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惜屈辱道:“……哦。”
段忱林好奇道:“为什么?”
邵惜扭曲地微笑起来,反手扔掉自己的良心,“你帅。”
段忱林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邵惜并没有期待地看着他。
半晌,段忱林叹了口气,“可惜。”
邵惜:“?”
段忱林认真地说:“很遗憾,我不想和你结婚。”
邵惜睁大了眼,四年没和性格如此贱的人打交道了,一时之间有点懵。
偏偏段忱林还要挑衅,笑得令人作呕:“但早知道你那么喜欢我,我就……”
话没说完,一阵风自侧脸过,段忱林快速地往旁边偏了下头。
邵惜额角抽动,血压爆表,怒吼:“去死吧狗贼!”
虽然躲开了,但脸还是被拳头擦着过,段忱林用舌头顶了顶腮,一点血腥味自舌尖蔓延,他没生气,反而兴奋地笑起来。
邵惜先动手了,那他就有正当理由折磨他了不是吗?
余光,下一次挥拳又直冲他鼻子来了,段忱林扬着嘴角,不躲不避,先一步捣了一拳在邵惜的肚子上。
邵惜咳了一声,反射性地躬起腰,下一秒就被掐住脖子掼到床上。
床被震得弹了好几下,天旋地转,好一会,邵惜眼前才变得清明。
他们从小干架干到大,不是说说而已,最严重的时候还见血,那时两人都还是血气方刚的男高,也能理解。
只是万万没想到,都二十好几了,还能打起来。
段忱林单膝跪在床上,手臂上青筋和线条明显,他缓缓道:“国外很乱,你懂的吧?所以我去报了拳击课,更何况……”
有点窒息,吞咽时上下滑动的喉结蹭着段忱林的手心过,邵惜手劲不大,揪不开对方的手。
段忱林笑了一下:“你本来就打不过我,不是吗?”
邵惜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牟足了劲,抬脚踹向段忱林。
段忱林用另一只手攥住邵惜的脚腕,往下压,折住。
完完全全的压制。
邵惜在家喜欢穿轻薄舒适的短裤,裤腿又宽又大,一被抬起来,就往下掉到胯骨那,只露出又细又直的腿,阳光打在皮肤上,白得反光,清晰得连细小绒毛都能看见。
段忱林往下看了一眼,嘲笑道:“小才穿三角的。”
士可杀不可辱!邵惜想把段忱林的眼睛挖掉,“你是变态吗!”
段忱林轻飘飘地笑起来,原句奉还:“你有的我什么没有?害羞什……”
邵惜红了眼,不顾被禁锢的脖子,抬手就想挠。
段忱林不甚在意地打掉。
邵惜“啊”了一声,委屈道:“手、手疼!”
段忱林这才注意到邵惜的右手被绷带敷衍地缠着,一点红洇出来了,不知道是刚刚打他裂开的,还是被他弄裂了,他讥讽道:“你这是又把自己作伤了?”
但手上的劲还是稍微小了些,他居高临下道:“还打不打?”
邵惜识时务者为俊杰,眉眼耷拉着,可怜兮兮地求饶道:“……不打了。”
段忱林放开,下一秒他用小臂挡住邵惜踹过来的腿,动作非常之连贯。
他就知道。
邵惜没想到这么毫无预兆都能被段忱林挡下,惊讶之余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段忱林抓过、按着后脑勺压到床上,脸砸了个结结实实,埋进床单里动弹不得,“唔!”
一股洗衣液混杂着须后水的味道涌上邵惜的鼻尖。
段忱林这下不再放水,他用膝盖抵住邵惜的后腰,又拧过邵惜的左手按在身后,将人控制在床上。
这个姿势,让邵惜用不上一点力,从尾椎骨至上都是酸的,腿也抬不起来。
而且相比于之前被段忱林虚虚地掐着脖子,这次是真的窒息感,口鼻被布料堵住,加上他一直在用力,呼吸越快,就越喘不过来。
他感觉段忱林是真想把他按死在床上。
段忱林看了一会,提着邵惜的后衣领,让人稍稍挪了下位置。
像被拉出水面,邵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还没等邵惜喘口气,段忱林残忍地说出了个更炸裂的噩耗,“感觉你忘了,提醒你一下,我刚在这个床上自慰完,就你脸这个位置。”
第4章 校服是你,婚服也是你
邵惜顿了下,挣扎得更厉害了。
段忱林爽快地笑出声,就这么勾着唇角,欣赏着邵惜软绵绵的挣扎,看血色渐渐染上白皙的脖颈,漫上耳朵尖和眼尾,连左眼眼皮上的小痣都被蹭红了。
一点生理泪水被逼了出来,把下睫毛粘得乱七八糟。
邵惜还不服,但又不能说话,一说话嘴巴不就碰到了段忱林刚刚那什么过的床单吗!只努力侧过头,企图用凶狠的眼神杀死段忱林。
段忱林“啧”了一声,“别对着我撒娇,有点恶心。”
谁他妈在撒娇,邵惜气得快疯了,段忱林去死啊———
“叩叩。”
突然,房门被敲响,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说怎么没人搭理我,原来是又打上了。”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陈时津靠在敞开的房门上,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俩。
邵惜霎时激动地呜哇惨叫,言下之意是:“时津哥救我!”
一般状态下,陈时津的出现,就代表两人的休战,这是两人打了十几年来默认的规则。
哪怕离开了四年,这个习惯还是刻在了段忱林的骨子里,他下意识松了劲,直起身来。
殊不知,这四年来,邵惜也在成长。
电光火石之间,一种难以想象的尖锐剧痛自下而上犹如闪电之势直冲大脑,痛到段忱林眼前一黑,又瞬间一片煞白。
段忱林捂着,跪在地上,不说话,像死了。
邵惜叉着腰,以一种胜利的姿态站在床上。
陈时津:“……喂。”
足足十多分钟后,段忱林才勉强缓了口气,足以见邵惜踢的力度有多大。
陈时津穿着淡蓝色条纹衬衫,整个人清爽干净,他是那种大哥哥的温柔类型,万事总是笑眯眯的,长相也偏柔和。但他高,仅比段忱林矮一厘米,所以真板下脸来时也不容小觑。
此刻,邵惜正乖乖站着,揪着手指,接受陈时津的挨训。
“你得去给忱林道歉,都是男人,你知道再怎么过分也不能动那里的吧?还那么大力,万一真伤到了,你怎么交代?”
邵惜自知理亏,当时他被欺负得有点上头了,只想手刃段忱林,但还是嘴硬:“他也打了我嘛,他还用我的脸去蹭他用过的床单!”
陈时津不知道,“什么床单?”
邵惜越想越委屈,揪过几张湿巾就开始猛擦脸,把脸越擦越红,他开始控诉:“他在上面 lu,然后把我的脸按在上面!”
陈时津震惊地看着段忱林,不是情侣调情,单纯同性朋友的话,确实有点太恶心太变态太膈应了。
这么多年来,他其实对邵惜口中的恶魔段忱林没什么实感,因为段忱林在他面前是那种不挑事的理智性格,偏偏在邵惜面前变了个人似的。他若有所思。
“好吧,”邵惜看向一动不动的段忱林,也有点担心了,担心对方讹上他,他妥协道,“……对不起咯。”
段忱林阴沉着脸,把自己撑起来,他越生气笑容就越大,“邵惜你给我过来,你死定了。”
邵惜小声嘟哝:“我就说他不会接受嘛。”
他有点小小地后悔了,按照段忱林睚眦必报的性格,感觉对方会不顾一切肮脏手段捏爆他的蛋。
他在明,敌在暗,总是防不胜防的。
然而邵惜的担忧明显多余了,因为段忱林看起来现在就要过来捏爆他。
恶鬼突脸,邵惜被吓到,连忙躲在陈时津身后,害怕地嚷嚷:“时津哥救我!”
两人莫名开始了秦王绕陈时津。
邵惜差点就被抓到,口不择言,企图感化对方:“明明是你过分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