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看着他,笑了笑:“吓我一跳。”
楚明:“……”
“我也是,”江淮试探着摸清他的手指,往下十指扣紧,微微用力像是在证明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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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为体现我平易近人温和纯良真诚友好和蔼可亲,虽已无话可说,但还是得在作话留点东西[狗头]
第77章
自从从严越那里知道楚明江淮的关系, 赵逵逵就跟变异了似的。
三人并排走再也不走中间,去厕所都要找个远点的“坑”,吃食堂更是本着情侣一桌他对面的原则严格执行……
就连今天打篮球, 楚明向江淮传去的球他都不太敢断。
生怕成为他们感情里的绊脚石一样。
“你有毛病?”江淮投球成功后, 看傻逼一样地看着赵逵逵:“特意破绽百出的一次传球,你就眼睁睁看着?”
赵逵逵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不是,你俩的球,我能断吗?”
江淮:“……”
楚明:“……”
“那今晚的球, ”江淮坐到旁边, 毛巾搭在后脖颈,他微微低头在擦汗:“你要怎么打?”
楚明给他递了瓶水,顺便捻起毛巾一角擦掉他耳后皮肤上的汗滴。
“今晚怎么了?”赵逵逵记得今晚是严越约的球, 还特意强调纯娱乐无竞技。
江淮平淡地抛出炸弹:“他带他男朋友来。”
“我操!!!”赵逵逵大惊失色。
楚明也跟着愣住:“他又有了?”
“嗯,”江淮勾住他脖子往下压,跟他咬耳朵:“上周网吧打游戏遇到的, 他看上了。”
“又去网吧?”楚明拧了下眉。
“他家开的, 不去才不对吧。”江淮笑了笑,“怎么,你很关心他的学习?”
“也不是。”楚明见赵逵逵蹲在角落在看手机发消息, 实在不敢让江淮有任何半点吃醋的机会, 低头亲了下他嘴角, 安抚好后才开口:“过完暑假高三, 他还不准备收心呢?”
开春后, 严越没再当三中校队队长,就常常跟他们约点娱乐球局——纯纯展示人脉的时候。
赵逵逵不带球队里的人过来时,严越就会独挑大梁,于是乎他们总能看到一批接着一批不认识的帅哥到球场, 重复率低至百分之零。
“他玩惯了,”江淮借着他的力起身:“遇到个能收拾他的,就老实了。你今晚打完要干嘛?”
“打完去趟秦苗那儿,”楚明捡球,说:“下周高考,他们现在紧张得状态低迷。”
“这么快啊?”突然听到高考两个词,江淮没来由地愣了一下。
“是啊,”楚明拍了拍球:“明年这个时候,你就不用再当狗了。”
江淮:“……”乱发誓的代价!
“什么明年?”赵逵逵走过来时听到半句,问了下:“你们在说什么?”
“高考,”楚明说。
“高考啊,我靠。”赵逵逵眉毛卷了起来,“说起高考我就腿软,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特别紧张。”
“紧张什么?”楚明对此倒没什么情绪,想到今晚还要心理疏导秦禾,他多问了句。
“紧张考不好啊。平时考试考差没关系,反正还有下次,但高考就一次啊,而且我爸妈期待值老高了,一直问我高三要不要办走读,租个离学校近点的房子他们来照顾我,”赵逵逵垂眼:“他们不这么说不这么做还好,偏偏我又劝不住他们,总不能跟他们说别管我了。”
“我考差不要紧,但我挺怕他们失望的,读书这么久不就是为了高考那两天嘛。我挺怕出成绩的时候,别人家家长都能大大方方说自己孩子考的怎么样考什么大学,我的成绩他们根本拿不出手……”
“这样啊。”听他念叨半天,楚明默了一会儿。
半年前顾微罕见地留在家里过了个年,之后便再没有联系,好像大家都默认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
他对于所谓家人期待这一项,完全没有什么可焦虑的。
江淮表情很淡地瞥了赵逵逵一眼:“你去投个球。”
“啊?”赵逵逵愣了下,从楚明手里接过球,不明所以地运球进内场,站到三分线投篮点,要投前还先回了下头,见江淮没有骂他,他抬手将球抛了出去。
还成,进了。
江淮看着他,“紧张吗?”
“有点儿,”赵逵逵抓了把头发:“就突然来这么一下,是个人都会紧张吧。”
“但你进了。”江淮淡淡地说:“所以紧不紧张无所谓。”
赵逵逵眼睛瞬间瞪成铜铃:“我操!”
“别吵,你怎么跟侯俊一样,”江淮偏了下耳朵,去拽楚明的手腕往外走时,补充了句:“另外高考不止一次。”
“嗯……”赵逵逵跟上:“啊,是,还能复读。这我知道,但我肯定不会复读。”
江淮轻挑眉,没说话。
楚明偏头,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也跟着没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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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中作为历年高考文科考点,早早布置好考场之后,三天的假期便毫无悬念地展开。
最后一堂英语考试才结束,远程返校的同学就已经堵在隔离线外,一经放人,便开始往里冲。
“耶?”赵逵逵正冲锋呢,忽然瞟见前面嘈然人群里一颗鹤立鸡群的后脑勺,仅用零点零一秒就猜出此人姓江名淮,拉紧书包带他狂奔上去:“江哥!”
手指即将穿越人群碰到江淮书包的前一秒,视野里骤然跳进一张脸,他猛脚刹车!
太帅了,微燥的风扬起少年额前碎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的眉眼,尽管戴着口罩但看得出他在笑,透亮的黑色眼瞳里倒映进橘红灿亮的天色。
下一刻,少年进了江淮的……怀里?!
“我操!”赵逵逵跟撞破出轨现场似的,连忙缩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往后退时还不小心接连撞到人。
在他说对不起说得嘴都快秃噜皮的时候,余光里那少年下巴搁在江淮肩头,平静地和他对视。
赵逵逵这才幡然醒悟:“楚明?!”
鉴于教室内还有清点试卷答题卡的监考员,八中学生都徘徊在教学楼外,哪有台阶就坐哪。
“你那什么破表情?”江淮长腿伸着,低眼看了下赵逵逵。
“活久见,”赵逵逵没坐他俩旁边,而是坐在台阶下,抬着头和他们对看,“江哥你返校从没如此积极过,不是还有一个小时才让到班?”
“我来接楚明,”江淮说。
“嗯?”赵逵逵愣了愣:“接什么?”
“我。”楚明以为太吵他没听清,善解人意地重复了句。
赵逵逵:“……”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聊天。
好吧,这话题先保留,他怕再连问几句为什么问得他江哥秒得厌蠢症,赵逵逵拿出手机边刷边找其他话题:“听说今年高考英语题特别难,题量还大,根本做不完。”
“一般吧,”楚明偏头,枕在江淮肩头,看着远处开阔的天空:“英语难不到什么地步。”
“嗯?”赵逵逵抬眼:“我还没来得及看试卷,楚哥不愧是学霸,你这看题速度也太快了吧!”
楚明轻阖眼,“才做完,印象深。”
赵逵逵人没反应过来,但脑子却先缓缓升起一个:?
江淮捞过楚明的右手,把几根手指分别捏了捏,尤其是写字需要会摁到的指节:“困了?”
“嗯。”楚明说:“但有点热,睡不着。”
“等等,等等等等——”赵逵逵再也忍不住,突然找到智商他来不及管他们两人还在缠绵,他把屁股往前平移了几许,没管校裤都被呲掉一层皮,他胡乱比划了两下:“楚哥你刚刚说,才做过,啥意思啊?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