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81)

2025-10-17 评论

  贺松风单薄干瘪的身体上划过的一道道水痕,身上的皮肤紧紧绷着,皮下的骨头尖锐地顶着一切,帮贺松风向所有人做对抗。

  他像是掉在地上的青苹果,身上还凝着湿漉漉的晨雾,捡起后顶着口鼻,一口咬下,爆出更多鲜嫩汁水。

  滋味却不是香甜,是酸的,涩的。

  是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从舌头一直酥麻到心肝脾肺肾的。

  期间,黑影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贺松风始终分不清到底是几个人。

  一个人?两个人?还是没有人?

  但空气里的荷尔蒙与恶意敌意是双人份的,且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按在贺松风肚皮上的两只手在明争暗斗里,几乎要把贺松风脆弱的小腹抢破。

  “他是我带回来的。”

  “他不属于你。”

  “他不属于我,但他也不属于你!”

  …………

  “胆子大了。”

  “……我不怕你!”

  贺松风:“好吵。”

  难得的,萧瑟冷冽的北风没有刁难这个夜晚,风声几乎没有,安安静静的。

  天生没有星星,月亮也半遮在云层后,发出微弱的光芒。

  …………

  早上,程其庸的生物钟准时醒来。

  但这时他的身体一僵,盯着他和程以镣之间空荡荡的地方,愣神看了好久好久。

  好几次他拿出手机想给贺松风打电话,质问为什么离开,又忽然想到自己这样挽留、找回,不符合他在这段感情里高高在上的身份,只好咬舌咽下胃酸反流的苦涩,掐住手背强行放下。

  出了房间,程其庸询问保姆什么时候离开的。

  保姆回答:“天亮没多久就出去了,喊他也不回应,不知道去哪了。”

  程其庸哦了一声,这事便没有下文。

  等到程以镣起床的时间,他冲出来,指着程其庸拍桌子大吵。

  “你醒这么早,为什么不去把他找回来?那你醒了干嘛的?你就让他走?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你只是享受跟我抢东西的感觉!你太恶心了,程其庸你就是最自私、最坏的那个。”

  程其庸抬眸扫了一眼急得原地打转的程以镣,平静且傲慢地表示:“我去把他找回来?我不用哄他,我只要收紧他脖子上的链子,他就会自己来找我。”

  没有任何征兆,程以镣的拳头直挺挺地打在程其庸的脸上。

  程以镣指着他,破口大骂:

  “你是最自私、最坏的那个!”

  这一拳打得程其庸眼睛瞪圆了,保持到现在的得体就像炸开的冰层,轰得一下——

  程其庸揪起程以镣的衣领,把他撞在墙上,同时一拳重重地回击在人类脆弱的腹部,把人打得眼珠子都要突出来。

  程以镣捂着肚子,眼睛涨得血红,血丝如蛛网盘踞。

  程其庸冷哼,“程以镣,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

  程以镣指着自己,声音干脆利落的从喉咙里冲出来,大大方方地咆哮:

  “我什么身份?我他妈就是贺松风的一条狗!”

  他的手指又一转方向,点在程其庸的身上,尖锐地指下去:

  “不如想想你是什么身份吧!”

  说完,程以镣冲玄关,扫走车钥匙匆匆赶出门。

  “你不找,我去找。”

  贺松风没有程以镣想象力好找,他忽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不在图书馆,不在寝室,哪里都找不到他。

  程以镣找了他好久。

  跟无头苍蝇一样,家也不回,整天泡在学校里寻找贺松风的蛛丝马迹。

  时间推到临近小年前夕。

  嘉林市是外来人口比本地人口多的地方,所以一到传统节日,这座城市就变成空城。

  路上空空荡荡,谁来过,谁走过,一眼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程以镣终于捕捉到贺松风的影子。

  细瘦的手臂在胸前环抱一沓资料纸,他只穿了一件米色羊绒衫,宽松得似乎不是他的款式,好几次领口都被恶劣的北风刮下来,露出一侧又圆又白,像藕节似的肩头。

  被北风以下流的姿态摸过肩头,他不慌不忙,等到北风摸够了,再不紧不慢地撩回来。

  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撩人不自知的淡漠。

  贺松风的头发又长了,披肩的长发被他用浅咖色的发夹收起箍在发顶,露出一节雪白光洁的颈子。

  贺松风美得雌雄莫辨,就是这样的美,才能惊艳到程以镣一眼认出来。

  程以镣赶紧追上去,就在马上要撞上的瞬间,他又好奇贺松风这段时间到底躲在哪里,于是卡着一个距离,跟随在贺松风身后。

  贺松风在学校外的水果店里买了一些水果,看分量是2-3人份的。

  在等店员切水果装盒的时候,贺松风把发顶的发夹摘下来,轻轻摆头理了理头发后,又把头发绕着手掌捏成一捆,随手夹回原位。

  但依旧散了几缕不听话的头发在后颈,惹得贺松风蹙了眉头,净白的手指轻轻扫过后颈,轻柔地撩起并往后脑的头发里搭。

  温柔的氛围将贺松风身边包围出一阵熏香,不再是廉价的肥皂水,而是麝香、龙涎香于羊绒木的交织,又混着丝丝缕缕的皂角味,是独属于贺松风的慵懒宁静。

  冬日都为他变得柔软。

  不知道店员和贺松风说了什么,贺松风接过包装袋的时候,脸上露出轻盈盈的笑,笑得那店员拿刀的手都抖了,脸蛋红红。

  程以镣也看得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贺松风提着双人份果切,直直地走进学校旁的星级酒店里。

  更坏是,酒店经理和贺松风关系似乎很熟。

  酒店经理帮贺松风接下资料纸和果切袋,走在前方哈着腰尽量让自己的气势不高过贺松风,领他进入酒店深处,帮他按下电梯按钮。

  经理和贺松风有说有笑。经理说,贺松风笑。

  贺松风看上去就是个被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他可以坦然平静的接受旁人的伺候与讨好,像习惯了似的。

  等待电梯的时候,贺松风忽然抬手示意经理安静。

  他扭头,缓缓盯着来时路,一条长长的走廊,光线炫目的从头顶投射,照得所有阴影无所遁形。

  “怎么了?”

  “无事。”

  经理顺势说:“您的果切我会让后厨装好盘再送上来。”

  贺松风抬眸扫了一眼,脸上的笑保持着,毫无变化。

  他已经变成没有礼貌的坏金丝雀,自认为这些事情都是下人应该为他做的,他享用且无须说谢谢。

  房卡扫过门锁,滴声后,经理帮贺松风推开门,侧立一旁。

  贺松风径直走入,经理驻足门外,将资料纸放在玄关处,做完这一切悄无声息地离开。

  坐在客厅里的张荷镜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书,摘下眼镜,走到贺松风面前,替他捂了捂冻得发红的脖子。

  贺松风的瞳孔涨大,又极速缩成一个小点,震颤的盯着张荷镜注目。

  张荷镜没有在尾随他。

  那刚才在楼下跟着他的是谁

  “怎么了?”

  “没什么。”

  这段时间,贺松风都住在这家酒店里。

  那天从程以镣家里出逃后,是张荷镜找到他,并将他藏在这里。

  贺松风以为自己又要进入新的地狱里,可是他想象中的事情没有一件发生。

  张荷镜没有碰过他,连亲吻也没有,总是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牵手、挽手。

  面对面的看书、学习。

  静悄悄一个下午就会这样过去。

  等到两个人一起吃完晚饭,张荷镜就会离开,第二天下午又会准时到来。

  不给贺松风带来任何感情上的负担。

  两个人坐回桌边,张荷镜重新戴上厚重的黑框眼镜,手里的书已经看了一半。

  张荷镜的打扮一直随意。藏蓝色格子衬衫,套着一件纯黑的呢绒外套,他一向不注重打扮。

  也是因为贺松风在,所以他额外把藏蓝格子的袖口扯出外套袖子,向上卷起,把外套的纯黑袖口一并裹住,黑外套就显得没有那么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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