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吴崇之的神态更为张扬外放,而俞盼则显得沉静内向,这一对比,秦宇心下基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吴崇之嘿嘿笑了几声,“我生日快到了啊!你可别忘了来,我都跟朋友说好了,宇哥你肯定会来给我撑场面的!”
“行。”秦宇应得爽快,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时给你备份大礼。”
“宇哥你最好啦!”吴崇之立刻眉开眼笑,挥挥手,“那我先进去看我妈,回头再找你啊!”
说完,便步履轻快地蹦跳着进了内院。
秦宇站在原地,望着吴崇之的背影,神色更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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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砚舟见俞盼在车上睡了会儿,精神恢复得很好,便吩咐司机转向,去了京大校园。
夏日的京大校园,绿树成荫,未名湖水波光粼粼,博雅塔倒映在其中,静谧而庄严。
即使是假期,校园里仍能看到不少抱着书本,行色匆匆的学生,亦或是三三两两坐在湖边低声讨论看书的青年。
俞盼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这里的氛围和高中截然不同,爬满藤蔓的红砖建筑,开阔的大草坪以及仿佛弥漫在空气中的书卷气,都让他觉得新奇。
当他跟着沈砚舟走到图书馆前,俞盼脚步骤然停住,他扯了扯沈砚舟的衣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哥,这里的图书馆……比澜洲那个最大的图书馆,看起来还要大!”
这么大的屋子,能装多少书,俞盼都不敢想。
沈砚舟在他身边静静站着,将他所有反应都看在眼里,他轻声问:“喜欢这里吗?”
俞盼用力点头,“喜欢!哥,这里真好,又大又漂亮,而且……感觉好安静,很舒服。”
“嗯,”沈砚舟这次出行,本就打算带俞盼来京大看看,“这里是全国最好的学府之一,盼盼,以后想不想在这里读书?”
俞盼不是没听过京大的名声,他还知道这里出过很多文学家,他看的一些书的作者就是京大出来的,只是……
“可是我能考上吗?”俞盼有些犹豫地说。
“可以的。”沈砚舟摸摸俞盼的脑袋,“我们盼盼努力读书肯定可以的,所以盼盼想不想在这上学?”
俞盼看着沈砚舟眼里的期待和鼓励,想到自己如果能在这个拥有看不完的书的校园里学习生活,莫名地就很开心。
他再次点头,语气里也多了几分认真:“想,哥,我想在这里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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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大回到下榻的酒店,俞盼还沉浸在京大校园带来的震撼和憧憬里,嘚啵嘚啵地跟沈砚舟说个不停。
沈砚舟含笑听着他叽叽喳喳地复述今天的见闻,等回到套房,俞盼踢掉鞋子,跑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京市的夜景。
沈砚舟弯腰,帮他把踢得东一只西一只的鞋子捡起来,规规矩矩地摆好。没像往常一样催促他去洗漱,而是由着他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才出声提醒:“盼盼,先去冲个澡。”
“哦,好。”俞盼听话地转过身,目光掠过客厅角落嵌在柜子里的小冰箱,脚步没停,很自然地问了句:“哥,你说这里面有冰淇淋吗?”
“打开看看。”沈砚舟说着,已经走过去拉开了冰箱门,冷藏室里码放着各式进口饮料和零食,他直接看向冷冻格,从里面取出一盒巧克力冰淇淋,看了看配料表,“这个看起来不错,巧克力酱夹心。”
“嗯,就这个吧。”俞盼接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里面整齐躺着八颗小巧精致的冰淇淋球。
他叉起一颗咬了一口,冰凉丝滑的巧克力在嘴里融化,俞盼满足地眯起了眼。
一边吃着,他又眼尖地瞄到冰箱里的一瓶很漂亮的紫色果汁,用叉子指了指,“哥,这个我也想吃,看起来很好喝。”
“不行。”沈砚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瞅了眼俞盼手里已经少了一颗的冰淇淋盒子,“等会儿还要吃饭,你这冰激凌也只能吃四颗。”
“……”俞盼举着刚咬了一小口的冰淇淋,不服,“这冰淇淋这么小!一口一个就没了!”
“那就吃两颗。”沈砚舟眉梢微挑,从善如流地改口。
“!!!”俞盼要闹了,举着冰淇淋像是举着什么证据,“你刚刚明明说了四颗的!哥你耍赖!”
“嗯,”沈砚舟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眼底藏着笑,“现在是只能吃两颗了。”
“不嘛……”俞盼看了沈砚舟一小会儿,然后把冰淇淋盒子往茶几上一放,手里的冰淇淋全含在嘴里,踮起脚,抱着沈砚舟的脖子。
带着满嘴冰凉甜腻的巧克力味儿冰淇淋,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沈砚舟被他突然的袭击弄得一怔,随即接纳了这个巧克力味儿的吻。
冰淇淋在他们的嘴里融化,直到最后一缕甜味消散,两人才分开。
俞盼脸颊泛红,微喘着气,带着点小得意看着沈砚舟,“你看,很好吃吧?”
沈砚舟回味着刚才那个吻的甜香,眼底笑意加深,拇指擦过俞盼唇角残留的一点巧克力酱,点头:“嗯,确实不错,别有风味,那就……奖励一颗,准你吃三颗。”
俞盼嘴巴立马撅得老高,都能挂油瓶了,刚刚的得意瞬间消失,委屈得不行,手也跟着要推开沈砚舟。
沈砚舟见他真要恼了,手臂一收,把人更紧地圈在怀里,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俞盼气鼓鼓的脸,“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乖,想吃就吃完吧,不过答应我,待会儿晚饭我让你停就停,好不好?”
俞盼被他蹭得痒痒,那点小脾气一下就没了,在沈砚舟怀里扭了扭,乖声应道:“嗯……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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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盼盼:闹归闹闹归闹,不能拿吃的开玩笑。
[三花猫头][三花猫头][三花猫头]
第50章
从京市出差回来不久, 沈砚舟在澜洲的正式结束,此时距离俞盼开学还有一个月,沈砚舟索性带着俞盼回了趟溪山村。
距离上一次回来已经过了整整两年,这两年里发生的事也挺多的。
其一是一直和俞盼有书信来往的房东老太太, 去年年底在信里跟他们说, 要去市里带孙子了。
没过两个月,书铺爷爷也在信里说, 年纪大了, 孩子要接他回家养老去了。
一来二去,慢慢的他们也都断了联系。
不同于上一次的过家门不入,这次他们坐着轿车, 从村口那条路开进来, 稳稳停在了老房子门口。
自打上次回来看到满院比墙高的杂草后,沈砚舟便花钱托人定时打扫清理。
尽管沈砚舟和俞盼说过这个事,可当俞盼下车,真切地看到这个整洁干净的院落时, 心里不禁一阵恍惚, 就好像他们从未离开过。
推开正屋那扇已经朽脆的木门, 可能因为来打扫的人时时开窗通风,屋里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霉味灰尘味儿, 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闻起来就感觉很久没人住的味道。
他们离开时用来遮盖家具的旧布也已经被取下, 熟悉的桌椅,柜子都静静立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