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后即焚(98)

2025-11-09 评论

  梁宵严听到声,漠然回头,滴血的黑发垂在额前,深灰的瞳仁配着那双下三白眼。

  等他想起要收敛凶性时,弟弟早已被吓跑,身后只剩一只小拖鞋。

  从那之后梁宵严就没在阳台处理过伤口,都躲去厕所。

  兄弟俩之间的氛围也不清不楚地尴尬了几天。

  他那时以为弟弟是怕。

  其实不是,游弋只是疼,很疼很疼。

  哥哥受苦了,他没有办法。

  并且这些苦大部分都来源于他。

  哥哥给他的爱很多很疼,就像一大碗夹生的米饭,他吃进去可以填饱肚子,但坚硬的米粒又会刮伤他幼小的心。

  这对小孩子来说,是远比怎么抓到大鲤鱼给哥哥补身体还要难十倍百倍的课题,他处理不了。

  “我不喜欢回这里住,是因为我总是想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包扎伤口,我那时候应该帮你,抱抱你,给你吹吹伤口,但我什么都没做,我跑掉了。”

  游弋双手环住哥哥的腰,热乎乎的脸蹭着他。

  他始终无法原谅那时跑掉的自己,所以长大后无数次背着哥哥故地重游。

  不在乾江别院住时他几乎都躲在这里,有时被厚重的被子压醒,望着窗外的月光照亮铁栏,会痴人做梦般幻想,如果能够时光回溯,他一定要回到这一刻,抱住哥哥。

  不。

  如果真能成功,他要回到更早之前。

  回到哥哥离家出走被李守望抓住的前一刻,抱起哥哥逃往天涯海角。

  回到哥哥吃很多饭吃到吐却被梁雪金拍照记录的前一刻,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喂他吃。

  回到哥哥刚出生被剪断脐带的那一刻,把哥哥抱走,像哥哥养育他那样养育哥哥。

  回到他们这一世命运交汇的节点,恳求老天爷,你不要让他做哥哥,换我来做。

  叽叽喳喳,窗外有小鸟路过。

  不知道哪户人家在做饭,猛火快炒,锅铲声和香辣味覆盖整栋楼。

  梁宵严垂下眼睫,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弟弟,毛茸茸的发顶,正当中有个很圆的发旋。

  最开始那几年,他最担心这个发旋长歪,那意味着他弟弟要一辈子顶着个奇形怪状的脑袋。

  出满月后,摘下矫正头型的壳子,游弋的脑瓜圆得像个小皮球。

  他松了口气,同时暗暗发誓,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要让弟弟的人生出现比睡圆脑袋更难的难关。

  却没想到那是游弋此生要闯的最轻松的一关。

  “就这么点事至于困住你这么多年?”

  梁宵严把他的脸抬起来,目光居高临下地垂落,落进游弋潮湿的眼眶,如同流星跌入大海。

  他放开弟弟,往窗边走去,路过卫生间拿了条毛巾,边走边脱下外套、衬衫,直至上身一丝不挂,坦荡地站在那里,毛巾搭在头上,侧过身朝游弋伸出手:“还不过来?”

  太阳光从阳台到客厅逐渐变暗,梁宵严由昏暗走到光里。

  细碎斑驳的光影勾勒着他的侧脸,完美的下颌,唇薄而性感,鼻翼旁落下淡淡的暗影,朝游弋望过来的眼眸,仿佛一只悬停的灰鸟。

  游弋不受控制地,被勾了魂夺了魄似的朝哥哥走去,脚下越发急促,眼中卷起细雨。

  他扑进哥哥怀里的那一刻,两人撞在铁栏上的响动惊飞了好多鸟,大片的香樟树叶被鸟冲乱,树叶间隙洒落的光斑,明暗交替地在他们身上轮转。

  “要不要给你拿把椅子?”

  梁宵严搂着他的腰,轻轻地啄他的唇:“小时候就那么一点高,踩着椅子也够不到我的伤。”

  游弋说要,转身去拿。

  梁宵严不准他走,一把托抱起来,让他的双腿搭在胯上,“这样高度正好。”

  游弋吻到了哥哥的眼睛。

  预备穿越时空而偷偷排练了好多遍的台词,真说出来时居然是沙哑又颤抖的:“哥哥……受伤了,流了好多血,疼不疼?”

  梁宵严望着他,目光悠远而沉静,映着弟弟的红唇。

  “还好,吹吹就不疼了。”

  游弋绕到他后面,对着肩膀上的旧伤疤吹了又吹。

  梁宵严听他那小动静就知道又要掉猫泪,“好了没,一会儿给我吹感冒了。”

  游弋“噗”地笑出来,从后面搂住他。

  阳光下他们落在地上的影子,从两个变成了一个。

  梁宵严又把他捞到面前,“脚踩我脚上来。”

  “干嘛?”游弋懵懵地照做,刚踩上去就被哥哥带着往前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叠在一起的影子像头行动缓慢的大狗熊。

  游弋玩得咯咯乐,一会儿说哥拎着我,我倒立,一会儿又坐到他脖子上骑大马。

  隔壁的炒菜声终于停了,隔壁的隔壁又开始吵架。

  吵着吵着声音就开始不对,闷着、压抑着、又时不时溢出点呻吟的两道男声。

  “我操这么刺激!”游弋把脑袋钻出窗外去听,被哥哥拧着耳朵拽回来,按在窗台上接吻。

  铁栏杆上全是锈,梁宵严怕碰到弟弟,一只手握着他的后脑勺,用手背隔着,另一手掐着他的腰,不知道在哪里按了几下,游弋就软成一滩水往他怀里钻。

  耳后到锁骨的皮肤全部潮红一片,游弋张着嘴巴承受,哼哼着勾住哥哥的皮带。

  “唔……等等,会不会有人啊?”

  他被弄得五迷三道,咽都咽不完。

  梁宵严已经握着他的脖颈,从锁骨吻到胸沟,无暇回答,随手把头上的毛巾罩在弟弟脸上。

  他们这栋楼对面是墙,顶多有几只鸟看到。

  尽管如此梁宵严还是不乐意,把弟弟打横抱起,走进卧室,压向床褥。

  在小时候睡的床上和哥哥做大人的事,游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要在这做吗?”

  他一条腿都缠上去了,踩着哥哥那里问。

  梁宵严简直想笑:“害羞了?”

  抓住他的脚踝,挺胯碾过脚心,“之前不是还大言不惭,说是我的童养媳吗?”

  “那我开玩笑的么。”

  游弋不好意思说自己害臊,就说昨晚不是刚做过吗。

  梁宵严言简意赅:“在这做一回。”

  他不想弟弟再想起这间房子,脑海中就只有那副自己受伤的画面。

  “嗷,会不会太频繁?”

  这话他自己问出来都违心,昨晚疯成那样他还没够呢。

  “频繁?”梁宵严手腕发力,速度越来越快,等游弋的腰像触电似的狂颤时,他俯在在弟弟耳边审问:“被我干几次了?”

  “什……什么几次……”游弋意识不清,人在水里淌着。

  梁宵严说:“和好之后,被我干几次了?”

  “我——啊!”他全身红透,咬唇忍住尖叫,“我哪知道!谁会……会数那种东西……”

  梁宵严会。

  “13次。”他说。

  温热顺着手腕滑下,他把手撑在床上,指尖碰到那条珍珠项链,一个个莹润饱满,拿过来把玩。

  “多久没被我干了?”

  游弋烂泥似的瘫在那里,大口喘气,望着头顶摇晃的吊灯。

  “一年……”

  缺了一年,365天,就补13次,远远不够。

 

 

第52章 给他玩一天

  那天他们一直厮混到傍晚,晚上就在港南路住了。

  家里水电都能用,还能开火,哥俩也没叫餐,收拾收拾,自己出门买菜做饭。

  港南路附近有个挺大的农贸市场,梁宵严以前常去,卖菜的叔叔婶婶都认得他,也认得他弟。

  见面时好一顿寒暄,问他近况怎么样。

  都知道他做了大老板,是枫岛一等一的人物,手里握着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钞票,但还是习惯性地把摊上自留的最好部位的肉和最新鲜的鱼拿给他,让他带回去和弟弟一起吃。

  说到弟弟,有个婶婶欲言又止,和其他婶婶对视几眼,还是忍不住忧心地问出来:“小游那孩子,怎么样了?听说你们……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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