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老大……”右边的黑衣人微微抬头,欲言又止。
“啧,有话快说,别给我端着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看着都烦。”边覃不耐烦地说道。
“最近有些‘熟客’把我们的‘货’玩死了,还没妥善解决,被警察那边发现了,不仅如此,他们还要求我们下次提供‘没接受过训练的干净拍品’……”
“之前不是说了就算下手没轻没重也得解决干净吗,他们拿我的话当放屁呢!”边覃抬头,将手上的文件往地上一摔,站起身愤怒道。
“现在还得避风头,不能再继续‘进货’了,他们居然还有脸要求‘干净货’?他们是真忘了霓虹区谁做主吗!”
西尔芙林瞳孔骤缩,边覃这话里的意思是……
没等他细想,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边覃没好气地吼了一声“进来!”
外面的人急匆匆地跑到边覃面前报告:“老大,新来的‘高级品’跑了,我们顺着监控查,发现他最后上了通风管道。”
边覃立马抬眼望向房间内的通风口。
西尔芙林收回袖扣往暗处轻微挪了挪,心脏剧烈跳动,掌心出汗,沾着的灰尘都变得黏腻。
通风口一片漆黑,看起来没有东西。
边覃转回头,怒不可遏:“连个女人都看不好,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去找!”
发完火后,他缓一口气,开始布局:“派几个人带着枪从管道西侧压进,再找人封锁所有通风口进行逐一排查,不能让她跑了!”
西侧压进,枪……
西尔芙林大脑快速转动,想出三个方案后又立马否决掉其中两个。
西侧,枪——只有赌一把,才有逃出去的机会。
他果断地朝西侧爬,打算正面迎上敌人。
爬了七八分钟后,他听到对面向他这边爬的声音,最前面的追兵喊道:“看到他了!”
通风管道内位置狭小,宽度只够爬一个人,所以追兵只能一个接一个排成一列,也无法随意开枪。
就在最前面那个人纠结于射击角度时,西尔芙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那人的枪头,往上一提,再借力用手肘把他打晕,当作盾牌抵住后面赶来的人。
西尔芙林朝侧边看了一眼,发现管道侧壁的几个铆钉已经老化,于是当机立断地用力一踹,老化的铆钉崩裂,管道被踹出一个口子,西尔芙林抓着枪跳下去,回身冲追过来的人射击。
他跳下来的地方正好是一个厨房,周围的厨师还来不及反应,激烈的枪战就已经打响。
“离开这里!”西尔芙林射击的间隙朝一旁缩在角落呆愣着的厨师们冷声喊道。
厨师们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避开子弹逃跑。
子弹打碎了西尔芙林藏身其后的调料架,他迅速矮声躲避飞溅的玻璃渣,然后朝身旁的剁肉台滚去,手往上摸到一把剁肉刀,甩向离他最近的黑衣人。
他贴着冰冷的台身向侧面悄无声息地移动,视线向下,一看到搜过来的黑衣人的皮鞋,立马抓住他的腿用力一扯,那人摔倒在地,还来不及反应,枪就离了手,西尔芙林一手一枪,边让他的脑袋开花边不断射向后面加速赶来的人。
直到两把枪都没了子弹,西尔芙林干脆利落地扔掉手上没用的枪支,跳上剁肉台,抓起台子上的几把刀具,边挡子弹边当飞镖似地甩出。
他跳到正对面黑衣人的肩膀上,骑着他的脑袋抓住他的枪,和身前的人对射。
一枚子弹擦过他的大臂,另一枚子弹击中了他身下的黑衣人,西尔芙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唯一的枪也在这个关键时候没了子弹。
正当黑衣人抓住机会欲射向他的腿部让他无法动弹,突然,一个有力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捞起抱在怀里,带着他侧身一转,躲过本应击中他的子弹,来到一个柜台前打开柜门,扯出餐饮用的喷枪,直往对面脸上喷。
一切都发生得如此快速,如此猝不及防。
西尔芙林只来得及感受到这个怀抱是如此温暖,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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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阿瑞英雄救美!
今天晚了几分钟不好意思[爆哭]
第62章 勾引(文案小剧场1出没)
“没事吧?”低沉的声音从左边响起。
“没事。”西尔芙林快速说了一句, 没有过多地沉溺在阿瑞贝格充满安全感的怀抱中,也没有问一些多余的问题,而是在看到有两个黑衣人躲开火焰朝前扑来时, 当机立断地抬腿踹翻了一旁的油锅, 沸腾的热油飞溅进他们的眼睛,两人扣住眼睛发出一声惨叫。
西尔芙林眼疾手快地夺过那两个黑衣人的枪, 一边旋身开火一边把其中一把扔给阿瑞贝格。
阿瑞贝格朝他没穿鞋的通红脚背看了一眼——刚刚踹油锅踹的——皱起眉, 快速扫了一圈地上躺着的黑衣人, 锁定一双和西尔芙林差不多大的脚, 左手举着枪逼退向西尔芙林靠近的人, 右手夹着火焰喷枪趁乱扯下那人的黑色作战靴, 确定他脚上隔了一层袜子, 才放心地拿走。
眼见着通风管道内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如打不完的蟑螂一样朝下涌出, 西尔芙林与阿瑞贝格对视一眼, 然后默契地一人用子弹把涌上来的黑衣人逼至某个特定范围, 一人拿着喷枪对准厨房的燃气管道进行加压加热。
阿瑞贝格看时候差不多了, 迅速扔掉手中的枪,一手抓着靴子一手搂住西尔芙林的肩膀,用力往厨房外跑——
轰隆一声巨响,厨房内的燃气管道爆炸, 各式各样的枪支器械加剧了火焰的燃烧,没过几秒钟汹涌的热浪已经把整个厨房完全蚕食, 爆炸的余波将他们人群中央猛推。
一时间, 惊慌的尖叫声、混乱的跑动声、火舌的炙烤声以及赌场管理员的安抚声奏成一曲荒谬又激昂的乐章, 鼓动着所有人的耳膜与心跳。
西尔芙林这时候才发觉,他已经来到了鎏宴赌场的一楼。
但是危机并没有解除,赌场一楼的管理员接到了通知, 往四周望了一圈,召集保镖开始四处找人。
阿瑞贝格搂着西尔芙林,两人低头逆着人群往里走,一路上“顺手”抓过一件暗绿色的西装外套、一件皮夹克、一顶贝雷帽、一副墨镜,甚至还有一条牛仔短裤。
慌忙逃命的人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少了东西,即使反应过来也没空寻找。还有正在休息间“办事”的人,得知着火了以后连裤子也没来得及穿上,匆忙向外跑,那条裤子的最终去向自然也毫不在意。
阿瑞贝格快速帮西尔芙林盘好头发,把贝雷帽盖在他头上,自己则换上那件暗绿的西装外套,戴上墨镜,一手推开拥挤的人群一手护着西尔芙林。
西尔芙林将胸针和袖扣放进阿瑞贝格的口袋里,路过垃圾桶时扔掉身上的西装外套,套好皮夹克,边走边穿上牛仔短裤,把裙摆通通塞进裤子里面。
“鞋。”等走到人少的地方,阿瑞贝格才将左手拿着的靴子递给西尔芙林,盯着他红肿一片的白皙脚背,沉声道。
“啊,你从哪拿的?”西尔芙林才看见阿瑞贝格手上的鞋,边接过快速地穿上边问道。
也就在这时,阿瑞贝格看到西尔芙林脚掌惨不忍睹的伤口——爬通风管道时划开了好几道口子,血液还没来得及干涸就在打斗时雪上加霜,逃跑时更是不断摩擦,现在伤口边缘的皮肉翻卷着,鲜红的血液混着淡黄色的组织液结了壳又被反复磨破,渗出后又被地面的灰尘糊成可怖的暗褐色。
密密麻麻的小裂口像是饥荒年代皲裂的土地,红、紫、褐各种颜色铺陈其间,再也看不出之前粉白的样子,让阿瑞贝格的心脏仿佛也裂开几道口子,一抽一抽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