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火山(27)

2025-11-14 评论

  边朗猛地睁开双眼,眸光犀利如鹰隼:“齐教授,你在干什么?”

  齐知舟僵硬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镇静:“我来看看你睡得怎么样。”

  “你默许我在你这里过夜,”边朗嗓音沉冷,“就是为了找机会拿走那根头发。”

  一室暗黑,视觉被屏蔽后,其他的感官随之被放大,齐知舟感觉到他和边朗的呼吸纠缠在了一起。

  边朗此时忽然用力,齐知舟被他往前一拉,上半身前倾,鼻尖几乎碰到了边朗的嘴唇。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给我一点甜头,就能让我心甘情愿帮你打掩护。齐知舟,你他妈把我当傻子?”

 

 

第20章 

  两个人相对沉默片刻,齐知舟忽然轻叹了一口气:“边朗,你先松开,我去开灯。”

  边朗笑了一下:“为什么要开灯?”

  他一只手按住齐知舟的后脑,另一只手在黑暗中触碰齐知舟的脸。

  齐知舟僵硬了一下,想要侧开脸,却在边朗的禁锢下动弹不得。

  “边警官,”齐知舟想用戏谑的语气化解莫名微妙的氛围,“你要干什么,对我用私刑吗?”

  边朗粗粝的指尖落在了齐知舟的唇角,他说:“齐知舟,开了灯,你会笑吗?”

  齐知舟没想到边朗突然冒出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大脑飞速开始运转——

  这是什么问题?边朗要从他这里套出什么话?

  然而,边朗的想法却简单直白到近乎是幼稚的程度。

  他用指腹一寸寸摩挲齐知舟的嘴唇,很柔软,也很紧绷,还能感受到极其细微的震颤。

  此时此刻的齐知舟,紧张也好,慌乱也好,恐惧也好,至少他展露出的是真实的情绪。

  但只要打开灯,他又会戴上那张温和可亲的面具,变成人人交口称赞的俊雅教授。

  边朗说:“就这么再待会儿,就一会儿。”

  齐知舟愣了愣:“那......那你先松开,我不舒服。”

  他正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弓着背,整个人弯成了一张弓。

  边朗往沙发内侧挪了挪,却没有松开扣住齐知舟后脑的手掌。

  齐知舟无声地叹息,膝盖抵着沙发边沿。

  只要他靠下来,就可以很舒服地靠在边朗怀中,但他保持着这个难以受力的弓背姿势,借由生理上的不适提醒他保持理性。

  ·

  边朗的五指轻轻抚弄齐知舟柔软的发丝:“你小时候怕黑,睡觉都要开着灯,现在还怕吗?”

  齐知舟说:“已经不怕了。”

  边朗:“什么时候不怕的?”

  齐知舟:“这哪里记得清楚。”

  边朗又问:“新阳前几年每年冬天都下雪,你堆雪人了吗?”

  齐知舟:“没有。”

  边朗:“你肯定不愿意自己动手堆。”

  齐知舟:“不是的,读书的时候忙学业,后来忙工作,我都不记得新阳下过雪。”

  边朗顿了顿:“以前陪你学过骑马,你运动细胞这么差劲,但骑得比我都好,后来还去马场吗?”

  齐知舟:“没有去过了,那家马场也早就不开了。”

  边朗:“那滑雪呢?你最喜欢滑雪,只有在雪道上,你摔跤了才不会喊疼。”

  齐知舟:“不滑了,万一摔伤了,会耽误很多事情。”

  边朗有股不知道哪里来的执拗:“你总说要养一只猫......”

  “边朗,”齐知舟轻声打断他,“你说的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边朗喃喃道,“是啊,你长大了,小少爷。”

  他想知道小少爷是从哪一年开始不怕黑的,冬天谁会给小少爷堆雪人,有没有新的玩伴陪小少爷去骑马或者滑雪。

  想知道他缺席的这十年间,小少爷是怎么生活的,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忘的事和难忘的人,过得好不好。

  “边朗,”齐知舟垂下眼眸,“别这么叫我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少爷了。”

  边朗笑了一声,手掌略微用力,试图将齐知舟按向自己的胸膛。

  但齐知舟却在和他对峙,用力到撑住沙发的手臂发抖,也不肯往边朗的方向靠。

  他的手臂还有伤,于是边朗先妥协,松开了对齐知舟的掌控,喉结狠狠滚动一下:“齐知舟,你这么聪明,你应该知道,只要你继续给我一点甜头,我就能继续被你骗。”

  边朗在心里想,只要齐知舟吻他一下,或者抱他一下......甚至不需要拥抱,只要靠他近一点,他就会心软。

  齐知舟觉得有一把钝刀在反复磋磨他的血管,他用力闭了闭眼:“开灯好吗,边二。”

  他说“边二”的声音轻到几乎融进寂静的空气里,却让边朗觉得心脏被人重重捏住了。

  原来齐知舟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喊他一声,他就会心软。

  ·

  灯光填满了这间公寓的每个缝隙,齐知舟端正地坐在沙发上,边朗则斜倚着墙,仿佛刚才黑暗中短暂而暧昧的交锋只是一场错觉。

  “齐教授,”边朗开口,“是你自己坦白,还是我来提问。”

  他赤着上半身,宽肩窄腰长腿的精悍身材极具视觉冲击力。有种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压迫力和让人窒息的性感。

  齐知舟端起陶瓷杯,抿了一口水:“边警官,你可以先把衣服穿上吗。”

  边朗瞥了眼杯沿湿润的唇印,抄起上衣往脑袋上套:“就你事多!”

  他穿好上衣,齐知舟默默松了一口气。

  “说吧,”边朗微抬下巴,“大半夜跑出来摸我,有什么企图?”

  齐知舟双手握着水杯,纠正道:“是摸你的裤子。”

  “区别不大。”边朗笑了笑,“摸头发?”

  既然已经无法再隐瞒,不如适度坦白。

  齐知舟“嗯”了一声:“如果你是诈我的,口袋里根本没有茜茜的头发,那么我也什么都不会做。如果你的口袋里的确有头发,那么我会把那根头发换成我自己的。”

  “你考虑得挺周到,”边朗轻嗤,“你怎么就是没想到,我根本没睡呢?”

  齐知舟垂下眼睫:“我给你点的香里有安眠成分。”

  边朗瞅了眼刚才被他拧断的那根熏香,讥诮道:“齐教授,手段挺脏啊。”

  只不过齐知舟到底是低估了他对边朗的影响力,齐知舟就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边朗心绪翻涌,怎么可能睡着。

  “这么说,罗茜茜就是宿醉酒吧那个红发女孩,也是她在十二点半触发了报警器。”边朗定定地看着齐知舟,说道,“你为什么要在酒吧门口和她演一出被碰瓷的戏......是为了给那个看门的服务员留下印象,如果出了什么事,他可以成为你的时间证人。那么会出什么事呢?”

  齐知舟惊讶于边朗的敏锐,他确实是故意让酒吧门口的服务员记住他的,他在刻意制造一个与“山灰”截然不同的形象,万一酒吧里的“山灰”被拍到,那么没有人会将“山灰”和他扯上关系。

  “你当时去酒吧到底是什么目的?”边朗眯起双眼,“和那个叫‘人鱼’的基因药剂有关?”

  “没错,”齐知舟坦诚道,“有人联系我,希望我改造一种新药。我是研究基因的,对这类药物很感兴趣,所以就赴约了。但我怕出危险,于是让茜茜帮我打掩护,如果十二点半我还没有出来,她就制造一场骚乱,帮助我脱身。”

  一番话说得大部分是真,小部分是假,加上他坦荡的神情和平和的语气,很容易博取完全的信任。

  但边朗却注意到,齐知舟的右手食指不自觉地挠动着左手虎口。

  “谁联系你的,怎么联系的?邮件还是短信?给我看看。”

  齐知舟面不改色:“用的是一种电脑病毒,信息一旦被查收,就会自动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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