

  大有一副要把这扇门抖烂的趋势。

  “聪明啊贺松风。”

  周彪咬牙切齿,他的确有钥匙,但他没想到贺松风居然会防备到这种程度。

  周彪呵呵一声,恶狠狠地又继续羞辱贺松风,又一转成哀求:“就让我试试呗,绝对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这个时候,周彪用的词已经是“伺候”。

  他实在渴贺松风渴疯了,尤其是想到这小小一间寝室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他就疯得浑身发抖,抵在门上的手臂肌肉胀得巨大,反应剧烈。

  他羡慕的要疯了,也嫉妒的要死了。

  可是给他回应的有且只有——窗外稀薄的风声。

  周彪打不开门,贺松风又跟死了一样不给反应。

  他最后也只能在门外来回踱步两下,把烟头故意碾在贺松风门口的地板上,像狗一样作出自己的标记。

  最后的最后,也只能无奈忿恨,回到自己房间。

  门外渐渐恢复平静,贺松风这才放下心睡觉,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还把送进卧室送进来的“定金”,当垃圾悉数扫出去。

  临上学出发前,贺松风把洗衣机里搁置一夜的校服拿出来,迅速拍平晾好。

  这个洗衣机其他三个人都不用,所以贺松风对此还是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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