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结束时,沈商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就完了吗?
他拿起遥控器点了点,发现这部片子已经结束了。
沈商年:“……”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非常非常的平静。
他又抬起头,略有些迷茫。
好像真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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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八点零五分。
廖医生换上了整洁的白大褂,打开电脑,整理了一下桌子,准备开始今天的门诊。
第一个患者走进来时,他两眼放光地看过去。
患者穿得很严实,戴着鸭舌帽,口罩,冲锋衣拉链拉到最上面,下身一条黑色运动裤。
“这边坐。”廖医生刚工作不久,激情正盛。
患者坐下去,声音闷闷的:“昨天那个医生呢?”
“嗯?”廖医生愣了一下,“他今天是夜班,你是特意来找他的吗?”
“没有。”沈商年清清嗓子,“随便问问。”
“……好的。”廖医生又恢复自信,笑着问,“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沈商年:“……”
那句话在嘴里愣是憋不出来。
他不说话,廖医生也不说话,就呆呆跟他对视。
这位医生很年轻,板寸头,脸颊有些圆,微胖,眼神很真诚的样子。
沈商年跟他对视了快一分钟,唇角抽搐着说:“我那方面……可能出问题了。”
廖医生会意:“不持久还是硬不起来?”
沈商年耳根烧得通红:“硬不起来。”
廖医生谨遵教导,绝不在患者面前露出任何灰心的表情,“完全不能bO起吗?”
“……嗯。”沈商年攥了一下手。
廖医生说:“持续多久了?”
沈商年想了一下:“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廖医生问,“上一次性生活是什么时候?”
又是这个问题。
沈商年木着一张脸:“三四个月前。”
廖医生沉思片刻:“那你是怎么发现自己不能bO起的?”
沈商年:“昨天晚上看了点片子,没反应。”
“我知道了。”廖医生说,“你是结婚了还是在谈恋爱了?”
第53章 狗屁兄弟
沈商年顿了一下, “单身。”
廖医生点了点头,说:“你再多试试,有可能是你看片的时候,比较累,多观察观察。”
沈商年拎着一包补身体的中成药离开了。
他开车回了一趟公司,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乘坐电梯到一楼时,电梯停住。
孙鹤炀端着奶茶进来,四目相对,他哼笑了声:“你还知道来上班啊。”
沈商年懒得搭理他,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看手机。
嗯?
孙鹤炀狐疑地看着他。
被夺舍了吗?
正常流程应该是一边冷笑一边嘲讽他啊。
“不开心吗?”孙鹤炀清清嗓子,语气正经了些。
“没有。”
沈商年蔫蔫道。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本来就好面子,尤其是沈商年本人脸皮更是薄中翘楚,即使和孙鹤炀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这种事情也无法说出口。
他陷入了绝望。
恋爱还没谈呢,硬件先坏了。
哦不,现在已经是软件了。
他怀着一肚子心事,根本没心情跟人吵架,独自回到了办公室。
孙鹤炀见他不说话,自己回到办公室琢磨了半天。
他没骨头似的往沙发上一躺,吸管往奶茶里一插,他一边吸一边翻出手机,找到陈之倦的微信。
这次买的是珍珠奶茶,孙鹤炀点的是全糖,他咬着一个珍珠慢慢咀嚼着。
给陈之倦发了一个表情包来暖场。
陈之倦这个时候刚查完房,正好有时间看手机,他一边回科室一边打字:【怎么了?】
身后还跟着两个实习生推着病历车。
孙鹤炀说:【倦哥你跟年年闹别扭了吗?】
陈之倦脚步忽然停住。
身后两个实习生也跟着停住了。
他指了一下科室门口,说:“你们俩先进去吧,临时医嘱打一下。”
“好的,老师。”
两个实习生欢天喜地地溜了进去。
早上八九点的时候,病房区走廊一向都是最热闹的时候,接热水的,上厕所的,送早饭的,查房的,看病的。
陈之倦出了病房区。
骨科对面的病房区是泌尿科,两个病房区中间是空荡荡的阳台。
他站在窗边,低头打字:【为什么这么问?】
孙鹤炀:【他好像不开心,昨天生病去了医院,今天无精打采的。】
陈之倦无意识攥了一下手机,【我知道了。】
他又问:【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孙鹤炀:【今天晚上本来有庆功宴的,不知道他还去不去。】
陈之倦:【他肯定去,到时候把地址时间发给我。】
沈商年虽然看着挺混的,但是他一旦决定认真做一件事情,会非常认真且真诚。
就算是生了病,这种场合他也会去。
孙鹤炀:【好嘟好嘟。】
……
沈商年昨天晚上就没睡好,今天公司没什么事,他窝在休息间睡了一整天。
醒来时是下午六点,薄白的天光从没有拉紧的窗帘里跃进来,落在浅灰色的床单上。
沈商年揉了揉脖子,坐起身,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紧接着又打开了微信。
孙鹤炀五分钟发了条消息:【亲爱的小年年,醒了吗?】
沈商年:【?】
孙鹤炀秒回:【庆功宴。】
沈商年:【我换身衣服。】
说是庆功宴,其实也没什么好庆祝的,他们公司才刚刚起步,目前还是亏本阶段,但是鉴于两位老板都是爱玩且大方的性格,随便编了个理由就要开庆功宴。
孙总财大气粗包了三辆车,一公司人先是去北城比较出名的一家自助餐厅吃了顿饭,自助餐厅里还有脱口秀,一边吃一边笑,这顿饭慢慢悠悠吃到了晚上八点,出了餐厅后,一群人又坐车去了酒吧。
期间所有消费都是公司买单。
沈商年在自助餐厅里随便对付了两口,就坐在一边发呆出神。
到了酒吧,旁人都去热舞喝酒,他就坐在卡座里,抱着胳膊继续发呆。
孙鹤炀越看他越觉得奇怪,心里有了很多猜测,一个答案比一个坏。
他连去找美女跳舞的心情都没有了,坐在沈商年旁边,给他递了杯酒:“你怎么不喝?”
“喝。”沈商年接过酒杯,一口闷了。
孙鹤炀:“……”
他沉默几秒,忽然伸手抓住沈商年的手,满脸真诚:“年年,现在科技发达了,什么绝症都是有希望的。”
“治不好。”沈商年拍开他的手。
他心里难受,又倒了半杯酒,仰起头喝了。
周围的音乐声伴随着嘈杂的人声,光线斑驳,沈商年酒意上头,脸颊被蒸得发红,唇珠湿润。
孙鹤炀颤颤巍巍问:“到底是什么病啊?你别吓我。”
沈商年有些醉了,孙鹤炀开的这瓶酒后劲有些足,他咽了一下口水,打算跟好朋友分享自己心里的苦闷。
“你还是处男吗?”
“啊?”
两眼汪汪的孙鹤炀忽然愣住,“这话题是不是跳得有点快?”
沈商年拿起酒瓶,给孙鹤炀倒了满满一整杯,泡沫差点溢出来,给自己的杯子则是倒了半小杯。
“干了。”
孙鹤炀:“……”
沈商年看他:“你喝啊。”
孙鹤炀喝了一口。
沈商年冷哼一声,自己仰头喝光了,他又问了一遍:“你还是处男吗?”
孙鹤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