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想过要瞒着,很多地方都直白地告诉过孙鹤炀,比如他也谈过网恋,还是个跨国网恋,他在英国学金融,但是孙鹤炀从来没有怀疑过。
直到看见他电脑上登录的微信私人账号时,才发现。
孙鹤炀吸了一下鼻子,在酒精的作用下,终于问出了他憋了很多年的问题:“所以,当年为什么骗我?”
“喜欢你。”谢京亦不假思索道。
“见了一张照片就喜欢?”
“对。”
孙鹤炀侧过头,避开他灼热的眼神,说:“哪有人看一张照片就喜欢的?这也太廉价了。”
“那什么才不廉价?”谢京亦盯着他的侧脸问。
“感情都是需要相处的,当然是日久生情。”
“可是我从见到你照片的那天起,每一天都会更加爱你,这样也算廉价吗?”谢京亦疑惑地歪歪头。
孙鹤炀涨红了脸,“你这人……怎么脱口就是爱?”
“情难自禁。”
话音一落,孙鹤炀的脸颊忽地被人捧起。
力道很轻柔,孙鹤炀却被迫转向谢京亦。
谢京亦俯身凑了过来,身上的冷香包围着他。
他们的脸距离很近。
谢京亦语速缓慢地说:“我特别爱你,也只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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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发碎碎念会显得俺不太高冷,不沉稳,话还多。
妹想到你们竟然不习惯qWq
快把为爱发电交出来,不然就哭给你们看OvO
番外 小羊绿茶22
第一次是因为朋友的手机上,他笑得太灿烂了,像是动漫里乐观活泼的主角。
给人一种,只要你靠近他,你也会幸福的感觉。
后来则是在每一次接触里,陷得越来越深。
……
只爱过你……
应该没有人会拒绝这四个字。
孙鹤炀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憋住,又掉了下来。
“就会说好话,骗子,骗子。”
“别哭了……”谢京亦打断他的话。
孙鹤炀吸了一下鼻子,鼻音特别重:“你管我呢?我就哭,你这人别真把自己当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了……我就哭……”
他说完,又硬挤了两滴眼泪。
睫毛黏在了一起,因为五官生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竟然让人想用“梨花带雨”来形容。
谢京亦许久没有说话。
孙鹤炀莫名有一种畅快的报复感,于是他得意抬起头,“怎么了?是不是被气死……”
剩下的话消散在相触的唇里。
柔软的,湿润的,带着酒气,沾着咸涩泪水的嘴唇,远远比想象中更加更让人心跳失控,情难自持。
男人的拇指抵着孙鹤炀的下颌处,食指和中指扣在耳朵后方,指腹轻轻动了动,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孙鹤炀只觉得脑子嗡了一声,整个世界的温度好像蹭蹭上涨,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思考。
孙鹤炀从很早以前就特别好奇接吻的感觉。
可惜他过往的情感经历都没有到接吻这一步,就分手说拜拜了。
周围声音嘈杂,欢呼声交谈声一齐远离了。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前这个人身上。
他身上的毛衣质感很好,即使只是一件毛衣,每一处都很考究,他俯身靠近过来的时候,毛衣袖口蹭在了孙鹤炀的手腕上,像是小猫尾巴轻轻扫过的触觉。
衣服上浅淡的冷香钻入了鼻尖,混杂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我草。
亲……亲嘴了?
跟一个男的?
男的?
还他么是我多年前的网恋对象。
孙鹤炀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他猛地推开了谢京亦,擦了擦嘴唇,“你发什么酒疯?”
“我没喝酒。”谢京亦特别坦诚地说,“只是单纯想亲你。”
本来他本来没打算亲的,只是想哄一哄。
结果看见那一连串的眼泪时,心脏剧烈跳动着,身体比大脑快一步,亲了他。
原来真的会有人,为我掉眼泪。
原来有人为我掉眼泪,是这种感觉。
“你……”孙鹤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比较合适,他气得脑子都清醒了,“咱俩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你凭什么亲我啊?”
“……没有关系?”谢京亦轻声问。
他头一次用这么执拗的目光看着孙鹤炀,瞳孔漆黑,暗不透光,“这句话你自己信吗?”
孙鹤炀想起自己之前在谢京亦面前说的那些关于他想11的话就恨不得原地消失。
“信啊,为什么不信?”
“你之前明明说,你心里放不下我。”
“大哥。”孙鹤炀摊开手,无可奈何道,“ 我之前放不下你,只是因为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现在我知道了,我真的就放下了。”
他双手往下,抵在膝盖上,看着谢京亦难看的脸色,一字一顿,“我是直男,只喜欢女孩,不喜欢男人。”
“之前和你网恋,也是介于你是女生的前提。”
“我承认你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你的温柔,但是如果你是男的,我们不会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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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天没有收到小礼物了,没意思。
不爱就算了,没必要冷暴力。
果然,先爱上的那个人,是输家。
俺一败涂地了(背着书包离开)
番外 小羊绿茶23
孙鹤炀最后被人扛走了。
北城的冬夜零下几度,冷风吹来的时候,孙鹤炀被酒精搅浑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草,你快放我下来。”
无人回应。
“我他么要吐了……yUe……”
“吐。”谢京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孙鹤炀往里面一放,说,“随便你吐。”
孙鹤炀:“…………”
他虽然是个败家子,倒也不会在这么贵的车里吐出来。
这个时候,孙鹤炀显然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低估了谢京亦的危险性。
准确的说,谢京亦这几个月在他面前实在是太和善太温柔了,以至于给他形成了一种这人是个好人的错觉。
他醉醺醺地靠着车门,半眯着眼睛问:“你要干什么?”
谢京亦侧头看他一眼,探身帮他扯出安全带。
咔哒一声,十分清脆,落在耳朵里。
孙鹤炀莫名有一种进监狱戴手铐的感觉。
“你干嘛?我等会儿还要回家睡觉,我爸说他很想我。”
“没干嘛,请你去我家喝杯茶。”
谢京亦说完,启动了车子。
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打开了车内的暖气。
风刚吹出来的时候是冷的。
几秒后就变热了。
孙鹤炀眯了眯眼睛:“喝杯茶?”
不等谢京亦回答,他又摇了摇头,说,“我不喝茶,我要睡觉。”
谢京亦目视前方,跑车开出了露天停车场。
“我家也有床,到哪睡不是睡?”
孙鹤炀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但是他脑子不清醒,反应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回去的路上,谢京亦很安静。
一时之间只有他们俩的呼吸声和暖气声。
风暖洋洋的,吹得人也暖洋洋的,孙鹤炀很快就困了,他的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靠着车窗。
内外温度差让车窗很快蒙上了一层雾气。
谢京亦目前的住处,孙鹤炀之前来过两次,空得可怕,除却一些个人洗漱用品,几乎没有别的东西。
厨房装得倒是挺漂亮,结果台子上干干净净,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
除了卧室和浴室,其他地方都仿佛是样板间。
谢京亦推开门,屋里有地暖,暖气倾泻出来。
孙鹤炀慢半拍进门,嘴上嚷嚷着我要回家,特别实诚地换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