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不痛了。”
絮林放了心,又问:“那你饿不饿?我给你煮夜宵?”
纪槿玹的手被絮林牢牢牵住。
温暖的,像一片云。
他道:“好。”
厨房里,絮林忙忙碌碌。
纪槿玹望着他的背影,轻轻摩挲着手上的纱布。
深夜,有一栋房子里亮着灯,有人守着门等自己,屋子里温暖的烟火气,一双只倒映着他一人的眼睛。
一个会关心他痛不痛的絮林。
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絮林。
面条的热潮气,煎蛋的焦香味。
家。
家是这样的味道吗?
好像……
絮林正忙活着,腰间一紧,忽然被纪槿玹从身后抱住。
他看不到他的表情,问:“怎么了?很饿吗?马上就好了,再等一等。”
纪槿玹深埋在絮林的颈窝里,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温暖的,只属于絮林的味道。
好像——
很不错。
他大概能懂,纪闳沄为什么要在他面前那样炫耀了。
“絮林。”
“嗯?”
“絮林,絮林。”纪槿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絮林的名字。
絮林只觉得腰间的手臂收得越来越紧,他被勒得发痛,但他没有挣扎,由纪槿玹抱着。
他一声声地回:“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不要走。”
他没头没尾来这一句,絮林哑然失笑:“我走哪里去呀?”
纪槿玹闭着眼,将絮林抱得更紧。
没有了。
再没有第二条这样的小鱼了。
他有点不想,放小鱼走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也更
第32章 我得给你打上标记
纪槿玹最近经常回来。
自从易感期之后,纪槿玹在家里的时间明显变多了。
他依旧很忙。身体养好之后就忙于处理他手头上的工作。
只是和以前不同的是,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家里线上工作,遇到不得不得本人出面处理的时候他才会出去。
他头两年忙得几个月可能都不回来一次,但现在只要是出了门,不管晚上几点,他都会回来。
哪怕只是陪絮林待上几个小时就又得出去。
絮林心疼他两头跑,说:“你要是真的很累,不需要天天回来,就住在公司里吧,还能多睡一会儿。”
反正他以前也是这样的。
纪槿玹看似听了,好像也没听进去,闭着眼抱着絮林赖在他怀里休息,然后第二天依旧回来。
纪槿玹变得有些过于黏着他。
明明不是易感期了,却絮林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跟着跟着手就缠到他腰上来,紧紧地抱着他。
睡觉的时候更是,絮林好几次都喘不过气被他压醒,想让他松开一点,纪槿玹怎么都不肯。
絮林不否认,尽管身上挂着个挂件行动有点不方便,但其实,他还挺喜欢这样的。
这样过了几个月,当絮林脖子上的牙印快要彻底消失的某一天,夜里,絮林背对着纪槿玹被他抱在怀中,身后的人冷不防将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
原本快睡着的絮林一个激灵清醒,愣愣地盯着衣服里乱动的手掌。
红着耳朵回过头,纪槿玹的唇擦过他滚烫的耳畔。
他太明白纪槿玹这个动作,易感期的时候他做过无数次。
这是无声的邀约。
和清醒着的纪槿玹做这种事是第一次。
床头灯的暖黄灯光晨雾一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山巅上的两个人。
絮林抖了抖,按住了纪槿玹的手。
纪槿玹顿了顿,问:“不想?”
“……不是。”絮林垂着眼睫不敢看他。纪槿玹掐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和自己对视。
絮林目光躲闪,吞吞吐吐将剩下的说完:“不是不想。”
嘴上这样说,按着纪槿玹的手却愈发用力,不像是想的样子。
“是还难受?”他又问。
具体是在问哪里难受,絮林也能猜到,全身的血液涌到脸上,他道:“好了,已经……”易感期都过去几个月了,怎么可能还没好。
纪槿玹沉默了,眼神却在清清楚楚地质问着为什么。
絮林开不了口。
他还以为,过了易感期,纪槿玹就不会再对他做什么。毕竟先前两年他都没有碰过自己,他以为纪槿玹本身并不热衷于这种事情,那半个月的意乱情迷只是因为易感期的缘故。
想通之后,他还稍稍放下了心。
絮林没有过这事之前,确实是很想,可是当和纪槿玹真真切切地做了之后,发现现实不比电影里,这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并不是说他不想和纪槿玹做这种事,也不是滋味不好,他只是被那段长时间不知节制的蹂躏折磨得有些,害怕。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纪槿玹的眼神,跟要吃了自己一样。
神志被纪槿玹的一举一动操控,大脑一片空白,赤身裸体,无法行走,他不太喜欢自己的那个样子。
纪槿玹执拗地等他的回答,絮林抿了抿唇,还是松开了纪槿玹的手,他低声说:“那……我说停,就要停…好不好…”
他凑过来,鼻尖在絮林的脸颊上蹭过,道:“好。”
被子滑落腰间,挤下床榻,落在地上。
絮林五指抠着床单,下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喉咙里溢出唔唔的声音。
纪槿玹咬着他的后颈,将信息素大量注入他的后颈之中。因为无法标记,无法长久地将自己的信息素留在身下人的体内,他生出一种诡异的焦躁之感,嘴下也不自知咬得更深。
絮林闻不到,只觉得后颈很痛,里面什么东西一跳一跳的,涨得难受。
“唔……”他从枕头里抬起头,气喘吁吁道,“疼……”
听他叫痛,纪槿玹松了些力道,絮林下意识回过头,对上纪槿玹的双眼。
他又看到了。
充斥着贪婪的、痴迷的欲,恨不得将他皮骨血肉都拆吃入腹的眼神。
絮林目光一滞,悄然滑开视线,又将脸埋进枕头里,不再看他。
虽只有短短一秒的眼神交流。
纪槿玹发现了。
——絮林在害怕。
纪槿玹愣了愣,扭头看向窗户。窗户倒影里,是同样看向他的自己。
他俯身,按下床头灯的开关。
屋里一片漆黑。
无法视物的黑暗给了絮林安全感。
紧抓着床单的双手被纪槿玹的手握住,撑开,十指紧扣。
絮林昏昏沉沉的,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开始崩坏,他竭力调动着脸上的神经,可是哪一根都不听使唤。
他想着,不控制表情应该也没关系吧,反正,纪槿玹也看不到他。
彻底沉迷进去之后,纪槿玹却不知怎么,忽地失了力道。
他在纪槿玹背上划出几道抓痕。
脑袋顶到了床头,腰下垫着的枕头移了位。
絮林觉得自己就是一片被狂风卷席而过的落叶。
在某个时刻,纪槿玹紧紧抱住他,狂风止息,落叶沾了地。
絮林胸膛剧烈起伏,还没缓过来,纪槿玹同样呼吸紊乱,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会儿,疲惫涌上,絮林眼皮逐渐往下耷拉。
滚烫的呼吸移到了自己唇边,絮林条件反射扭过了头。
他以为纪槿玹看不到,是无意识触碰到他的嘴唇,担心他不小心亲到自己,絮林体贴地躲开了。
“……”
他突然听不到纪槿玹的呼吸声了。
伸手一摸,摸到纪槿玹的脸,眼睛,他抬起头,在他眼睛上亲了一口。
“睡吧。”
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絮林再撑不住了,彻底昏睡过去。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一扭头,就看到纪槿玹的两只眼睛。
他抱着絮林,正静静注视着他。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