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等着,看他有没有脸来!”他冷笑了声,解开了睡袍系带,我胡乱踢动着,推拒着,却被他攥住双腕,摁在枕头两侧,然后他俯视着我的脸,身躯下沉,好像要把我当成昆虫钉死在标本框里一样。
“哈!呜!”我仰起头,大口喘息,因为羞辱也因为疼痛,泪水在他的眼皮底下像决堤的洪水,所有伪装的棱角和尖刺都溃不成军,可他根本不管不顾,一口气就再次攻破城池。
“要裂了......呜,哥我错了.....”我承受不了这样身心双重的酷刑,骂不出来了,哽咽着,泣不成声,望着观音痣下那双黑眸,就像小时候每次被他罚跪罚抽菩提枝时,吃到了苦头就服软,开始向他求饶,期冀他能和以前一样见好就收。
谁料我这声哥一出口,却适得其反,凶器血脉贲张,他本就粗重的呼吸也更重了一分,低头狠狠封住了我的嘴,变本加厉,势如破竹,铁了心要罚够我。
“呜呜,啊,呜呜,啊!啊!”
整整一个晚上,无论我破口大骂还是哭着求饶,薄翊川都没有饶过我片刻,从夜尽干到天明,到窗外日上三竿,他才止戈休战。
他退出去时,我已哑了嗓子,满脸泪渍也已干涸,整个人脱了水,口干舌燥,精神恍惚,却浑身滚热,热得血液都要被蒸干了。
“水......”我喃喃。
“薄知惑?”薄翊川擦了擦我的鼻子,又摸了摸我的额头,似乎察觉我的体温太高,立刻把我抱起来,喂了杯水,然后拿起手机拨电话,“叫医生上来,他发烧了。”
“烧这么高,最好送医院做个检查,我先给他打个退烧针,大少,你用这个药水给他擦擦。”
我闭上眼,意识模糊起来,嗅到了空气里弥漫开的药味。
那股弥漫在西苑终年不散的药味,和我此刻闻见的,如出一辙。
彻底失去意识的一刻,我好像听见了那只笼中夜莺的鸣泣。
第71章 肆无忌惮
“薄知惑,你到底在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
迷迷糊糊间,一只手在反复摩挲我的脸颊。
我艰难地睁开眼,对上头顶一双漆黑眼眸,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瞥见手背上插着输液针和上方的吊瓶以及四周的陈设,这是在医院。昏迷前发生的一切涌入脑海——我被他强迫到发烧进了医院。我血液逆流,想要坐起身来,却动弹不得,垂眸一看,我不仅穿着束缚衣,四肢还都被皮带绑在病床上,架势活像对付精神病人。
“薄翊川你他妈的,”
腮帮子被大手一把捏住,我的骂声戛然而止。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皮滚烫,视线发红,一口咬住了他的虎口,却被他拇指抵进齿关,牢牢卡住了下颌,一捏,我颌关节险些脱臼。
“咬,再咬,一有劲就开始咬主了,是吗?”他手指加大力度。
下颌关节捏得咔咔作响,我怕他真卸了我下巴,只好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松开牙关,涎水从嘴角淌出来,淌了他一手。他扯了纸巾,擦了手,来给我擦脸,指腹枪茧擦过耳根,我敏感得打了一个激灵,扭脸躲开,却被他一把掐住了下巴扳回去,被迫对上他的双眼。
“生气了?”
我牙关发抖:“我不该生气吗?”
“我说了,这是在还我的养恩。是你对不起我,你欠我的。”薄翊川一字一句,面无波澜,仿佛这真是什么名正言顺的事。
我深吸一口气,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薄翊川,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出去一会,让我一个人静静。”
“让我出去?”薄翊川语气一沉,“又想找机会逃跑?你最好断了这种念想。整个ZOO,我都要连根挖起,断了你的后路。”
这句话像一声惊雷当空炸响,我吓得朝他吼起来:“薄翊川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这句话无异于向干爹正面宣战,他要是踩进这趟浑水里就没有回头路可言,可能会落到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干咽了一下,我盯着他,“我们ZOO里有多少雇佣兵多少职业杀手,有什么样的武装力量,分部在哪里,总部在哪里,你知道吗?这么多年,ZOO杀过多少人,多少人想除掉我们,但我们为什么至今为止还存在呢?别做梦了!以ZOO的势力,压死你不费吹灰之力。”
他掐紧我的下巴:“这些我一直在调查,手里的资料已经不少,再说,你在我手里啊,蝴蝶。我想知道什么,你告诉我,不就行了?”
心下一凛,我一口回绝,借机表忠心:“你想让我背叛干爹?不可能,我死都不会背叛他。”
薄翊川盯着我:“这么忠心耿耿,不愧是太子爷啊,给我说说,他这干爹对你有多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钱,权,不止吧?干爹干儿子?你这种性子,会是单纯的干儿子?他也睡过你,是不是?上了十年?你是不是凭着这张脸,这副身体,才混成了老板的干儿子?”
我忍无可忍,极力绷住的一根弦都要断开:“薄翊川你住口!”
眼前一暗,他栖身下来,把我按住强吻,拆开了束缚衣的系带,大掌顺脊椎而下抵达尾骨:“我养了你五年,你给别人睡十年!你给我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咚咚”,门被敲响:“翊川,你在里面吗?知惑怎么样?”
那是薄三姑的声音,他唇齿一松,我如蒙大赦。
视线一片模糊,我喘不上气,大口呼吸。
“翊川?”门被再次敲响。
我刚要发声,嘴巴突然被一根带子勒住,我眨了眨眼,看见薄翊川双手从我后脑勺收回,整了整自己歪掉的领带,深吸一口气,就从一只疯狗变回了平时那副沉稳冷静的神态,走到病房门口,开了门。
“三姑姑,你来了。”
“能看看知惑吗?这么多年不见,这坐着轮椅回来,还得了精神分裂,我实在有点担心这孩子,记得以前他,还挺正常的。”
“没事,已经请医生看过了,幸好发现得早,还能治。”薄翊川淡淡道,“三姑姑先回去吧,等他好转了,你来家里看他也不迟。”
“好,那你把这些补品带回去,让兰姆姨炖给他吃,啊。”
“知道了,谢谢三姑姑。”
精神分裂?薄翊川对外是这么说的?
那倒是名正言顺囚禁我的理由。
我看着门口的薄三姑呜呜出声,薄翊川却已关上了门,走到我旁边,捏住我的腮帮子:“叫什么叫?你以为三姑姑能帮你能救你?”
我瞪着他,屁股疼得厉害,嘴巴被勒住说不出话,眼泪就止不住流了出来,啪嗒啪嗒砸在嘴间厚韧的皮带上。
我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哭了,可这一回来,都不知被他欺负哭了几次,似乎脱了马甲以真实身份面对他,我就变得不堪一击了。
“别以为你哭了我就会心软,这种待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本来不想这么对你,是你把我逼到这种地步的。”薄翊川冷冷道。
他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和行事逻辑,不容我置喙也不容我违抗。
这时病房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薄翊川伸手接起:“喂?”
“薄少校,您阿弟的体检报告出来了,不好意思啊,医院系统更新,这两天出了点问题,其实昨天就应该出来了。我把电子版发您手机上了,您看看。”
这话像一声惊雷当头炸响,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旁边薄翊川也呼吸微滞,打开了微信。
“没什么大问题,您阿弟很健康,各项常规检查还有血检与CT B超都未见异常,不需要做一步的检测了。上次您说的流鼻血的问题就是鼻部毛细血管脆弱引起的,我给您开点药,平时再流鼻血就涂。”
薄翊川的呼吸平顺起来,呼出一口气,笑了笑:“谢谢。”
怎么会这样?
我一呆,感到不可思议——我去年是在曼谷中心医院确诊了有神经性内分泌癌的,当时做了增强CT检测及MRI检查,看到了样片,肿瘤的位置与转移灶的范围在影像里都非常清晰,绝不可能是误诊,当时医生强烈建议我接受化疗,我不是没有尝试,可很快医生就发现由于我体内禁果毒素无法清除,而且极不稳定,化疗反而加快了扩散速度,我这才放弃了化疗,接受了自己无法被治愈,只能等死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