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他手里就显得烟身过于细,劲道也不够,压不下去什么,但聊胜于无。
他一口一口倦怠地吸着烟,慵懒的目光镶着一圈禁欲的毛边。
“哥?”
磨砂玻璃门后透出一个酷似外星人的诡异人影。
梁宵严瞥了一眼:“说。”
“你还要多久啊?小飞哥说你下午还有会,你既然醒了就别迟到了。”
“嗯。”
“哥?”
“……”梁宵严狠狠咬着烟蒂,“又怎么了?”
游弋咕咕哝哝地,指甲还一下一下划着玻璃,“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公司啊?我今天没什么事,我陪着你好吗?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那“刺啦刺啦”的划响就在耳侧,让梁宵严想起某些时刻,弟弟哭唧唧地在自己背上抓的几道。
本就压不下去的火气瞬间烧得更盛。
“一会儿再说。”他不耐烦道。
游弋这会儿倒机灵了:“干什么一会儿再说?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想借口搪塞我!”
梁宵严:“再叫就弄死你。”
游弋:“啊啊啊啊!”
梁宵严“啪”一巴掌拍在门上。
外面小屁蛋子撒腿就跑。
他咬着烟往下瞟了一眼,烦躁地骂了句。
-
半小时后,他终于从浴室出来。
混蛋弟弟正在床上滚来滚去,滚进被子里露出个气呼呼的背影,圆墩墩的小屁股被睡裙包着,长发在头上炸成鸟窝,整个人胖乎乎毛茸茸,像猪又像熊。
他上去就把人裹进怀里泄愤似的咬。
游弋还在生气呢,抱着个膀子不哼不叫也不理他。
梁宵严:“哑巴了?”
“怎么啦?你玩我还要我给你伴奏吗?”
“你又抽什么疯?”
“我要和你一起去公司!”
“我说不准了吗?”
“哎?”游弋梗着的脖子一缩,“那不早说!”
一句话就给他哄好了,嬉皮笑脸地扎进哥哥怀里。
梁宵严打量他的脸。
他还腼腆上了,不好意思地往哥哥身下滑,滑到某个部位,顿时露出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哥!你是不是对我没冲动了!”
紧接着又想起:“我回来之后一次都没见你勃起过!”
梁宵严:“……”
“你能不能再粗俗点。”
“都这种时候了还讲究什么粗不粗俗啊!”
梁宵严没忍住闷笑出声,视线下垂,如有实质般在他的眼睛和唇之间摩挲流连,“你脑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游弋扁个小鸡嘴:“我怕你对我没感觉了……”
话音刚落,粗粝的指腹落到唇上。
梁宵严的指尖抵进去,用一种很狎昵的手法拨弄里面的软肉。
低哑的嗓音带着笑意:“馋啊?”
游弋猛地揪起自己的睡裙下摆,把臊得红彤彤的脸蛋藏进去。
乌黑的眼珠,瞧着哥哥。
小小声说:“我想咕嘟咕嘟!”
梁宵严被他这样小狗似的目光盯了半天,“你表现多好了?就来我这讨赏。”
“我觉得挺好的。”
虽然不知道好在哪儿。
“但你不要净盯着我犯错,看不到我的进步!”
梁宵严仔细评估了下他这一上午的表现,“确实还行。”
“嘿嘿!那我开饭啦!”游弋钻下去就要扒他裤子。
“没让你动。”
“啊啊啊啊又怎么啦!”
他一骨碌翻过身就开始打滚,怨气冲天宛如饿鬼附身,“我好饿我好饿我好饿我好饿!”
梁宵严看了一会儿,实在拿他没办法。
“行了,又没说不给你。”
他坐起来,眼眸深灰,睫毛半垂着像把密匝匝的水草,慢条斯理地卷起右手臂的袖子,直到露出整条青筋浮凸的小臂才递给弟弟:“自己骑,别给我弄太脏。”
游弋“咕嘟”一下,飘飘忽忽地张开蹆跨了上去。
昏暗的房间,充斥着咕叽咕叽的水声。
太阳光穿透窗帘,在床上落下光栅一样朦胧的光影。
梁宵严背靠床头,游弋窝在他怀里,滚烫的脸贴着哥哥的胸膛小口喘气,腰微微塌着,屁股不高不低地翘着,整个人悬空在哥哥身上,唯一的支撑就是哥哥慷慨地拿给他用的右手臂。
游弋累得直吐舌头,偶尔小声哼哼着求他帮。
梁宵严理都不理。
说了自己来就是自己来,要快还是要慢,要深还是要浅都自己掌控。
后来游弋实在受不了,浑身汗涔涔的,仰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一转不转地盯着他。
梁宵严这才帮着加了点速度。
把床弄了个湿透透,游弋神清气爽面色红润地跑出卧室。
他先去楼下找保姆阿姨点了几个菜,又出去绕着院子跑了几圈,看到保镖们在练拳,兴致勃勃地凑上去和人对打了几回合。
他肚子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这两天痒得厉害。
平时还能忍住不挠,打起架来什么都顾不上,用力过猛一下就把愈合的伤口撕开了一条小口。
他疼得龇牙咧嘴,但马上就要赢了,想着先随便抽两张纸按一按吧。
脑中忽然警铃大作般响起哥哥的话:“你不惜命,我就不吃药。”
“停停停!”他当即举手叫停对面的保镖:“别打了!我负伤了!”
然后转头屁颠颠地往楼上跑,找哥哥要医药箱。
一进卧室,梁宵严正在打领带,看到他,眉心微拢,没有出声。
似乎是在辨认,他是真的还是幻觉。
“真的真的真的!”游弋难受死了,一个箭步冲过去。
“我帮你想了一个分辨我是不是幻觉的办法。”
“什么?”
“以后我每次看到你,都会跑着扑进你怀里,你抱到我了,就知道我是真的了。”
不需要你分辨,我来告诉你真假。
梁宵严笑笑,“遛完自己了?”
“嗷。”
“吃完饭跟我去院子里,穿双平底鞋,有事要你做。”
“嗷。”
梁宵严侧头看他:“出个别的声,老嗷什么,跟大笨狼似的。”
“真是的!不出声不行,出一个声也不行!你可真是天下第一难伺候!”
游弋学着他数落自己的样子,数落起哥哥来,还摆出一副“也就我惯着你”的表情,捧住他的脸“啵啵啵”连亲数口。
“这个声好听吧?”
“勉强能听。”
“那帮我包扎一下吧!”
他掀开衣摆,露出那道渗血的伤口,还带着点邀功的意思,满脸都写着“这么一点小口子我都知道包扎了呢快来夸我吧”的得意表情。
谁知梁宵严脸拉得比他头发还长:“身上有伤还跑去打拳?”
游弋笑容瞬间消失:“这是重点吗!”
“非要我把手给你绑上你才会学乖是吧?”
“哼!又不是没绑过!”
“再受伤就弄死你。”梁宵严边给他上药边警告。
一天两遍死亡警告,游弋全当这是哥哥的标点符号,左耳进右耳出不说,还欠兮兮地撅起屁股朝他摇了摇:“怎么弄死啊?”
梁宵严冷哼一声:“这、样、弄!”照着那两瓣肉的中间狠狠掴了一巴掌。
直到下楼吃饭,游弋再没跳过一次脚。
吃完饭,他换上平底鞋,跟哥哥去院子里。
梁宵严给了他一个小桶和一把刷子,还有白色的固体粉末和水,让他兑在一起。
“什么东西?”游弋搅搅搅。
梁宵严:“大树生病了,涂点营养液。”
“哪棵树?”他担心地环顾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