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选夫(128)

2025-11-07 评论

  “几年前那桩烂事,说到底确实是场乌龙。别说你当时不信他,就连我这个当妈的,心里都打过鼓。” 她嘴角扯起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带着点自嘲,“商时序应该跟你提过,我那个死鬼老公,他爸,年轻时作风不知道有多乱。我曾经……是真的动过杀了他的心。”

  “我们母子俩,都恨透了他。”

  “后来他死了,在他的葬礼上,我一滴眼泪都没掉。就站在那儿,听着律师念遗嘱。他在外面怎么玩都可以,但所有东西,必须一分不少地留给我们母子。”

  她轻轻呵出一口气:“听起来赢了,是吧?可那个时候,我心里除了恨,只剩下一种……说不出的痛苦。”

  李兀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面前这个无论何时都打扮得一丝不苟、仿佛无坚不摧的女人。

  商夫人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李兀,带着一种坦诚:“所以那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自私吗?当然是有的。他是我儿子,我大可以替他遮掩下去,把事情按下去。商时序如果想瞒,他也有的是办法,有千万种方式能让你永远被蒙在鼓里。”

  “但我不想。不想让你像我当年一样,被那些看似美好的假象,蒙蔽在其中,傻傻地付出,最后只剩下一地狼藉和笑话。”

  李兀微微颔首:“我知道,您当初……是好意。”

  商夫人确实已经付出了她所能给予的最大限度的宽容。

  她尊重李兀在婚姻关系里保持相对独立的生活方式,从未用这个大家族惯常的那套规矩去束缚他,没有非要把他也拖进那些繁琐的交际和无形的束缚里。

  她心底深处,也是爱着商时序的。

  商夫人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带着点复杂的意味,分不清是自嘲还是无奈:“好心还是办了坏事。商时序到现在心里都怨着我呢。”

  她侧过头,看向李兀:“你也是,性子太耿直,当时什么都不问,转身就走,干脆得让人心惊。要是换了我,非要让他付出点什么代价,也许……他偏偏就是喜欢你这种,看起来冷冷淡淡,骨子里却纯粹得要命的人吧。”

  所以说,很多事情兜兜转转,最终也只能归结于“阴差阳错”这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催生出了所有的可能。

  “你最开始离开的那段日子,”商夫人回忆起来,“他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完全没法接受。后来他红着眼睛跑来问我,语气像个迷路的小孩,问‘妈,他是不是真的……一点都没爱过我?’”

  “我看着他那副样子,看着他眼泪就那么往下掉,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我当时还骂他,说你一个大男人,要什么没有,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何必非在一棵树上吊死?”

  商夫人摇了摇头:“他就那么直勾勾地反问我,问我说,‘妈,那你呢?你难道就能找到第二个吗?’”

  商夫人说到这里,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混杂着疲惫、认命,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骄傲:“我跟你保证,他这点,像我。不像他爸。”

  *

  两人与商夫人告别后,李兀坐进副驾驶,让商时序送他回去。

  夜色已经浓重地铺洒下来,车窗外的路灯连成一条昏黄的光带。

  车行至半途,商时序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他拿起,只对着那头简短地说了两句,语气瞬间沉了下去。

  李兀立刻察觉到身边气压不对,商时序那股散漫劲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警惕。他侧头问:“怎么了?”

  商时序单手扶着方向盘,目光扫过后视镜,嘴角扯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有人跟车。”

  李兀迅速扭头看向侧后方,果然看到一辆没有挂牌照的黑色轿车,不远不近地咬着他们。

  “谁?”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绷紧了。

  “管他是谁,”商时序嗤笑一声,眼底却结了冰,“敢跟我商时序的车,我教他重新学学怎么做人。”

  话音未落,他猛地深踩油门,这台性能野兽发出一声低吼,强大的推背感瞬间将李兀按在椅背上。

  车速急速攀升,窗外的景物飞速向后拉扯成模糊的色块,很快便将后面那辆车甩开了一小段距离。

  李兀不知道他要开往哪里,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身前的安全带。

  商时序操控着车子,利落地拐上高架桥,在车流中几个危险的穿插,试图利用复杂的路况摆脱追踪。

  后面那辆车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的意图,不顾一切地加速跟了上来,引擎的轰鸣在夜风里格外刺耳。

  但与此同时,在他们这辆车的后方,不知何时也悄然出现了另外几辆体型庞大的越野车,无声地切断了跟踪者的退路。

  最终,商时序一个急转,将车停在了一处偏僻待开发的空地上,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解开安全带,侧头对李兀叮嘱,声音不容置疑:“待在车里,锁好门,别下来。”

  李兀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回头看去,只见那辆跟踪他们的车已被后来出现的几辆越野车死死逼停,呈包围之势。

  车上迅速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动作利落,训练有素,其中有几张面孔,李兀隐约觉得眼熟,是常在商时序身边出现的人。

  他看见商时序迈着长腿走过去,周身气压低得骇人。他径直走到其中一个试图挣扎的跟踪者面前,甚至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抬脚,用锃亮的皮鞋底狠狠将那人的脸踩在了粗糙的水泥地上,鞋底碾磨着,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

  他俯下身,对着那个无法动弹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距离太远,李兀听不见,只能看到对方因恐惧和疼痛而剧烈颤抖的身体。

  那画面实在过于暴力,李兀摇摇头转过身。

  过了约莫一刻钟,车门才被重新拉开。

  商时序带着一身夜风的微凉气息坐进驾驶座,他身上那股子骇人的煞气,在上车关门的瞬间仿佛被彻底隔绝在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侧过身,替李兀拉过安全带扣好,动作耐心又温柔,声音也放得轻缓:“没事了,几个不上台面的小货色。咱们这就回去。”

  李兀看着他瞬间切换的神色,眉头微蹙:“你得罪什么人了?”

  商时序立刻挑眉,语气带着点被冤枉的不满,坚决不背这个锅:“这你可错怪我了。是徐宴礼惹来的麻烦,怪不得他之前跟我说,让我最近一定跟着你点。”

  李兀脸上露出真实的疑惑,像是不明白这两个名字怎么会扯上关系:“谁?”

  商时序偏过头,目光落在李兀不解的脸上,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徐宴礼,兀兀,你不会真以为他混的那个圈子,是什么干干净净的温床吧?”

  他伸手,帮李兀把额前一丝头发拨开,动作轻柔:“以后离他远点。他们那种人斗起来,是真的会见血的,别不小心溅到你身上。”

  李兀沉默了一下,又问:“那刚才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商时序发动了车子,语调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却透着一股狠劲:“嘴巴太硬,撬不开。我准备直接打包,送去该去的地方,让司法机构好好教育一下,总能学会开口,我乖吧。”

  李兀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徐宴礼的事,怎么会把麻烦引到他身上?

  车子刚驶回住处楼下没多久,李兀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徐宴礼”的名字。

  他接起来,那头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劈头就问:“小兀,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李兀没有回答,反而直接问道:“徐宴礼,你到底在做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像是松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你没事就好。”

  李兀还想再追问什么,徐宴礼声音里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疲惫:“很晚了,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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