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梁宵严不让,把水杯喂到他嘴边,像喂小孩子那样。
游弋小口小口地喝着,喝完摇摇头,亲昵地蹭哥哥的手。
“说话。”
那句不能发声已经成了梁宵严的心理阴影。
“还能说话吗?”
游弋张张嘴,发出的第一个音有点哑,第二个音就清晰了,是:“哥哥。”
“说长一点。”
“哦。”沾着露水的睫毛撩起,游弋直勾勾地看着他。
缠绵悱恻地,孺慕又依赖地,喜欢到受不了似的凑到面前,一字一顿地说:“严严宝贝。”
那个瞬间,梁宵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好像整颗心从腔子里被挖出去了,被捧到弟弟手上,弟弟捧着它小心翼翼地亲一口,又亲了一口,趁着没人看见偷偷摸摸地把他的心藏进了自己胸腔里。
就是这样的感觉,他活着就是为了这样的感觉。
“……宝宝。”
投注了太多珍爱的两个字。
他把游弋抱进怀里,让他的孩子坐到他腿上,亲他的嘴巴和鼻尖,“你想要什么?”
弟弟赢了,当然要弟弟提要求。
游弋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那你要先脱衣服。”
“好。”
屋里温度不低,梁宵严就穿了件T恤,双手抓着T恤下摆向上一扯就脱下来了。
强壮精悍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游弋眼前。
宽肩窄腰,肋骨两侧凸出明显的鲨鱼线,胸肌饱满贲张随着呼吸起伏搏动,中间那道性感的胸沟在暖光下显出要命的张力。
游弋看直了眼,脸上红得发烫,偷偷咽了好几口。
梁宵严笑他:“光看管饱啊,要我做什么?”
他已经做好准备不管弟弟提多无赖的要求都会答应,可游弋绞尽脑汁想半天,就想出一句:“哥亲我一下。”
“就要这个?”
梁宵严低头吻过来。
游弋却别过脸,“不是亲嘴,哥亲我的额头,就像小时候那样。”
小时候每次梁宵严把他成功哄睡着,放进被窝,都会在他脑门上亲一口。
有时候亲得轻轻的,游弋在梦里会感觉到,闭着的眼睛弯成两道甜甜的小弯儿。
有时候亲得重一些,不小心把他亲醒了,但游弋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就没有起床气,睁开眼看到是哥哥,两只小手抱住哥哥的脑袋要他再亲一下。
那时候日子过得好苦,这顿吃饱了下顿在哪儿都不知道。
饥饿、寒冷和对李守望的恐惧,占据了他们成长的大半时光,剩下那一小半是两只幼崽互相亲亲抱抱的温情时刻。
饥寒交迫的童年,他们是被彼此的爱喂养长大的小孩儿。
但过去的一整年,游弋都是自己睡的。
没有晚安吻,也没有哥哥抱。
有时候想哥哥想得受不了,他会把几根手指攥在一起在自己额头敲一下,假装被亲到。
“给了你天大的福利,你就拿颗糖。”
梁宵严的语气有心疼还有无奈,伴随着一声叹息,捧住他的脸。
游弋都不舍得闭眼,睁着眼睛看哥哥在自己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就走了。
然、后、就、走、了!
“就完啦?”
梁宵严明知故问:“不然还要怎么样?”
“说台词啊!小时候都有台词的!”
嗓子里发出模糊的一声笑,梁宵严捧住他的脸,亲他的额头、亲他的眼睛、亲他的鼻尖和嘴角:“宝宝乖,睡吧,哥哥会一直抱着你。”
游弋幸福得冒泡泡,“继续玩吧!”
反正哥哥会给他放水,那赢的过程就不那么重要了。
游弋窝在梁宵严怀里,都摸好牌后他先挑:“哥,你有三个二啊,给我出好吗?”
梁宵严:“给你吧。”
“谢谢哥,那这俩三你拿走吧。”
“我想出这个,哥不炸我行吗?”
“嗯。”
“要不然把你的炸也给我吧,我想炸。”
梁宵严笑出声了,直接把两人的牌一散,“你挑吧,挑剩下的我出。”
“那多不好意思啊。”边说边迅速挑好一捧。
在这样惊险刺激毫无胜算的局面下,游弋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赢了三把,先后体验了亲额头、骑大马和打悠悠等一系列童年怀旧项目。
第四把开始前梁宵严先问他:“还有没有想要的了?”
游弋想了想,“暂时没有了。”
“玩够了?”
“玩够——啊!”
他话还没说就被打横抱起,整个人都陷进哥哥赤裸的怀抱里,梁宵要抱着他稳稳地往楼上走去。
“呜呼!我们要嘿嘿哈哈了吗?”游弋半点不害臊,摩拳擦掌斗志昂扬,好像在邀请他打一架。
“省着点嗓子吧,待会有你哭的。”
“我哭你就捂住我的嘴巴,然后猛猛——”
“刺啦!”身底下传来撕裂声,紧接着一缕凉风刮进去。
游弋猛地捂住屁股:“干嘛!我可是正经人!”
外面的裤子早就没了,梁宵严撕开他的底裤,好好的三角裤中间被开了个裆,挂在大腿上。
游弋伸手下去悄悄拽,“都脱了呗。”
梁宵严不准,“就这样。”
“啧,这也太淫乱了吧嘿嘿!”
进了卧室,那条裙子就搭在床上。
是条水手裙,年代很久远了。
好像是大一那年办晚会,他们专业女孩子不够了,请他去替补。
游弋觉得好玩,拉着哥哥去陪他买裙子。
挑了一上午梁宵严一条都没看上,“非得穿成这样?”
“所以你当时是在吃醋吧!”
游弋隔了四年才琢磨过味来,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为他穿长腿袜的哥哥。
梁宵严没理他,指尖勾着袜子拉到膝盖处,上衣和裙子都穿好了,长发用他新学的手法编成两只兔耳朵顶在头上,激动的时候还会晃。
游弋使坏,翘起脚蹭他的腿:“说啊,哥陪我试裙子的时候在想什么?”
梁宵严单膝点地,捉住他的脚踝放到自己胯间,“你不如问,我刚才听你讲脏话时在想什么。”
“轰!”一股干柴烈火从脚下烧得头顶。
游弋心如擂鼓,浑身战栗,不用问都知道答案。
柔嫩的脚心被烫着,他想动但被抓得很牢。
试探着踩了一下,那东西立刻跟活了似的猛地翘起,像被粗硬的鞭子在脚心狠狠抽了一记。
“天呐……”他吓了一跳。
那东西在脚心碾动,痒得他下意识想逃。
“我很不喜欢你在这种时候躲来躲去。”
“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绑上。”
“床上,椅子上,还是书桌上,你自己选吧。”
梁宵严连这种话都说出一股冷漠禁欲的腔调,明明处在下位,甚至被弟弟踩着,但他那身夸张的肌肉以及随时都会暴起把人吞进腹中的气场,让游弋有种下一秒就会被弄死的错觉。
但他并不害怕,反而万分期待。
“叔叔~”
他掐着嗓音,问梁宵严:“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吗?”
梁宵严哭笑不得,等着看他要耍什么把戏:“嗯,你哥说家里藏了宝贝,让我来看看。”
“可是我哥今天不在哎,只有弟弟在。”
“那真是遗憾。”指尖勾起腿袜的边,“啪”一下弹向丰腴的蹆肉,梁宵严像个危险又性感的恶徒,“那弟弟带我去看宝贝吧。”
“叔叔喜欢宝贝吗?”
“喜欢。”他说,“宝贝很漂亮,但脏话连篇,很欠管教。”
“宝贝就在这里哦。”
游弋直起腰,牵着梁宵严的手,把他拉过来,撩起自己的上衣下摆,“叔叔来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