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上播放的电影正好被沈迁辞停到了秦观臾那个角色的镜头。
“！！！”秦观臾隔着个视频通话看到了20岁时的自己，羞耻和震惊将他刚才涌起的燥热瞬间压了回去，他现在觉得空调有点冷了……
“沈迁辞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秦观臾羞耻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一边调高空调温度，一边把馒头的衣服撸了下来，还要兼顾控诉某位不听话的：“你答应过我不看的！”
沈迁辞点头，理直气壮：“你让我不要背着你偷偷看，所以我现在当着你的面光明正大地看。”
“啊啊啊啊啊啊！”秦观臾抓狂，“你不准看！”
“为什么？演得挺好的啊，长得又帅。”
倒不是沈迁辞想奉承金主，他是真心觉得很不错，当然这个“不错”是仅针对于秦观臾的表现和颜值。
这部校园电影是五年前拍摄，四年前上映的，他有所耳闻，但没有看。
因为这部电影口碑票房双扑街，他当时忙着考研，就更不会留意一部扑街的电影了。
导演在这之前的一部文艺片在国外拿了奖，觉得自己又行了，攒了个组想挑战最玄学的校园片。
谁知最后的成品不够文艺，也不够商业，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要讲什么主题，唯一的讨论价值就是里面的演员颜值都很不错。
“杨导的镜头还是很美的，就是剧本太差了。”
沈迁辞颇为惋惜，“你这个角色，算是你本色出演了吧，挺自然的，不出戏。我翻了当年的影评和微博广场，一个骂你的都没有，提到你的都在夸你帅。”
“但凡剧本扎实一点，你说不定都小火出圈，又能赚一笔学费了。”
“电影圈出来的人很吃香的，你的白月光舒逸现在不是铆足了劲想拍电影吗，当年你要是能火一把，你可就算是他的前辈了。”
沈迁辞blabla说了一堆，秦观臾抱着猫，听得耳朵通红，心里却忍不住暗爽。
毕竟谁不喜欢被人表扬啊。
但小秦总死要面子，不想被沈迁辞发现自己的嘴角都快要扬上天。
他撇过头，故意道：“我不管，你不听话，也不守信，我怒了。”
沈迁辞饶有兴味地凑近镜头：“金主很生气，替身要被惩罚了？”
秦观臾压着唇角，不看他。
“所以什么惩罚？这惩罚正经吗？”
“……”秦观臾双目圆瞪，“你一天天的都在想啥呢？”
“我随口一问。”沈迁辞无辜耸肩，“你以为我在想啥？”
秦观臾真的服了，在沈迁辞面前他毫无胜算，最后只能挟猫猫以令沈郎，用冷酷霸总的语气死装：
“今天罚你不准看馒头，以后不准再提那部电影了，再提我就拐走馒头，让它姓秦。”
他说到做到，抱着猫猫，十分霸气地对沈老师实施了严厉的惩罚——把视频通话挂了。
确认视频断了后，秦观臾一边回味着沈迁辞口中的赞美，一边露出个不值钱的傻笑，把脸埋进了馒头毛绒绒的肚皮。
——
周一下午下课时，沈迁辞一边往校门外走，一边打开微信，发现孙冠青在一个多小时前给他发来了明天试吃会的邀请码。
哔哔——
街角传来两声车鸣，沈迁辞没太在意，但下一秒，置顶的其中一个微信号蹦出了一个红点。
【鱼：看左边。】
沈迁辞朝左看去，发现街角停了辆熟悉的宾利。
Z大的这个门地处闹市，不远处有商业街美食街，附近还有附中附小，所以一到傍晚时分，人行道上就会有不少人推着小车出来摆摊。
秦观臾的宾利在那些【两元一串，五元三串】的小红招牌的点缀下，硬是走入了群众，像一辆停在路边等客的网约车。
有不熟悉车子品牌的学生还拿着手机探着脑袋看车牌，发现不是自己叫的车后，皱着眉头走开了。
沈迁辞走到那辆宾利前，正要去后座，却发现今天居然是秦观臾在开车，他又默默坐到了副驾驶。
“你别告诉我，你是特意亲自开车来接我的，这样我会飘的，到时候别怪我‘替身’的地位，‘正宫’的做派。”
“……我就是刚好在附近见了个关系不错的老客户。”
秦观臾无语地瞥他，“沈老师，你怎么做到和我对老师的刻板印象一点都不沾边的？”
“那你的刻板印象是什么样的？”
“正经，说话温温柔柔，端方温润，从来不怼人，说什么都温和笑着应下。”
“所以你遇上过这样的老师吗？”
“……”秦观臾一噎，“没有。”
“那你这不叫‘刻板印象’，应该中午应酬的时候吃到没煮熟的菇子了。”
沈迁辞系上安全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过……我记得舒逸的对外人设好像就是这样，你喜欢这款可以直接对我说，以后到了兼职替身(26)的时间，我都演给你看。”
“别了……”秦观臾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太魔幻了，他胳膊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在秦观臾正要发动车子时，沈迁辞突然好奇地问了一句：“明天我没课，可以去‘秦秾’找你吗？”
秦观臾下意识回忆了一下明天的日程，好像一整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会议，没时间陪沈迁辞。
“在家等我吧，去了公司你也见不到我。”
沈迁辞瞄了一眼孙冠青给他发来的试吃会邀请码，试探道：“那如果我明天突然出现在‘秦秾’，你会什么反应？”
“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秦观臾暂时熄火，翻开手机文件夹，开始查阅《渣四》和《渣八》。
这是替身文学里的一道高频考题，他很快就翻到了答案：
“假装和你不认识，然后让保安把你请出去。”
“太好了。”沈迁辞微笑着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记住你这句话。”
作者有话说：
----------------------
明早九点见[狗头]
沈老师：大家记得来看试吃会[墨镜]
第20章
周二下午2点，都市隶人们准时准点开始忙碌，沈迁辞今天没课，打车来到了“秦秾”总部大楼。
新品试吃会要2点半才开始，沈迁辞走进大厅，正准备刷邀请码的时候，看到了电梯间那边的总裁专用梯。
他默默收回刷邀请码的手，到大厅前台的工作人员那里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好，我想找秦观臾秦总。”
盘起头发化着淡妆的工作人员笑得如沐春风，说话时温柔又礼貌：“请问您有预约吗？”
沈迁辞遗憾摇头。
工作人员也没有像狗血小说里那样一秒变脸，而是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温声告诉沈迁辞，要见秦总的话要先和袁助理预约。
沈迁辞也只是好奇，随口问问，这个结果完全是意料之中。
他重新点开邀请码，准备去二楼的活动室参加试吃会。
“沈、沈老师！”
沈迁辞回头，见秦观臾的助理小袁提着两杯咖啡从大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他的时候很是激动。
“沈老师，你来找秦总吗？”
沈迁辞笑笑：“他不知道我来了。”
小袁立马拿出手机，“我跟秦总说一声，然后我带你上去？”
看小袁的表情，沈迁辞忍俊不禁，这孩子估计以为自己和秦观臾是在搞什么play，来这里给对象一个惊喜的。
他故作惆怅地叹了口气：“没事，秦总之前说过不让我来找他的，你去忙吧，我要去试吃会，不给你添乱了。”
小袁的脑袋上仿佛飘荡着无数高深的公式，两秒后，他急着叫住了沈迁辞，脸上挂上了诚恳的微笑：
“沈老师，秦总今天一天都有会议，忙得脚不沾地，我给你申请贵宾访问码，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在非办公区和食堂自由玩一天，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现在派个人陪你逛一下‘秦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