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这么当兄弟的(51)

2025-11-27 评论

  沈商年主动凑过来,他趴在陈之倦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又淡又有些清冽的味道,含糊道:“卷卷……”

  陈之倦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因为沈商年说话间,唇瓣碰到了他的耳垂。

 

 

第56章 年年卷卷

  酒里有冰块,沈商年喝了不少,唇瓣软软糯糯又透着凉意,像是夏天从冰箱里刚取出来的糯米团。

  碰到他耳垂的时候,陈之倦脊背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喉结来回滚了两下,纤长挺直的睫毛颤了颤,伸手扶着沈商年的肩膀,“坐好。”

  “怎么啦?”

  沈商年声音有点大,满脸不爽,戳了戳陈之倦的肩膀:“我就靠着你,怎么啦?你会掉钱还是少一块肉?”

  他喝醉了。

  “不会掉钱也不会少一块肉。”陈之倦自然不会跟他争论,“是我的错。”

  “呵。”沈商年冷哼一声,他有点生气,抱着胳膊背对着陈之倦。

  陈之倦今天没开车,他翻出手机打车。

  沈商年自顾自生了半分钟的气,又扭头拽了拽陈之倦的外套,“我渴了。”

  陈之倦看了一眼桌面,最后一瓶没拆的矿泉水被他拆开了,剩下的全是酒和饮料。

  “水蜜桃可以吗?”

  陈之倦拿起粉色的瓶子。

  “我要喝水。”沈商年语气加重,“水,白色的水,没有任何味道的水。”

  陈之倦放下瓶子,“等我一下,我去买。”

  “这不就有吗?”沈商年点了点下巴。

  陈之倦顺着他的目光,是刚刚那瓶他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陈之倦顿了一下,“那是我喝过的。”

  沈商年歪了歪头,盯着他的脸, 疑惑地问:“你的水,我就不可以喝了吗?”

  “……能喝。”

  陈之倦拧开矿泉水,另一只手拿起沈商年的酒杯,刚要往里面倒。

  沈商年一把手抢过瓶子,冷嗤一声:“麻烦。”

  “你……”

  陈之倦怔愣地看着他。

  他含着他含过的瓶口,仰头喝了好几大口,来不及吞咽的水从唇边滑落下来。

  喝完水,沈商年满足地放下瓶子,见陈之倦愣愣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没怎么。”陈之倦抿了一下唇。

  “哦。”

  沈商年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其实……我有点难过。”

  陈之倦:“为什么难过?”

  “我……我不知道。”沈商年想了很久,久到网约车到门口了,他依旧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陈之倦圈着他的手腕,拉着沈商年穿过拥挤的人群,从嘈杂混乱的酒吧里出来时,耳边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外面路灯璀璨,两人上了车,司机对过电话尾号后,启动车子。

  陈之倦填写的地址是沈商年的家。

  霓虹灯与车灯照亮了车厢,不太明亮的环境里,沈商年想了许久。

  到底在难过什么呢?

  是难过长大了吗?

  明明以前他们那么要好。

  酒意上头,沈商年有点累,闭上了眼睛。

  他像是睡了很短的一个觉。

  梦里是明亮的教室,夏天很热,没有空调,只有天花板上方挂着四个风扇。

  数学课,沈商年昏昏欲睡,但是数学老师一向爱提问,考倒数的也不放过,他不敢放松警惕,勉强扒拉着眼睛。

  直到广播通知教师临时开会。

  他松了口气,整个人都像是解放了。

  陈之倦摸了摸他的头,说:“睡吧,老师来了我叫你。”

  沈商年眼皮粘在了一起,含糊应了一声,便安心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年年,年年。”

  被推醒的时候,沈商年不耐烦地皱着眉,“老师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昏暗的车厢里,已经不再是少年的陈之倦目光略微诧异地看着他:“做梦了吗?”

  “可能吧。”

  沈商年分不清这是梦里还是梦外。

  他迟钝地跟在陈之倦身后,两人上了电梯。

  电梯上升时,发出了运行中的嗡鸣声。

  抵达楼层时,沈商年脚步蹒跚,走路摇摇晃晃,刚出电梯,他重心向前,眼瞅着要摔倒时,陈之倦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

  沈商年落进了一个怀抱里,带着淡淡的青柠味,他估计刚做过手术,手上带着点手术手套的塑料味。

  “卷……卷卷……”

  他迷迷瞪瞪仰起头。

  “怎么了?”

  陈之倦声音称得上温柔,这要是被他带的那两个实习生听到,估计能震惊到崩溃。

  沈商年心脏像是泡在汽水里,“我…我生病了。”

  陈之倦顿住。

  他直起身,垂着眼皮,打量着沈商年的表情。

  他咬着唇,看着有些紧张,薄白的脸颊上是一片被酒意熏出来的红晕。

  “什么病?”他语气温和。

  沈商年咽了咽口水,说:“我……”

  他觉得不好意思,下意识埋在陈之倦的胸前,说:“我…硬不起来了…”

  ———

  采访一下,关于小炀和小茶的戏份,你们是想放在正文里呢,还是单独放在番外里(猫猫探头)

 

 

第57章 持续阵痛

  陈之倦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茫然地低头看着沈商年。

  沈商年埋在他胸前,看不见表情,只能看见他的头顶,黑发有些乱。

  什么硬不起来?

  “哪,哪个地方?”陈之倦说话时竟然有些磕巴。

  沈商年直起身,目光带着三分绝望两分哀怨五分心死,标准的小说饼状图,“你说哪个地方?”

  提问:人身上有几个可硬可软的东西?

  陈之倦猛地低头,盯着他裤子看。

  身后电梯发出了运行的嗡鸣声。

  沈商年下身穿了一件牛仔裤,陈之倦盯着看了半天,喉咙有些干:“……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沈商年脑子已经醉成了浆糊。

  “什么之前?”

  陈之倦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下去,拉着他进了屋里。

  开灯,换鞋。

  沈商年头重脚轻,往沙发上一坐。

  陈之倦进厨房看了一眼热水机,摁了一下开关,热水机没有任何反应。

  应该是坏了,桌子上还有一个热水壶。

  陈之倦接了一壶纯净水,水壶放在底座上,等水开的那几分钟里,他抱着胳膊,沉默地靠在桌边,陷入了回忆。

  刚回国那时候,陈之倦和沈商年没有任何联系,他的微信甚至已经被拉黑了。

  出国前,陈之倦已经做好和沈商年成为陌生人的准备了。

  人都有欲望,他对沈商年的欲望持续了十多年,从青涩懵懂的少年期开始,他就是在走钢丝。

  摇摇欲坠,又舍不得放下。

  喜欢的少年就在身边,还那么依赖他,打球时外套会扔给他,睡觉时会靠着他的胳膊,喝水时甚至经常乱拿他的杯子。

  少年时还能勉强忍住,越长大他就越难以忍住。

  想抱他,想亲他,更想上他。

  如果沈商年不恐同,他或许还能有几分告白的勇气。

  可惜没有如果。

  直到出国前几天,酒吧被学弟告白。

  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他第一次跟沈商年说狠话,狠到那句话说出来时,他的心像是被人捏住一样,密密麻麻地疼,在此后三年里,都像是阴雨天的阵痛。

  他有时候梦中还会惊醒,醒来后身边空无一人。

  因为是他主动用那句话地拆开他们之间的羁绊,亲手把他推远。

  陈之倦一直以为,只要疏远了,他可能就没有那么难受了,他可能就彻底解放了。

  直到分开三年,想念更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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