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年撑着沙发,说,“那你准备什么脱单?”
孙鹤炀想了想:“看缘分吧。”
沈商年吸了一下鼻子,“真好,你还能脱单,我可能要当一辈子处男了。”
孙鹤炀:“啊???”
他面露惊恐,下意识低头看着沈商年的裤子。
沈商年察觉到他的眼神,心里发苦,嘴里更发苦,“我现在和绝育了的小猫没什么区别。”
“不是……”孙鹤炀酒意都散了些,“怎么就……就这样了呢?”
“我不知道。”
沈商年杯子里的酒没了,他抓起酒瓶倒了三分之一,又把孙鹤炀那杯喝了一口的酒补满了。
“是亲兄弟的话,就干了。”
“狗屁兄弟。”孙鹤炀嘴角抽搐,“……还亲兄弟呢,你这明明是想要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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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咯,白天更嗷(转圈圈)
第54章 闹别扭了
沈商年啧了一声,端起那杯满满的酒,眼瞳湿漉漉的,认真道,“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我还能害你吗?这杯酒都是我对你的爱……”
沈商年的手有些晃,酒液在灯光的映衬下很是清澈。
孙鹤炀咬了咬牙,“行吧。”
他接过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他喉结滚了一下,“咱们这……真治不好了吗?”
沈商年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绝望地看着对面热舞的男男女女。
他没说话,也没什么反应。
看来是真治不好了。
#惊天噩耗,兄弟突然变姐妹#
孙鹤炀琢磨了下,“倦哥知道吗?”
“不知道。”
听见倦哥两个字的时候,沈商年终于有了点反应,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侧头看着孙鹤炀,警告道:“我不打算让他知道,你不要多嘴。”
孙鹤炀愣了一下,“为什么啊?”
“又吵架了?”
“没有。”
沈商年迅速否认。
“那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孙鹤炀不解。
沈商年有点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见他没吭声,孙鹤炀继续说,“其实吧,我感觉跟倦哥说一声比较好,倦哥在这方面懂得多,万一能治呢?”
沈商年:“……”
他坐起身,重新倒了半杯酒,喝了两口。
孙鹤炀撑着下巴,靠在沙发边,“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呢?”
沈商年缓慢地吞咽着冰凉凉的酒液,“我……不知道。”
他很少有现在这种状态。
像是踩在钢丝上,两侧都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不知前路是什么,更无法停下。
孙鹤炀酒量比较差劲,他窝在沙发靠背和扶手所构成的那个角落,酒意上头,口齿不清道:“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像是跟男朋友闹别扭呢?”
“嗯?”
音乐声太大,沈商年第一时间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孙鹤炀凑过去,手撑在他身边,大声道,“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像是跟男朋友闹别扭呢?”
距离很近,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地落进了沈商年的耳朵里。
沈商年整个人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音乐声太大了,他一时间有些耳晕目眩,“你喝醉了吧,说什么胡话吗?”
孙鹤炀从桌子上抓了包薯片,拆开咔哧咔哧吃了两片,说:“我可能是真醉了,但是我姐跟她小男友闹矛盾的时候,就是你现在这样……”
“我哪样?”沈商年扭头看着他。
孙鹤炀完全不知道大难临头,一边愉快吃着薯片一边回想,“嗯……就是一边嘴硬一边动不动就生气,矫情又做作……”
沈商年忍无可忍,跪在沙发上,掐着他的脖子,“我总算知道醒烟姐为什么老是揍你了,你是真活该啊。”
孙醒烟,孙鹤炀的亲姐姐,比他大了五岁,目前是一名珠宝设计师。
孙鹤炀嘴里还塞着薯片,嘟嘟囔囔道:“你怎么欺负人啊?”
“就欺负你。”沈商年说,“让你嘴贱。”
他一边掐着孙鹤炀的脖子,另一只手拽着他的头发。
孙鹤炀放下薯片,抓住他手腕。
两人僵持之间,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沉沉的声音:“沈商年。”
第55章 不想见我
沈商年顿住,整个人像是一块雕塑,呼吸都停了。
孙鹤炀连忙伸手呼救:“快救救可怜的我,马上要被这负心汉掐死了。”
沈商年松开他的脖子,下意识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力气都没收住,孙鹤炀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商年。
“呜呜呜……”孙鹤炀张不开嘴,含糊说了一大长串,估计是在骂他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沈商年。”
身后那人又沉沉喊了他一声。
沈商年眨了一下眼睛,手下意识松了劲。
孙鹤炀连滚带爬跑了,他极有眼力劲,连卡座都没待,直接跑到了舞池找漂亮小姐姐跳舞去了。
沈商年跪在沙发上,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身后那人静静看了他几分钟,忽然出声:“这么不想看见我?”
“没有。”
沈商年攥了一下手,转过身。
陈之倦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上身一件浅灰色卫衣外套,袖口往上折起,露出的两条手腕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饰品。
好几天没见,他好像瘦了点,头发剪短了些,眉眼清晰,单眼皮微微垂着。
斑驳的光线里,他静静地看着沈商年,目光对视的时候,他也没有移走,眼里映衬酒吧里的光,如同深海底,平静幽深。
沈商年侧过头,主动打断这个对视,目光落向别处,“没,没有不想见你。”
陈之倦没说话,他走近坐在沈商年旁边,从桌子上抽了张纸巾,握住沈商年刚刚捂着孙鹤炀嘴的那只手,擦了擦他的掌心。
干燥的纸巾摩擦着他掌心的皮肤,沈商年抿了一下嘴唇,目光转悠半天,最后落在了陈之倦的侧脸上。
他睫毛低垂着,认真地擦着他的掌心。
拿着纸巾的那只手瘦长冷白,指甲修剪得十分齐整,月牙印饱满。
沈商年清清嗓子,“我的手很脏吗?”
“现在不脏了。”陈之倦松开他的手。
沈商年攥了一下手,“你怎么来了?”
陈之倦没有透露孙鹤炀:“很久没见面了,见一见不行吗?”
“行。”沈商年眯了眯眼睛,“是孙鹤炀找你的吧?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在酒吧里,还是这家酒吧?”
陈之倦:“……”
沈商年心里默默给孙鹤炀记了一笔账。
随后,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是什么大病,普通的感冒发烧。”
陈之倦不知是信了没信,他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
沈商年想说点什么,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以前上学时,可以说讨厌的课程,打球的对手,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现在工作了,他是医生,沈商年以前最讨厌去医院,更看不懂那些晦涩难懂的医书。
而且,他们关系也没以前好了。
沈商年现在的心情像是吃了一串很酸的糖葫芦,即使外面裹着一层糖霜,依旧从舌尖酸到心里。
他借酒消愁似的,喝了一杯又一杯。
等陈之倦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沈商年躺在沙发上,醉得快睡着了。
他只好抓起沈商年的手腕:“回家再睡。”
沈商年晕乎乎被拉起来,坐起身。
他眼睛湿漉漉的,一片潋滟,微微张着唇,唇瓣丰盈,唇珠似樱桃般,引诱着人低头咬住。
陈之倦喉结很轻地滚了一下,呼吸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