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争日上(27)

2025-12-03 评论

  陈时津舒舒服服地坐在沙滩车上,旁边的座位放着那两双被遗弃的人字拖,他举起手机,悠哉悠哉地拍了两分多钟视频。

  最后,邵惜凭借顽强的毅力,爬到了段忱林身上,考拉似的从背后抱住了就不放手,他大口喘着气,跟跑了五个八百米一样。

  耳朵和脖颈被邵惜毫无规律的气息一下下触碰着,又痒又麻,段忱林用力推开邵惜的脸,难得爆粗,“别他妈在我耳边喘。”

  邵惜一边喘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这、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气息更大了,段忱林痒得受不了,心里暗骂,干脆背着身上的巨型挂件,一起直挺挺地躺倒在沙滩上。

  “唔!”邵惜闷哼一声,被段忱林的体重压了个结结实实,差点断气。

  人的求生意志极其顽强,他干脆手脚并用,手死死圈住段忱林的脖子,腿死死夹住段忱林的腰,交叉扣住,誓死不分离。

  远处,陈时津快笑疯了,他拧着身子,看两人像两只缠斗的海豹一样,从沙滩上的那头翻滚到这头。

  结果等两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水屋门口时,早已满身疮痍,头发、衣服全是沙子,一动就簌簌往下掉,感觉内裤都兜了好几斤,邵惜甚至呸了好几声。

  陈时津看腻了,打了个哈欠,“快点收拾下去吃烧烤了,七点了,饿了。”

  两人还没分出个胜负,一般情况下,是谁先碰到床,床就归谁了,但两人现在脏得跟乞丐似的,谁都没去动床的主意。

  陈时津道:“房间门我已经锁上了,钥匙在我这,等你俩吃完饭洗完澡再争。”

  不愧是陈时津,邵惜和段忱林对这个操作都很满意。

  两人快速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T恤短裤,就出了门。

  不远处是私人沙滩上的餐厅,紧靠着海,开放式的结构里什么品类的餐食都有。

  邵惜举起手,眼睛亮亮地宣告全世界:“我想喝酒!”

  段忱林眼皮都没抬,吐出两个字:“酒鬼。”

  陈时津笑了笑,没反对,要了白葡萄酒和冰镇啤酒两种。

  海鲜都是当日捕捞,现点现烤,在炭火上滋滋作响,香气四溢。

  邵惜最喜欢吃烤大虾和烤螃蟹,肉质饱满肥嫩,非常鲜美,他吃得投入,不大的桌子很快就堆起了小山似的壳,由服务员收走清理。

  三人聊着天,聊童年的趣事,聊现在的生活,聊有对方的未来的畅想,谈天说地,从天南讲到地北,笑声不断。

  邵惜不知怎么的想起一桩旧事,瞪圆了眼睛,笑得前仰后合,“我草那次,时津哥你还记得吗?段忱林那家伙,小时候哈哈哈把我倒的酱油当成没气的可乐,哈……喝、喝了!”

  陈时津也被勾起了回忆,忍俊不禁:“对,那估计是忱林为数不多毫无形象的事故了,喷了一地,不是哈哈哈,但我记得不是也喷了你一脸吗?”

  “啧,”段忱林嫌恶地拖着椅子挪远了点,对着邵惜道,“你先把嘴里的壳吐了再说话行吗?”

  邵惜便站起来,故意探过身,一下一下地鼓着嘴,豌豆射手似的,作势要往段忱林身上吐。

  陈时津紧急公关:“诶等等等,桌子,桌子要塌了!你俩,住手!”

  看着海浪,喝着酒,不知不觉三个小时就这么溜走了。

  邵惜也不愧对段忱林给他评的“酒鬼”称号,场上几乎三分之二的酒都进了他的肚子,饶是酒量再好,也变得醉醺醺的了。

  到最后,直接软软地趴在了桌子上,嘴里胡言乱语着:“呃不、不行,肚子好撑,吃不下了,但又、好好吃……啊,段忱林!段忱林这家伙在咬我的脚趾!啊……好疼呜!”

  段忱林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陈时津往下看了一眼,是邵惜蜷缩着的脚趾碰到了一只掉到沙滩上的螃蟹钳。

  段忱林:“我要把他扔到垃圾桶里。”

  陈时津:“不可以。”

  段忱林结完账回来,陈时津便将邵惜背起来,一步一步地沿着海,往水屋的方向走。

  邵惜伏在陈时津身上,耳朵尖红得发烫,醉意朦胧中,眼前的世界模糊又梦幻,他闻着海边咸咸的味道,吹着舒服的海风。

  他眯着眼,视线摇晃着,先是落在段忱林走在前方的背影上,那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衬衫被风鼓动,显得有些疏离。

  他盯了一会,又侧过脸,看到陈时津那近在咫尺的侧脸线条以及嘴角那抹惯有的淡淡笑意。

  他圈着陈时津脖子的手收得更紧了点,小声说:“好想,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他的声音很轻,破碎在海浪声里,但在安静的夜里,足够清晰。

  闻言,走在前面的段忱林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下,他回过头,看着姿势亲密的两人,没说话,又转了回去。

 

 

第19章 我为什么要给你摸?

  背着人走得慢,回到酒店已经晚上十点了,陈时津看着被他锁上的房间门,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他征求段忱林的意见:“床……还抢吗?”

  哪想段忱林还没开口,背上那人先立起来了,抢答道:“抢!”

  段忱林神情淡淡,“当然。”

  陈时津无奈地晃了晃背上的人:“你到底是醒着还是醉着啊?”

  邵惜很难说,他感觉自己是有意识的,但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时而亢奋时而又困顿,平常做事还要思考一下,现在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知道了。

  虽然陈时津持怀疑态度,但他充分尊重参赛选手的个人意愿,他将邵惜放了下来。

  房门是那种平移推拉式的,陈时津被迫充当这场幼稚园比赛的裁判,但是很快,他就发现没什么必要。

  因为邵惜走了两步,腿一软,吧唧一下脸着地地扑倒在地毯上,然后就彻底睡死过去了。

  段忱林丝毫不留情面,淡漠地绕过邵惜,径直走到床边,伸出手指随意地碰了下床沿,完成了这个儿戏般的占领仪式。

  然后看也不看地上躺着的那坨生物,长腿一抬,利落地跨了过去,拿着干净衣物,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咔哒一声落了锁。

  陈时津:“……”

  虽然陈时津觉得段忱林总会把邵惜搬到沙发上的,但以防万一第二天也包含在“总会”里,他还是任劳任怨地将邵惜扛起来。

  邵惜闭着眼嘟囔了几句:“唔时津哥不喜欢吃扇贝里的粉丝……都给我吃……”

  陈时津笑了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奇奇怪怪的点,陈时津可以吃粉丝煲也可以吃其他菜搭配粉丝,但唯独讨厌扇贝里放粉丝。

  其实吃不吃扇贝里的粉丝压根无关紧要,但有些长辈就是有事没事要说几句:“怎么还有小孩子不吃粉丝,这挑食可……”

  小邵惜就捧着自己的小碗跑过来,大声到整桌人都能听见:“时津哥我要吃粉丝,给我!”

  那个长辈又道:“邵惜还是那么霸道哈哈,一天尽逮着时津欺负。”

  不知过了多久,邵惜才艰难地睁开了眼,他望着陌生的天花板眨了好一会眼睛,才弄清楚他正在沙发上躺着。

  他不是那种喝醉了会断片的类型,零碎记忆随着意识的清醒,一点点拼凑回笼。

  哦……他没抢到床来着,好吧。

  虽然愿赌服输,但段忱林也太狠心了吧?他、他可是醉鬼诶?

  心里嘀嘀咕咕的,但还挺有自知之明。

  身上一股烧烤混着酒的味道,闻着有点恶心,他慢吞吞地坐起来,想给自己洗个澡。

  房间里灯全关了,他下意识地去寻找光源,视线缓慢地绕了一圈,最后停在那一盏暖黄的床头灯上。

  段忱林正半躺在床上刷手机,姿态放松,光影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柔和的光流淌下来,将平时那么冷酷的人都照得温柔了点。

  即使隔着一小段距离,但邵惜几乎能想象出来对方身上那股干净清冽的沐浴露和洗衣液混合的味道,和此刻臭烘烘的他仿佛有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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