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叙白并不有多么期望成为世界的中心,也不在乎有多少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从始至终,都只想让在意的人看见他。
以前是父母,后来是谈则。
所幸谈则现在、未来,都将长长久久的注视着他。
梁叙白伸手戳了戳谈则正熟睡的脸,心底深处有块儿很柔软的地方被踩了踩,轻声道:“谈则,起来吃晚饭了。”
谈则睡了一整天,早就已经是在浅睡眠阶段,自打梁叙白进来坐着的时候,他就迷迷糊糊的有所察觉,眼下听到声音,就直接睁开了眼,抱着被子和梁叙白对视上。
“回来的好早……”谈则嘟囔道。
梁叙白点点头:“公司周五晚上不怎么加班的,都着急放假休息。”
谈则迟钝点点头,忽的整个人一激灵,周五晚上了,明天后天梁叙白都在家里待着。
也就是说,他要和梁叙白全天待在一起足足四十八个小时,其中后二十四个小时,是谈则给梁叙白讲定的最后期限。
完了。
他这一周其实什么都没准备。
梁叙白像是看穿了他在想什么,浅浅的笑着:“反悔?”
谈则感觉,这时候反悔实在是非常不仁义、不道德、不讲诚信。再加上他当时答应时的痛快表现,最近总是萦绕在心间久久挥散不去的幻想,谈则不自然地皱了皱眉,轻声道:“我才不会。”
折磨了谈则足足一周的周日终于要如期而至,周日凌晨下播后,谈则对着显示凌晨两点的电脑出神,从两个小时前他就有点坐立难安,还不知道有没有被其他人看出来。
直到下播,谈则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今天明明是休息日,梁叙白刚刚也在他直播间,却没有和以前一样来他房间,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赤裸裸的暗示,毫不掩饰的等待意味。
谈则一点也不困,既紧张又有点暗戳戳的期待,他下意识咬了咬嘴巴,把前两天提前从衣帽间拿出来的衣服掏出来,头皮发麻地开始穿。
客厅的灯都是黑的,谈则轻轻拉开自己的房间门,赤着脚走到梁叙白房间门口,门缝中泄出来点光,他犹豫了好久,终于握住了梁叙白房间的门把手。
“咔哒——”
梁叙白正坐在书桌前,从晚上十一点开始就打算边看直播边写的论文答辩稿、答辩PPT至今没超过一页,他思绪正乱着,扰乱他思绪的人就来了。
果不其然,谈则真的穿了那条商家发错码、奇短的裙子,包臀的设计、胸口往下到胯部的位置是半遮半掩的黑纱质感,胸前露出一片肌肤,还能看见谈则胸口的痣。
甚至谈则还穿了腿袜,也许是因为裙子实在太短,大腿袜紧紧勒在腿根,勒痕明显,浮出点压力下被迫鼓起的软肉。
谈则相当别扭的站在门口,脸已经红成煮熟的虾了,散下来的长发遮住他小半张脸。
谈则抿抿唇,发现梁叙白一直看着他不说话,既不好意思直接走过去,又不好意思一直站在这儿让他看着。
好在梁叙白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说话了,“过来坐。”
谈则咬咬牙提步走过去,梁叙白在书桌前转了个圈,面对着谈则。
梁叙白自己买的转椅比电影院的按摩椅宽敞多了,谈则在梁叙白面前站定,和上次一样跪坐在他大腿上,迎面扑来的是道熟悉至极的香水味。
梁叙白不免一怔,反应过来后笑出声来:“……你喷了我的香水。”
“嗯……”谈则虚拢着他的脖颈,“你要我坐你的腿,我坐了,没有反悔。”
谈则说这话时显得有点干巴,他实在不会现场说点什么浓情蜜语,哪怕他一直觉得自己很会说话,但词到用时方恨少,每说一个字,谈则内心的小人都想奋起掐死自己。
可正当他内心气愤想要撤回重说的时候,隔着层柔软的裙物布料,谈则明显地感受到了起伏。
感知十分清晰。
谈则这下是真有点害羞,裙子太短,他的底裤基本都是四角的,只要一弯腰就会露出来。
他觉得不雅观,又没必要,咬了咬牙索性就没穿。
现在,在裙摆的空隙下,直接不留缝隙地紧贴了。
梁叙白的手慢条斯理地从大腿往上去,发现里面空无一物的时候,笑得更深了。
“原来是空的。”
第60章 23:00 天赋异禀
梁叙白的吻压上来的时候,谈则还沉浸在方才被揭穿尴尬中,结果柔软的嘴唇很快就倾覆上来,舌根被吸到隐隐发麻,已经开发完全的口腔,被梁叙白熟练的亲了个遍。
从上颚、舌根再到牙床,仔仔细细都被照料得到。
谈则晕乎乎地承受着这个吻,感受到梁叙白的手掌钻了进去。
本来就短的裙子随着动作往上移,裙下的一切都暴露在了梁叙白的视野之内。
转椅总是动,谈则头脑发晕,紧接着就天旋地转地被抱着弄到了床上。
谈则双腿并拢,下意识遮掩,露出用力绷紧后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梁叙白一点也不急,膝盖着床,覆上谈则的膝盖,手一撬就给打开了。
灯光下,一切都看得很清楚,被迫大敞着腿,谈则捂住眼睛不想去直视梁叙白的脸。
“干嘛遮着眼睛。”梁叙白不容拒绝地把他的手掰开,“不是说好你来勾引我吗,怎么一直是我在主动。”
梁叙白话虽然是这么说,却还是拽着谈则两条腿,把他往下拉了拉,摁着膝盖把谈则的腿往上压。现在是彻彻底底暴露在梁叙白面前了,和面对面没什么区别。
虽然他不是没看过,但还是第一次以这种视角、看得这么清楚,梁叙白津津有味地打量了片刻。
“能不能不要这样看我。”谈则小声地说,话在唇边最后化作一声淹没的呼吸声,梁叙白居然埋到他腿根了。
谈则对这种亲密毫无抵抗之力,敏感到被舔了几下就不行了,人都晕乎乎的,又想去帮梁叙白。
梁叙白总是揉他,一阵一阵的,然后又停了,坏心眼的让他自己试试。
谈则不太明白自己试试的意思,又不好意思,就只能背对着梁叙白,坐在他身上蹭。
弄得自己都受不了,梁叙白也没办法,只能让他转过来趴着,去吻已经飘了魂的谈则。
梁叙白偏了偏头,调整着呼吸:“谈则,你太湿了。”
谈则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梁叙白的浅色衣衫上被洇湿了一大片,因为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谈则的身体、精神都很兴奋。
他有点羞愤地埋在梁叙白怀里埋深了点,语气有点说不出来的撒娇意味:“我第一次嘛。”
梁叙白笑他这句话有点说不出来荒唐,他学着谈则语气,也贴近说道:“我也第一次嘛。”
谈则意识到刚刚的语气,抿着唇不说话,趴在梁叙白身上感受对方胸口的起伏,能听见梁叙白咚咚咚的心跳声,一点也不比他的慢。
明明就是在装淡定。
……
等一切归于平静后,梁叙白还没抽回神来,忽然察觉到腿上有水,他怔了怔、垂眼看向湿透的床单。
谈则紧紧抱着他,身体依旧在抖,后知后觉的发现怪异的感觉消失不见了。
而身下的床湿透了。
“……什么。”谈则慢半拍地看着灰色的床单变成了深灰,脑袋搭不过筋来,从哪里出来的?从他身体里出来的吗?总不能是——
梁叙白先一步否定了,他抬手拢住谈则的头,把人往怀里揣:“不是。”
“是你喷了。”
谈则很在意床单,毕竟这是梁叙白的床,哪怕脑袋昏沉,他眼睛也还紧紧盯着、一脸为难,他忘记了跟梁叙白根本不用计较这些、计较那些,下意识地觉得有点不太好。
梁叙白看出他的心思,用汗湿的鼻尖蹭蹭谈则的脸,亲昵又毫不吝啬地夸奖,“第一次就是一百分,好满意。”
“还有很多床单,没关系。”
谈则脑袋转不过弯来,听见他说没关系,他神经放松下来,缓慢地眨着眼睛,挂在梁叙白身上,盯着落地窗外的光线,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好像天都要亮了,窗帘外的天空翻出鱼肚白,他没有力气再支撑他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