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间袭来一丝刺痛,他手里握着个注射器,一下推到了底。
这注射器里应该是肾上腺素或者兴奋剂,没几秒,我就感觉自己恢复了力气。我握紧了手里的手术刀,深吸了一口气:“变色龙,你是薄隆盛本人吗?你就是,对不对?否则,你不会对薄隆昌和薄家这么了解。十年前,在我阿爸去世的当晚,我遇见的那个人,是你吗?”
他转过眼珠,眼神莫测地看着我,笑了笑。
“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等回到ZOO,我会告诉你答案。”
我咬了咬牙。
“干爹还想要什么?薄翊川的军方账号不是已经到手了吗?”
“那是给西边的大客户的,还有一个东西,是我们需要的,必须要靠你这枚皇后棋。”他靠在我耳边,手指一挑,扯开了我的领带和领口,“我不想要薄翊川的命,毕竟他是我的侄子,而且又是少校和勋爵,杀了他,ZOO有被东盟国际刑警组织通缉的风险,但你干爹和我意见不同,你了解他的行事风格,对不对?他如果得到不到想要的结果,宁可让目标变成一个死人,也绝不容忍失败。”
我心底泛起深深的寒意。
砰地一声,有人在重重踹门。
“保守秘密,遵守规则。你是个聪明的乖孩子,知道泄密或背叛的下场,对不对?记住,那枚芯片,你干爹什么都能听见。”薄隆盛盯着我,敲了敲头侧,而后站起身来,拿着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还有,完成了任务后就快点回家,你干爹给你准备了一份奖赏。”
“Zoro,是你吗?”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声音响起,宛如来自记忆深处。我心头大震,一把抓住了手机,盯着视频影像,不敢置信地抬眼看薄隆盛,他抽走手机比了个嘘的手势,退进了旁边的隔间。
洗手间门下一秒被踹了开来。
“薄知惑!”一眼看见我衣衫不整,薄翊川脸色一沉,大步走到我面前,抽了皮带栓牢我的脚踝,朝旁边一排隔间望去:“他人呢?”
我的脑子像宕机了无法启动,无法回答薄翊川的问题。
这时,一阵冲水声响起,薄隆盛施施然从隔间里走了出来,到洗手池前洗手,透过镜子对他笑了笑:“翊川啊,怎么了?在找阿爸?”
第68章 观音堕魔
洗手间门下一秒被踹了开来。
一眼看见我衣衫不整,薄翊川脸色一沉,大步走到我面前,抽了皮带栓牢我的脚踝,朝旁边一排隔间望去:“他人呢?”
我的脑子像宕机了无法启动,无法回答薄翊川的问题。
这时,一阵冲水声响起,薄隆盛施施然从隔间里走了出来,到洗手池前洗手,透过镜子对他笑了笑:“翊川啊,怎么了?在找阿爸?”
薄翊川盯着他:“是啊,席吃到一半,阿爸不见了,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宣布,正着急呢,阿爸快点回去吧。”
薄隆盛一走,薄翊川就把门关上了,回身过来一把拉紧了我的领带:“这回总不是为了帮我了吧?想使美人计引诱我二叔帮你逃跑是吗?你还真会见缝插针啊薄知惑。”
“不是......”我魂不守舍,摇了摇头,心脏像被一根线吊起来,勒到喉口。我被勒得喘不上气说不出话也不可以说,抬手抓住了薄翊川的领带,抓着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可立刻我又意识到,我已经在这深渊里陷得太深了,他救不了我,我得护住他才是。
我松开手,推了薄翊川一把,却被他攥住了手腕,连轮椅带人拖进了隔间里,抵在了墙上,掐住了我的脖子,迫使我仰头对上他遮天蔽日的黑眸:“今后再让我看见你和别人纠缠不清试试......”
“哥我......”我的眼前凝固着薄隆盛手机屏幕里的视频画面。
那个朝我微笑的蓝眸女人,一如我儿时记忆里的模样。
Zoro,那是她当年给我取的英文名,除了我们一家三口,没有其他外人知道,这做不得假。
阿妈还活着,她还记得我,她当年是不是没有抛下我和阿爸?
她是不是被迫离开了我们?
她怎么会落到干爹的手里?
眼前一暗,薄翊川低下头来重重覆住我的嘴唇,而我握紧了袖间的手术刀,在他侵占我齿关的瞬间,抬手用刀刃抵住了他的咽喉。
薄翊川的身躯僵住了。
“别动,哥,你知道的,对你,我下得了手。”我盯着他瞳孔遽缩的黑眸,手稍一用力,刀刃便割破了他的皮肤,一丝血迹渗了出来。
耳骨里短促震动起来,那是逼我行动的倒计时——5,4,3......
心急如焚,我咬牙探手下去摸索,摸到了他的手机,扔进马桶里,一按开关,手机立刻被水流吞噬,无影无踪。
薄翊川垂眸看着我的一系列动作,额角青筋浮现,眼皮微颤,锋利的眼尾泛上血色,双眸暗得似被日蚀彻底吞噬了的天空:“薄知惑,你和我二叔是一伙的,是吗?他也雇了你,你就像个双面间谍,表面上和我周旋,其实从始至终和他打配合,设连环套来整我,是吗?”
嘴巴里泛上浓重的苦味,我强忍着向他解释的冲动,笑了起来:“对,你终于知道了,哥。知道了真相,你还要喜欢我,护着我吗?”
他盯着我,眼白也渐渐血丝密布。
把他彻底推远,让我这枚皇后棋废掉,是保护他最好的办法。
告诉他一切,无非只是拖着他与我共赴险境与深渊,我没有多久好活了,可薄翊川还有大好的人生。何况我不能让干爹察觉到我有一丝背叛的意图,为了保护薄翊川,保护阿妈,更为了能回去搞清楚这个谜团,讨个答案,讨这笔债,我什么都不能对他吐露。
“那我要你们知道,这盘棋,到底谁能赢。你们以为我没有备用方案?”话音刚落,薄翊川屈膝一顶,我的腹部猝不及防遭了他重重一击,整个人飞撞在了背后的墙上,他扑上来就是一套军警擒拿术,动作极为迅猛,我试图用柔术反抗,可我的身手不如他,在狭小隔间里更施展不开,两个人扭打了一番,我的手腕最终被他扣住,剧痛袭来,手术刀脱手飞出去,脖子被他掐住,后脑勺磕到墙上,眼冒金星。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薄翊川手背上,垂眸看见殷红的颜色蔓延开,我才意识到自己把嘴唇咬破了皮,可舔了舔,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我一心想要保护你,才把你带到股东晚会来,让你重新做回薄家少爷,让你灯下黑,你呢,你却只知道恩将仇报!”他咬牙嘶吼。
“都知道我是白眼狼了还管我做乜?”我抓住薄翊川的手腕,飞蹬上墙,一脚踹中了玻璃窗,玻璃四分五裂,我侧身一跃,却被他钳制住脚踝拖回来,抓住了头发,摁在水箱上,既而颈侧袭来一丝刺痛,下一瞬,我的意识就溃散开来。
身体在微微颠簸,熟悉的荷尔蒙气息混合着浓烈的酒气萦绕在鼻间。额角隐隐作痛,眼皮很沉,我艰难地眨了眨眼,薄翊川的侧脸映入眼帘。我心头一凛,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着,坐在他身边。小腹坠胀,随着车子起伏,我都能感到尿液在晃荡。
“哥,哥?”我唤了两声。
他垂下眼睫,侧眸看来,眸底极暗,像浓稠的黑沼。
他的眼神看得我心里一悸,我用乖巧的眼神看他:“我想尿尿。”
再排一次尿,药效应该就差不多能散了。
他看着我,但不出声。
“我憋不住了,要尿裤子,尿你车上了啊。”我可怜巴巴地求他。
他腮帮子绷紧,静了几秒:“停车。”
车在路边停下,外面是一片榕树林,参天的绞杀榕包裹着古寺的残垣断壁,这是适合夜里逃跑的好路线。
“哥,解开一下,不然,不好尿。”
我把手腕递给他。却没料到他伸手一抄,把我打横抱起来,下了车,两下把我的裤子扒到膝窝,朝着林子方向攥住了双脚:“尿。”
我羞得浑身紧绷,一时没能尿出来。
“我叫你尿。”他却在我耳畔厉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