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耳光重重扇到脸上,我眼冒金星,耳鸣不止。
薄翊川瞳孔扩大,俯视着我,眼神和第一次在薄家屋顶上看见我时一般无二,只不过此刻除了厌憎嫌恶之外更添了熊熊怒火。
“你管那种肮脏事叫拍拖?你恶不恶心,知不知耻?我以为你上次会去酒吧真是被薄秀臣骗过去的,没想到你是自甘堕落要当烂崽!”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耳朵嗡嗡作响。
我没有想当烂崽,我只是喜欢那颗痣。那颗有点像你的痣,而已。
衣领被一把揪住,盯着我的黑眸寒凛,犹如刺骨冰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想以后像你阿爸一样做男妾以色侍人是吗?”
心似被尖刀猛然贯穿,我睁大双眼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不准。我不管你的本性有多下贱,你背着翊泽的魂,就得一辈子做好他的桥,实现他的遗愿,活得像个体体面面的薄家少爷!”他一松手,将我甩在地上,寒声下令,“给我磕头,磕到我说停为止,不然你就在这里一个人跪一晚上别想睡觉。”
说完,他拔腿就要走。
我哪敢一个人对着薄翊泽的牌位一晚上,吓得一把抱住他的腿:“我磕,我磕!哥你不要走,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薄翊川蹙起眉心,垂眸看我,仿佛看着什么脏东西:“松开!”
我伏在地上,头重重扣地,一下又一下,仿佛十年那年初见薄翊川时,这几年的时光从未改变什么,我永永远远跪在这里。
“够了。”
我抿着唇,磕个不停,额头剧痛,渗出血来。
“我说够了!”
后颈被一把抓住,身子被扯起来,薄翊川盯着我的额头,眉心蹙得更深:“薄知惑,你是个疯子,还是变态?”
一丝血沿着鼻梁淌到嘴角,我抿了抿,笑了起来。
“哥,我要把头磕够啊。”
因为我不想一直跪在这里,跪在薄翊泽的牌位前,做他的桥,接受你的庇护你的管束,陷在对你不可自拔而无望的喜欢里一辈子。
我要毁了这座桥,薄翊川,即使,变成你眼中的烂崽。
薄翊川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只冷笑起来:“这头你这辈子都磕不够,别以为你这么自虐我就会心软,再让我发现你有下次,就不是磕头这么简单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耳骨里传来一阵震动,将我从梦中惊醒。一睁眼,近在咫尺是薄翊川的侧脸,我的手臂竟环在他胸前,腿也搭在他身上,跟个树袋熊似的,而他居然睡得浑然未觉,就这么任我压着。
震动数长一短,是丁成发来的摩斯电码,问我另一个小组已经跟到了马六甲,要不要趁我和薄翊川落单对他下手。我心下一慌,缓缓缩回手,敲敲耳骨回绝了他。耳骨里不再震动,我又将手臂轻轻放回了他胸前。薄翊川没被我弄醒,安安静静的,看起来比平日温柔,我欣赏着他的睡颜,目光落在他的观音痣上,不由回想起了刚才的噩梦。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人之将死,我这段时间的梦都是连着的,跟走马灯一样,又梦见了初三时候的事。
想着我不禁想笑,说来那会正值青春期,觉得这辈子都得不到薄翊川的喜欢都要当他弟弟的替活鬼不被他看见自己,就天都要塌了,非得要当个齐天大圣大闹天宫去,誓要通过“变成烂崽”的叛逆行径翻出他的五指山,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我那时就是为了找存在感,实在是幼稚得很,而薄翊川口中所谓的“生不如死”,其实就是把我绑起来吊在薄翊泽牌位前,扒了我裤子,拿菩提枝抽我屁股,可能想用这种方法刺激我的羞耻心,可一来二去,我没给他驯服,反倒翻得更厉害了,三天两头要么跟高年级学长拍拖要么调戏小学鸡,不是被偷拍发上学校论坛被薄翊川发现,就是在教学楼后边草坪上衣衫不整地被薄翊川逮个正着,然后被他抓回去教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半年,我和薄翊川的关系恶化到了极点,再回不到以前还能偶尔坐在一起说笑的日子,我屁股上被他抽的红印就没消过,天天跟他打游击战,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薄翊川像变成了一只嗅觉灵敏的猎犬,任我狡兔三窟他都能给我第一时间刨出来叼回去,我都怀疑他之所以后来能成为顶尖特种兵,我功不可没。
那时我料不到,那段鸡飞狗跳的日子原来也算得上是美好的,比起中考后那个暑假发生的一桩桩事,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愿意再回想那段黑暗不堪的岁月,我拽住了跑远的思绪,见薄翊川眉心蹙了蹙,睫毛轻颤,似乎要醒,我连忙闭上眼,继续装睡,听见他略有了变化的呼吸声,心率又有点不稳。
——也不知道我昨晚脸红成那样,他会不会多想?
第41章 知味
不过要是多想了也很好解释,同性恋会因为男人的那儿脸红起反应实在太正常了,何况他这种从脸到身上哪哪都长成黄金比例的极品。
装了一会,感觉他又没动静了,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猝然对上了近在咫尺的深狭黑眸,心不由一颤。
“你怎么睡成这样?”他垂睫扫了一眼我环住他胸膛的手臂,神色透着晨起的慵懒,语气却恶劣,“趁我睡着占我便宜?”
“我哪敢啊?我这人睡觉习惯就这样,跟谁睡都喜欢挂人身上。”我笑了一下,正要把手臂和腿挪开,小腿一紧,被他一把攥住了。
我一愣,见他沉了脸色,喉结上下滚了一滚:“我不舒服。”
“哪不舒服?”我问。
他声音沙哑:“胀。”
我大脑宕机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薄翊川居然......这是在给我下服务指令?因为我昨晚给他开了荤,他突然发现我这家仆假老婆还有这项功能,反正吹起来男女都一样,眼一闭想着缇亚拿我当飞机杯使,完全不需要跨越什么心理障碍,使了一次觉得还挺好使是吧?
见薄翊川目光落到我唇上,我捂住嘴,摇摇头:“不行,还疼呢。我给你用手弄弄?”
他仿佛有点不满,蹙了蹙眉:“要腿。”
我又愣了一下,旋即悟了——我这手心有茧,糙得很,压根不像女人的手,他嫌弃,可我这腿就不一样了,没什么腿毛,皮肤也算光滑,方便他联想缇亚。
只这一晚上,他从一窍不通都学会挑三拣四了!真是悟性可嘉,进步神速。算了,本来结婚了就该享受夫妻生活,可怜他为了大局非得娶我做挡箭牌,也真是苦了他了。腿就腿吧,谁让我疼他呢,我无奈地暗叹,把腿往下挪了一寸,果然凶兽已醒,气势汹汹。
蹭了几下,见他还睁眼盯着我,下颌紧绷,颈侧青筋都凸了出来,表情有点难耐的样子,我意识到这是白天,他看得见我,跟黑灯瞎火的不一样,瞥见床边那条领带,我一伸手捞了过来,他脸一偏,显然是军人本能警觉与条件反射,眯眼盯着我手中那领带:“你做乜?”
“放心,不是要谋杀亲夫,我给你把眼蒙上,不然你怎么爽?”
他顶了顶腮,冷笑起来:“你这服务还挺周到。”
“那可不,都是经验。”我笑了笑,给他把眼睛蒙上了。这一蒙,我就不禁心跳一阵狂跳,茶金领带遮了他双眼,却露着他那枚观音痣与挺直鼻梁下线条清冷的唇,禁欲至极,也情色至极。
我没忍住,捏住他的下巴就凑了上去,双唇一触,他就浑身一震,一翻身将我压在了下边,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觉一双小腿被他双手紧扣,膝间一烫。这不是,腿.....那个什么啊吗?我瞠目结舌,这种凭直男本能会想到的爽法我这惯常做1的还真是想不到。
床架一摇一晃嘎吱作响起来,虽然只是用腿,却仍让我生出了一种做0的错觉,我登时软了,可实在不忍心这时打断薄翊川,毕竟倒车入库对身体不好,只得咬牙忍着,任他制着吻到头晕目眩。
可前中期我还算忍得了,能保持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到最后阶段他托着我的臀开始加速时,我却忍无可忍,双手胡乱抓挠,把他咬得满嘴是血,但这也丝毫没妨碍他登顶,等到湿意蔓延到尾椎时我终于原地爆炸,一把将他推开冲进了洗手间。从镜子里一看,哪儿哪儿都给磨红了,他的东西滴滴答答往下淌,和被轧了简直没两样,我洗干净,在洗手间独处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