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华只瞟了一眼:“那么久的事,谁还记得。”
边渡推来张监控截图,指尖点在模糊人影上:“这个,是你吧?”
“糊成这样,谁知道!”
边渡没追问,转而将一份试卷递给他:“你女儿前两天数学考了98分,学校组织合唱比赛,她被选为领唱。”
李建华还没反应,又一张照片落他面前。小姑娘穿红白校服,梳双马尾,系红领巾,眼睛弯成月牙。
“你女儿拜托我拍给你的。”
“你去找她了?”李建华突然激动,手铐在桌面上撞出声响,“你想干什么?你跟月月说什么了?她只是个孩子!”
“放松点,我什么都没说,也不会伤害她。”边渡滑搓钢笔边缘,“而我与你,也无任何仇怨。”
“如果你相信我,我会尽最大可能,为你争取自由。”边渡目光落在时钟上,“你有三分钟的考虑时间。”
钟表一圈圈转动,等长针第三次扫过“12”,李建华无动于衷。
边渡起身离开,没半分犹豫。
“等一下!”李建华却慌了,急切想留人,“我说了,就能减刑吗?”
边渡居高临下看他:“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李建华深吸一口气:“那晚我喝了点酒,骑摩托车回家,有个人从路口跑出来撞到我。他好像很着急,话都没说,爬起来又跑了。”
“只有一个人?”
“对,就一个。”
“看清脸了吗?”
“太黑了,看不清。”
那是当地及周边,几十年来唯一的杀人案。事态恶劣,村子里传遍了,李建华当晚恰好路过,印象很深。
他隐约记得,传言是有两人私闯民宅,与家中的女主人发生争执,女主人被杀,嫌疑人逃跑。半夜归家的男主人发现妻子的惨状,情绪失控,冲动反杀了那两人。
事后,经警方调查,女主人的死属意外,男主人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入狱。
边渡拿出两张照片:“你看到的那个人,是这两人其中之一吗?”
李建华关注过新闻,照片上的人,正是当年被男主人捅死的两个闯入者。
李建华摇头,十分确定:“撞我那人特别瘦小。”
和照片上的完全不一样。
“还有没有其他特征?”边渡说,“任何都可以。”
“他应该年龄不大,一直摁着裤兜。”李建华努力回忆,“好像……还有点跛脚。”
*
留院三天,孙沐琬顺利出院。
孟汀在家住了一个礼拜,直到孙叔叔出差回来,他才回到红枫小区。
房门打开,客厅漆黑,烟气呛鼻浓烈。孟汀扇了两下,发现了沙发角落的边渡。
对方鞋子没换,领带扯到一边,双目紧闭,似乎是睡了。
本该精致的男人颓败不堪,烟头塞满酒瓶,地板桌面散落着空易拉罐。
同住两个月,孟汀才知道边渡抽烟,也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孟汀脚步很轻,打开换气窗,收走易绊倒的酒瓶。简单收拾,他目光落回沙发,看睡得不安逸的人。
孟汀缓缓踱过去,捡起地上的西装,很轻地盖他身上。
布料全部上身,慢慢孟汀松手。
再抬头,对上了边渡睁开的眼睛。他未戴眼镜,视线直白,能将人盯穿。
孟汀吓得一僵,刚想解释,手腕被攥住,一股蛮力将他拉拢。来不及反应,歪斜的身体,直摔边渡怀中。
慌乱间,孟汀挣扎起身,边渡却压他肩膀,用力按在沙发上。
“又想跑?”
边渡声音沙哑低沉,带着酒气的呼吸泼孟汀颈间,手掌扣他的腰,滚烫的温度,隔层衣服也能感受到。
“边大哥,别动手、是我……”孟汀惊慌失措,越反抗就勒得越紧。
像野兽擒获蓄谋已久(31)的猎物,但并不打算置于死地,沉迷于耐心折磨、缓慢玩.弄的快乐。
边渡用膝盖顶开双腿,两只手腕一起攥着。他鼻尖靠近,从下颌移蹭到唇边,似是寻觅气味,又或者,仅是为了好玩。
他心情愉悦,欣赏着猎物,满意于对方惶恐、害怕、惊愕的情感表达。
看着看着,边渡不再满足于此,冷了表情,重了力度,几乎要将他捏碎:“你还想跑到哪?”
孟汀动弹不得,竭尽所能发出声音:“边大哥,边……是嗯!”
滚热唇舌贴上侧颈,齿尖刺进皮肤,漫起熊熊大火。
急促的紧绷,尖锐的疼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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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俩月的脖子,终于咬到了【。】
[白眼]姜澈:看吧。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
[捂脸笑哭]昨天修文时,删掉了3000字左右自认为无聊的剧情,导致现在v前整整少了一章。所以我是停更一天,还是拆成两章发啊,要命,我再纠结一下吧。[托腮]总之再有1-2章就v了,后面会大量爆更,20万左右正文就能完结啦。
随机掉20红包呀么么。
感谢大家的雷和营养液。[彩虹屁]
「注」摘自刑法。
第22章 掉马
齿尖刺破的疼痛仅一瞬,随即被温热取代。边渡放开人,将他扶起。
边渡戴上眼镜,恢复温和:“还好吗?”
孟汀的心跳还卡在喉咙口,怕惊扰了这份刻意维持的平静,故作镇定:“还、还行。”
“抱歉,喝了点酒。”边渡视线落在他颈侧的红印上,又立即移开。
“没事。”
边渡起身,边解纽扣边往卫生间走:“早点休息,晚安。”
确保人已进了浴室,孟汀几乎是连滚带爬回到房间,反锁上门。
他窝在床脚,背贴着门板,足足五分钟,才让呼吸平复下来。
孟汀划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对准脖颈。伤口很浅,还湿着,周围红了一片。
回忆边渡的眼神和状态,孟汀一身冷汗。
他到底怎么了?明明很凶,却又很害怕,提心吊胆似的,像恐惧失去。
孟汀一宿没睡好。
天刚亮,他就守在门后听动静,打算等边渡上班他再出去。
但他能等,尿意等不了。
实在扛不住了,孟汀拉门疯跑,本想神不知鬼不觉,谁知边渡已等候多时,像没事人似的招呼他吃饭。
边渡已经穿回利落西装,发丝梳得整齐,酒气和失控荡然无存。
孟汀松了口气,昨晚肯定喝醉了。睡觉真是个好东西,一睁眼,啥都忘。
两人一如往常,等孟汀吃完饭,正拿纸巾擦嘴,边渡突然开了口。
“还疼不疼?”
“啊?”
说话的间隙,边渡已站到他身边,轻轻推了下巴,指尖抵着颈边:“破了。”
孟汀:“…………”
都好好跟你吃饭了!
就不能当没看见吗?
我特意穿了带领的衣服!
非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吗?
有必要吗?有必要吗?有必要吗?
这样多尴尬啊啊啊!!!
事实上,尴尬的只有孟汀。
“怪我吗?”边渡态度诚恳,声音放得很轻。
孟汀:“…………”
你都这么问了,我还能说什么!
“没事没事,小伤小伤。”孟汀甚至主动帮忙解围,“酒精这东西是上头,喝多了很容易控制不住,我也这样过,我懂我都懂。”
“边大哥你不用在意。”孟汀又是解释又摆手,“没事我真没事。”
边渡拨开衣领,皮肤完全暴露。
毫无预告,边渡俯身靠近,鼻尖若有似无地蹭下巴,与昨晚相同的灼热感,点火似的蔓延而来。
孟汀往后挪,肩却被按住。唇周的热气喷进脖颈,咬破的地方,恰好是动脉区。
草!
触电般,麻感从脖子扩散至脚底,汗毛一根根立起来,四肢软得像空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