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后即焚(102)

2025-11-09 评论

  那天梁宵严离开病房时,给阿勒留下了一块胸针——梁宵严常年戴在身上的东西,别人一看到就知道这是他保的人。

  游弋虽然知道哥哥会帮他,却没想到会帮到这个地步:“连胸针都留给他了啊?”

  “嗯,那是个能成事的人。”

  “能成事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帮他?”

  梁宵严说:“因为他和我一样,都有个年纪小小的爱人。”

  他希望这世上善良但命苦的有情人都能少受一些磨难。

  “嗷……”游弋顶着红红的耳尖,被哥哥拉过手,“走吧,下午还有会要开。”

  -

  他们明天就要去草原了,今天下午梁宵严特别安排了一场发布会,表面是为了宣布北海湾码头的产权人变更事宜,实则是要将他和弟弟复婚的消息公之于众。

  发布会就在北海湾码头的招待大厅举行,这里早年间是给艺术家做歌剧表演的演奏厅,装修得金碧辉煌,要有人引荐才能入场,地方也开阔,能容纳一二百人。

  场外蜂拥围堵着不少记者,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到场,名流贵胄云集。

  他们一个个的比猴还精,看见梁宵严在观众席坐得四平八稳,完全没有要起来招待一下客人的意思,而游弋西装革履仪态大方地穿梭在富商权贵之间,立刻明白了这场发布会的真正目的。

  于是纷纷去找游弋敬酒,对他天花乱坠一通海夸。

  游弋跟在哥哥身边这么多年,出席过的宴会数不胜数,早就对这种场景免疫,应对得毫无压力。

  等人差不多到齐,发布会正式开始。

  游弋都没用主持人,自己上台侃侃而谈。

  先回顾了北海湾码头过去一年的吞吐量和货物流转效率,又展望了未来要达到的目标还有哪些,最后谦虚地交代:我先生把码头交给我打理了,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记者朋友举着长枪短炮对他一通猛拍。

  游弋处变不惊地站在台上,不骄不躁,隔着人群远远地对梁宵严笑了一下。

  他今天穿的是和哥哥同一个系列的青绿色西装,搭配棕色老花暗纹领带,长发高高的扎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英挺的五官,不需要任何佩饰,往那一站就是聚光灯下的焦点。

  梁宵严原本随意打开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交叠在一起,西装裤包裹下的肌肉贲张收紧,望着台上张扬性感的弟弟,不动声色地喉结一滚。

  “蛮蛮。”

  他放下酒杯,叫人过来。

  游弋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快步朝他走来,抬手握住领带,从衬衫里扯出来,左右松了松肩膀。

  下一秒,领带到了梁宵严手里。

  轻轻一拽,两人撞向门板。

  发布会上令人目眩的灯光已经变成休息室内暧昧的浅光。

  梁宵严把游弋压在门上,一下一下,粗野又凶狠。

  “故意勾引我?”他声音压得低,叼着游弋的耳朵,问一句就动一下。

  “老咬着酒杯沿看我是想干嘛?”

  游弋喘息不稳,眼前一片白光,完全说不了完整的话,喉咙里只能发出点断断续续的动静。

  “不干嘛啊,我渴了,想哥给我点水喝……”

  “只喝水?”

  梁宵严忍无可忍的一下,透过游弋把门板撞得砰砰响,恨不得把人凿穿凿透。

  游弋说哥给什么就喝什么。

  “好啊。”梁宵严出来,在他臀上甩了响亮的一巴掌,“趴到床上去。”

  游弋晕乎乎地转过脸,看着哥哥西装凌乱颈间淌汗的模样,哪还迈得开步子,急吼吼地扑了上去:“就在这儿,等不了了。”

  光影交错,风吹动窗边纱帘。

  梁宵严垂着眼靠在门上,目光懒倦地看着对面的镜子。

  镜中映出和他穿着同色西装的弟弟,双膝打开,跪在他脚面上,后脑勺一耸一耸的笨拙又卖力。

  他嫌不够,施虐欲蠢蠢欲动。

  大掌掐着游弋的后颈来了几个回合。

  最后的时候游弋鼓着喉管大口大口地吞咽,脸上全是,眼睛也睁不开了,嘴巴红润润的诱人。

  梁宵严放开他,呼出一口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弟弟乱七八糟的脸。

  “脏成什么样了,这就是我教你的绅士礼仪?”

  游弋懒洋洋地叫了一声daddy。

  发布会晚上五点结束,天还没黑。

  他们收拾行李时翻到了一本旧相册。

  游弋突然感慨起来:“哥!我们认识好多年了啊,我出生一落地就认识你了!”

  梁宵严把手举成个话筒递到他嘴边:“所以呢?小游总想发表什么感言。”

  “咳咳。”游弋清清嗓子,凝望着他,郑重其事道:“我从有意识起就在爱你了。”

  梁宵严:“说点我不知道的。”

  “没有你不知道的,你连我把小小蛮放在哪边都知道。”

  他凑过去咬梁宵严的嘴:“哥有我不知道的事吗?”

  梁宵严想了想,“还真有一件。”

  “什么什么?”游弋好奇地竖起耳朵,毛茸茸的鬓角飞起又落下。

  梁宵严看着他的侧脸,用鼻尖把他那缕头发挑到耳后:“在你还不知道婚姻和爱是什么的时候,我就曾荒唐地想过,你生出来就是给我爱的。”

  -

  晚上六点,夕阳铺满远山时,他们回了一趟老家。

  一年多没回来了,石哭水寨仿佛比记忆中的小了好多好多。

  那些茂盛的参天大树和清冽的潺潺流水,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枯萎的树根和皲裂的石头。

  他们走在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上,道路两侧长着许多白蓬蓬的蒲公英,游弋手欠地揪了一路,漫天都是他吹出来的白毛毛。

  他说:“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还会怕吗?”

  梁宵严走在他身后,整个人都陷在蒲公英种子里。

  游弋摇摇头,“有哥就不怕。”

  夕阳缓慢地往下落,一颗硕大的红日罩在他俩前方。

  这条路的尽头是村里的大队。

  那时候大队上组织放电影,秋天收完麦子后,晚上独有的活动。

  一个月能放五六场,具体时间不定。

  村支书负责放电影的事,他腿脚不好,推着车过河,十次能摔九次,第十次看到河里搭着木板子,梁宵严从后面过去给他推。

  “好走点了吗?”

  村支书惊讶:“你铺的?”

  梁宵严没答,就问他过两天是不是要放电影?

  他说明天就放。

  梁宵严点头,明天放电影的时候他批发了两大袋瓜子来卖。

  上来还没等开张,先给村支书的儿子抓了一大把,村支书不赞同的话咽了回去。

  那时卖瓜子也没秤,就拿个碗装。

  五毛钱一碗,直接就给人放手里了。

  别的孩子攥着俩瓜子不舍得磕,游弋随随便便就能磕一大把。

  梁宵严卖一圈回来袋子里还剩个底,专门留给弟弟吃,刚一坐下弟弟的小热手就伸过来,手心里一捧剥好的瓜子仁,“嘿嘿。”

  梁宵严心口暖融融,把他抱到腿上,一颗一颗地吃瓜子,吃得很珍惜。

  电影放到后半场,夜风就有点凉了,他把弟弟塞进自己的外套里,拉链拉上去卡住小脖儿,让游弋猫着看电影,就露出一个小脑袋来。

  小孩子容易困,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梁宵严也不叫他,直接用外套一兜,跟抱个小宝宝似的揣回家。

  那时也是这样夕阳将落的场景,游弋在哥哥晃晃悠悠的怀抱中醒来,全身上下哪哪都是热乎的,就头顶的小发旋被微风吹拂着。

  那年李守望死了,哥哥接管了建筑队,每个月都能赚好多钱,他们天天都有鸡腿吃。

  闻着哥哥身上的味道,望着远处鸭蛋黄似的夕阳,想到回家后还有哥哥给他热上的红糖粿吃,两个粿,他和哥哥能一人吃一个,游弋美滋滋地晃了晃脚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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