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试?”
梁宵严带着温度的目光一寸一寸逡巡过那两座软绵绵的小丘。
“叔叔可以捏一捏,还可以尝一下。”
“又没有,尝什么?”
游弋想了想,屁颠颠跑到楼下又跑回来,再撩起衣服时,上面挂着两朵奶油花。
“现在有了,叔叔来吃吧。”
话音刚落,高大的人影骤然压下来,将他按进床里,梁宵严的大手滑下去,抬起他一条蹆架到肩上,被袜子包裹的脚尖抖了抖。
“连哥哥的朋友都不放过吗,真是个坏孩子。”
“那就请叔叔来管教吧。”
…… ……
壁炉里的火燃尽了,纸牌散落在沙发上。
卧室内,被撕坏的裙子和皮带被丢在一起。
这是个旖旎又吵闹的夜晚。
雨水狂泄了一整夜。
天蒙蒙亮时,梁宵严接到小飞的电话,游弋早已精疲力尽,四仰八叉地瘫在他怀里。
“喂?”他抓过手机接听,一只手捂住弟弟的耳朵。
小飞:“人抓住了。”
梁宵严倏地睁开眼。
“怎么了?”游弋迷迷糊糊地问。
“没事,睡吧。”
梁宵严在额头落下一个吻,起床穿衣服。
半小时后,他的车停在平江疗养院门前。
另一边,浑身瘫软的游弋艰难起床,鬼鬼祟祟地骑上摩托溜了出去。
第38章 我做坏事被你抓到了吗?
平江疗养院是梁宵严的生父梁雪金的私人会所。
两年前,梁雪金的车和一辆逆行的大货车相撞,自那之后他就一直住在这里疗养。
“严哥!”
小飞从疗养院门口快步走来,到梁宵严的车前,为他打开车门。
“找到人时是什么情况?”梁宵严问他,“说详细点。”
“是,昨天早上你回来后叫我带人把疗养院围湳风了,我立刻就过来了,但梁雪金那屋是空的,他那个忠犬助理也不在。”
“我找人盘问,发现所有医生护士都在帮他们打掩护,我索性停水停电停暖,停了一天,今早凌晨的时候听到通风管道里有动静,梁雪金的助理和梁雪金都藏在里边。”
“梁雪金什么样儿?”
“还是老样子,他助理把他捆在腰上带着他。”
梁宵严闻言蹙起眉稍:“这么忠心,一个助理能做到这种地步。”
小飞推开房门,笑得贱兮兮:“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早已经自诩是梁雪金的干儿子了。”
梁宵严睨他一眼,抬腿走进病房。
梁雪金躺在床上,身上连着一堆“滴滴”响的仪器,他的助理正拿毛巾给他擦脸。
身形狼狈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穿着一件宝蓝色衬衫,丝毫不顾自己身上蹭的东一块西一块的污渍,反倒捧着梁雪金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
梁宵严看了片刻:“席助理。”
席思诚动作稍顿,转过身来对他微一点头:“小梁总真是稀客,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道您闹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席思诚在梁雪金的一众拥趸里不算出众,但以冷静沉稳著称,是个不管在任何境遇下都能保持良好风度的人物。又从小在梁雪金身边长大,知根知底,梁雪金出席各大场合都爱带着他。
还有传闻称:他是梁雪金的私生子,要不是梁宵严十七岁时横空出世认祖归宗,抢了他的位置,席思诚早就被梁雪金扶正了。
“我来给我父亲尽孝。”梁宵严开口。
席思诚推推眼镜,抬起来的手有些不灵便的抖:“不用麻烦您,这边有我就好。”
“嘿,你还真把自己当正主了?”小飞听乐了,“梁雪金的正经儿子在这呢,你就别演那父子情深的戏码了。”
席思诚的脸色难看至极,少顷,又讥笑起来。
“我虽然不是梁先生亲生的,但他养育我这么多年,生恩,”他说着挑衅般看向梁宵严,“哪比得上养恩大呢?您说是不是——”
“啪!”
他话音未落,就听一声脆响。
梁宵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直抽得他半边身子都歪了过去。
眼镜摔在地上,头发全都乱了,席思诚愤然转身,眼睛瞪得血红:“你敢——”
“啪!!”
第二个耳光把他的话抽回嘴里。
席思诚栽倒在地,还没等起身,被梁宵严一脚踩下去,皮鞋下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梁宵严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条狗。
“你当年对我弟弟做的事,够你死一百次了,我只是挑断你的手筋,你还敢跟我叫嚣。”
“梁雪金风光时都没护住你。”
“现在他一个半残,你觉得你还能活几天?”
梁宵严最恨别人对他说父母养育之恩大过天,让他理解包容梁雪金。
养恩暂且不论,生恩即便是有,那也是他妈妈的,和梁雪金动那一下有个狗屁关系。
“放心。”他一寸一寸碾过席思诚的脸,“将来他死了我就送你去陪葬,让你尽一辈子孝。”
席思诚面色铁青。
梁宵严懒得和他再费口舌:“滚出去。”
席思诚被五花大绑押走,小飞和保镖撤到门外。
卧室里只剩梁宵严和梁雪金。
他踱步到床边,静静打量父亲。
除去两年前他车祸濒死时去医院给他签病危通知书,梁宵严已经有近十年没见过他。
一晃眼,梁雪金已经五十多岁了。
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头发依旧茂密,皮肉也没有被病痛折磨松散,沉睡的眼睛,分明的下颌,都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英俊,只有嘴边两道法令纹稍显年迈。
其实一年前游弋刚出问题时,梁宵严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梁雪金。
之所以没有往下调查,是因为梁雪金在那场车祸里不仅被撞断了右腿,还成了植物人。
一个瘫痪一年的植物人能在他的严防死守下找到机会威胁他弟弟?
这怎么看都像天方夜谭。
所以梁宵严带医生来给梁雪金检查完身体,确认他确实没有苏醒后,就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但游弋小时候被他爸关过这事儿,梁宵严只告诉过梁雪金。
那么现在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梁雪金把这事告诉了别人。
但放眼整座岛,有这样手眼通天的本事敢去绑架威胁他弟的人少之又少。
二是,梁雪金是装的。
他提前一年给自己安排了一场假车祸?或者车祸是真,植物人是假,他在疗养院蛰伏一年就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对游弋动手?
可是目的呢?
要挟游弋的把柄又是什么?
梁宵严脑中有重重疑团,他不慌不忙一条条线索捋过去。
梁雪金的目的他倒没多在意,他用了人生一大半的时间才修明白,就是会有父母天生不爱孩子这个课题,与童年那个被关在小院里渴求家人渴求爱的自己和解。
现在除了游弋,任何人都不能牵动他的情绪。
他真正在意的是梁雪金用来威胁游弋的把柄。
那东西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悬在弟弟头上,一天不拆除他弟就要多受一天的惊。
同时他非常清楚,不管那东西是什么,能把游弋逼到这个地步,肯定和自己有关。
人生在世,重要的东西无非那几样。
生命、财富、名誉……
梁宵严垂着的眼眸缓慢地闭上。
如果他是梁雪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或财富来威胁游弋,因为全都没用。
“你不听话我就杀了你哥!”
游弋听到这话只会第一时间告诉他,并让他加强安保。
“你不听话我就让你哥倾家荡产!”
这更是毫无杀伤力。
游弋只会叉着腰骄傲道:那就换我来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