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争日上(53)

2025-12-03 评论

  段忱林淡淡道:“可以。”

  陈时津欣然答应,“那要不我明天买点菜过去,我们打边炉?”

  “完全可以!”邵惜仿佛已经闻到了火锅的香气,“想念时津哥你调的蘸料了。”

  第二天,他们上了一天的课,临近六点才回到租房。

  看着这一地狼藉,段忱林和邵惜不得不加快收拾速度,不然饭桌都被邵惜零碎的东西堆满了,没地吃饭。

  坚持了半小时,邵惜有点懈怠了,拖长了调子“啊”了一声,面条人似的软在沙发上,“我累了,我们能不能把东西扫到地上,先把饭吃了,明天再收拾?”

  段忱林一点看不过去邵惜这点坏习惯,“不行。”

  本来上了一天课就身心疲惫,还要干不喜欢的事,邵惜整个人都散发着不情愿的气息。

  段忱林也不知道邵惜的东西要怎么放,只能把邵惜的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用衣架挂好放进衣柜里。

  忽然,他听到客厅外邵惜惊呼了一声。

  等他出到去,邵惜已经捂着耳朵,在地上缩成一团,生理眼泪都疼出来了。

  段忱林眉头皱起,“怎么了?”

  邵惜缓了好一会,那种尖锐的痛才消下去,他小声说:“蹲下来的时候没把控好距离……耳朵撞桌角上了。”

  段忱林沉默。

  邵惜不敢碰自己的耳朵,他吸了下鼻子,站起来挪到沙发旁那盏光线最亮的落地灯旁,“你帮我看看,我耳洞是不是出血了?”

  段忱林低声说:“过来点。”

  邵惜顺势就扶着段忱林的肩膀往沙发上倒。

  段忱林也自然地顺力坐下,扶着邵惜的腰,感受着邵惜坐到他大腿上的重量。

  所有动作同时进行,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邵惜甚至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经过一个星期、每天两次的消毒,他已经养成了习惯,好像不这么做就没法检查耳朵。

  段忱林捏着看了一会,说:“没流血,晚点洗了澡我给你用碘伏涂一下。”

  邵惜总算是放下了心,或许紧张过后的松懈,也或许是疼和累,一旦坐下了,他就不想站起来了,整个人软在段忱林怀里,脸枕着段忱林的肩膀,说:“我要坐会儿……这样好舒服。”

  俨然把段忱林当成了人体工学椅。

  段忱林“嗯”了一声,环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邵惜的脊柱,一节节顺着往下。

  新家很安静,隔音很好,邵惜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说:“有点饿了。”

  段忱林:“那就先不收了,明天再弄。”

  邵惜想了想,“我袋子里好像有根肠,我先去吃——”

  滴滴。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邵惜的话,门上的电子锁亮起,紧接着毫无感情的机械声传出来:“密码正确,欢迎回家”。

  大门应声向内推开。

  段忱林和邵惜下意识双双抬头看过去,两人呈着如此亲密的姿势,同打开门的陈时津对上了眼。

  

第36章 那不喜欢不就好了?

  陈时津的手里还提着两大袋新鲜食材,他斜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客厅里几乎叠在一起的两人,满脸调侃,甚至吹了一声口哨。

  邵惜还傻傻地抓着段忱林手臂,大脑像是断了线,完全没反应过来。

  好几秒后,他盯着陈时津,突然意识到,对哦……他和段忱林,好像是情敌啊?

  这个念头出现,他才拿回身体的主动权似的,猛地一下推开段忱林站到了地上,仿佛被捉奸。

  段忱林的身体有瞬间的紧绷,但环着邵惜的手没有立刻松开,只平静地回视陈时津,等邵惜蹦起来后,才缓慢地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邵惜手足无措,有些语无伦次,“时、时津哥……怎么这么快就到啦?”

  话一出口,邵惜简直想把自己捶死,这话说得好像嫌陈时津早到、破坏了他和段忱林的好事一样!

  等等……好事?破坏了,他和段忱林的好事?

  他和段忱林能有什么好事?什么东西?

  所以,他的潜意识里,其实是知道他和段忱林这个姿势是不对的,是逾越了某种界限的……吗?

  好在陈时津并没有纠结这个,只看了看邵惜,又看了看段忱林,轻松道:“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邵惜的思绪很混乱,听到这句直击灵魂的拷问,更是慌得口不择言,道:“还能是什么关系,情敌啊……”

  闻言,陈时津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有对这个回答做出评价,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然地提着食材走进来,“锅准备好了吗?”

  “啊?嗯嗯,”邵惜没想到陈时津就这么轻飘飘地跳过了这个话题,连忙应道,“段忱林弄好了。”

  陈时津一锤定音,将所有暗潮涌动暂时压下,“那先吃饭吧。”

  接下来一切照常,邵惜把蔬菜洗干净,段忱林把肉拆开装好,陈时津调蘸料。

  只要一打边炉,他们三人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分工合作,不用安排,默契得持续了挺多年。

  可能是尴尬未散,邵惜的话更多了,聒噪得不行,喋喋不休地试图填补每一个沉默的空隙,连不小心弄掉了一片毛肚都要说。

  陈时津的态度和平常也没有任何差别,只笑着回:“洗洗再放进锅里。”

  渐渐的,邵惜也放松下来,自我安慰那只是一个小插曲,时津哥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照例给陈时津献殷勤,眼睛亮亮地毫不掩饰爱意。

  只不过,这次把段忱林带上了。

  给陈时津夹了丸子,便也顺手放进一个到段忱林碗里。给陈时津蓄满了饮料,便也顺手给段忱林倒上。给陈时津递纸巾,便也顺手抽一张甩到段忱林面前。

  聊天也不再“孤立”段忱林,而是说着一个话题,最后总要用手肘撞一撞段忱林,道:“你说是吧?”

  段忱林就“嗯”一声。

  晚饭结束后,段忱林自觉起身,收拾碗筷放进洗碗机里。

  邵惜提前买了一堆哈根达斯塞在冰箱里,他递给了陈时津一个夏威夷果味道的,又道:“段忱林,你爱吃的朗姆提子我拿出来了,先常温一会,不然梆硬。”

  段忱林头也没抬,应道:“嗯。”

  陈时津说:“忱林不是喜欢吃抹茶的?”

  小孩子都喜欢吃雪糕,他们小时候就把哈根达斯所有口味的都买了一遍,交换着吃,就为了尝出来自己最喜欢的。

  邵惜咬着雪糕勺子,含糊着说:“他现在换口味了。”

  陈时津又笑了一下,没再追问。

  一直待到将近晚上九点,陈时津才提出要走了。

  邵惜虽然不舍得,但还是很懂事地没有过多挽留,毕竟第二天陈时津还要上班,他亦步亦趋地把人送到门口,眼巴巴地问:“时津哥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见?不是说还要一起出去旅游嘛。”

  陈时津只是笑着,没有给出确切答复,他弯下腰,穿好鞋,站起身,握上门把手,拉开———

  “对了,小惜。”他突然开口。

  邵惜自然而然地接道:“怎么啦?”

  陈时津回过头来,客厅的光线在他身后勾勒出一圈模糊的光晕,“其实之前面对你的告白,我已经拒绝过你一次了。”

  邵惜闻言,一下子僵在了原地,“……怎么突然说这个?”

  陈时津脸上仍然带着温柔的笑意,话却说得毫无余地:“因为我现在要正式地拒绝你们两个。”

  他的目光扫过邵惜,也掠过他身后沉默着的段忱林。

  为什么突然这样,邵惜懵了,“什么?”

  陈时津清晰地、一字一句道:“我们之间没可能,百分之一的几率都没有。”

  见邵惜嘴巴张了张,似乎还要说,陈时津打断,将严肃贯彻到底,重话随之而来:“如果你们不收起这个心思,我们干脆连朋友都别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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