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芙林来到大门处,细细观察旁边的指纹识别面板,发现面板的钢化玻璃表面残留着汗渍堆积的纹路,于是他用胸针的金属针身部分轻轻刮下表面含有皮脂腺分泌物的玻璃粉末。
接着,西尔芙林干脆利落地将袖子扯到手肘处,拿刚刚用完的螺丝钉尖端眼都不眨地朝小臂一划,往取下的玻璃粉末上滴,等到量够混成凝血块时,他不再管手上的伤,将胸针尾部再墙上磨出一个小凹槽,把凝血块填入,参照面板上的纹路进行复刻固化,用胸针除底座外的剩余部分制成模具。
最后将模具贴在左手无名指指腹,模仿自然按指纹的姿势呈三十度角左右按压在识别区,同时轻微旋转以模拟皮肤受力时的弹性变形。
“滴——”
“啪嗒。”
大门打开,西尔芙林探出头巡视周围,确定没人后他没有立即出门,而是回去拆开了椅子上的海棉垫料,又拿了张写字纸,往门口走时又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了顿,还是折返到浴室冲洗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换做以前他不会把这样的伤口当一回事,这样在自己身上刮出伤口的事情以往他做了无数次,早就麻木不仁,但他刚刚突然想起阿瑞贝格,想起他向阿瑞贝格保证的会保护好自己,让他相信自己。
这种伤口一直不处理大概率会感染发炎,之后会出现局部红肿,看起来会有点吓人,阿瑞贝格看到了估计又要生气。
他不想让阿瑞贝格再用那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可他又享受阿瑞贝格的关心,纠结半天还是自己的承诺占了上风——他可不能食言。
冲洗完毕后他用纸随意擦了擦,为了不留下血液标本,擦完的纸被他放进了外套口袋,之后走出房门拿写字纸卡在门缝里,再轻轻把门带上——他待会儿大概率还要再回这个房间,以防把自己关在门外。
离开“高级囚牢”的廊道,果不其然看见红外线又一次出现,海绵垫料含碳纤维层,西尔芙林拿着它反射部分躲不掉的红外线,身姿矫健轻盈地穿梭其中,躲闪、起跳、落地、旋身几个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就顺利通过了这条红外线路。
好运的是,从里面打开那扇“墙壁卷帘门”并不需要刷卡,只用按旁边的红色按钮。
不幸的是,后面的墙壁刚合上,西尔芙林就敏锐地捕捉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
作者有话说:换了新的人设图,大家快去看~[哈哈大笑][哈哈大笑]
第61章 厨房枪战
西尔芙林朝四周快速望了一圈, 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头顶的通风管道上,他没再多犹豫,轻轻一跳, 手指抓住格栅盖, 嵌入抓牢,拇指顶住管道外壁作为支点, 手臂与上半身同时缓慢发力, 同时收腹抬腿, 利用核心力量, 把通风管道的格栅盖撬开。
他把撬下来的盖子以及带来的海绵垫往管道里面一扔, 再抓住管道边缘, 轻巧一跃, 进入了管道内部, 在脚步声来到身下之前盖上了格栅盖, 躲在暗处。
高跟鞋被他丢在了刚刚的房间里, 屋内的衣柜他也翻找过, 根本没有正常的衣服鞋子,所以西尔芙林现在是穿着裙子光着脚爬到了通风管道里面。
管道很脏,蜘蛛网、灰尘、各种石子垃圾,所有的一切都在挑战他忍耐力的极限。而且由于跳上来的时候赶时间, 他没有来得及算准落在海绵垫上,导致脚后跟被管道内的尖锐物刺穿, 现在正在汩汩地流血。
西尔芙林没什么表情地用海绵垫一蹭, 把脚上以及流到管道上的血液擦干。
其实他现在很烦, 伤口处沾到了许多污垢石粒,此时像被撒了辣椒水一样,产生强烈的灼痛感, 但这种程度的小疼痛并不会让他在意,最重要的是他全身都是灰尘,手随便一按还按到一个蛛网上,西尔芙林太阳穴突突跳,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洗手洗澡。
他受不了自己脏兮兮的样子。
忽然下面传来一阵响动,几百扇门同时打开,里面的“拍品”低着头排好队有序地走出,站到过来巡查的那群人面前,轮流进行“产品检测”。
西尔芙林拆下袖扣,调好位置,无声记录着底下发生的一切。
检查完“中等品”后,那些人开始往“高级品”的区域走去。
西尔芙林知道时间不多了,捂着鼻子顺管道爬,全程眉毛紧皱,看起来很想把这里全炸掉。
他没有选择跳下去继续拍那些“中等拍品”,直觉以及对危机的洞察力告诉他,现在顺着管道走才是最好的选择——房间大概也回不去了,那些人很快就会发现他已经逃走,对他进行全力追捕。
他并不知道这条通风管道连接着哪里,但无论是罪犯的老巢还是通往外面的出口,对他而言都是好事——搜集到更多的证据当然最好,但抛开其他,光就那个“产品检测”的场面就足够上面派充足的警力对鎏宴赌场进行大规模大范围的搜查与清剿。
大约前行了二十多分钟,西尔芙林看见远处传来一丝亮光,他加快速度往那处爬去,透过通风口的金属网格,看见底下是一间挂满藏品的办公室,毫不夸张的说,那间办公室可以直接做成古玩店。
而办公桌后面坐着的,正是他们的老熟人——鎏宴赌场老板路易莎的贴身保镖,边覃。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边覃后颈处的纹身——是那个衔尾蛇图案!
只不过和之前的黑衣人纹的位置不同,而且他的纹身更深更大,西尔芙林敢肯定,那条“蛇”铺满了他整个后背。
可是西尔芙林仔细回想,确定地记得之前在鎏宴赌场四楼,跑出来审查他们是否出千的那些黑衣人耳侧和后颈处都没有纹身,跟着边覃一起把他们带到路易莎面前的那几个黑衣人也没有——不过他也回想起来,边覃的走姿一直给他很奇怪的感觉,原来是在遮掩身后的纹身。
其他人的走姿却很正常,没有刻意遮掩什么的感觉。
这里的黑衣人和一到四层的黑衣人很明显不是同一批人,不隶属同一个组织,但奇怪的是,他们的老大,貌似都是边覃。
而现在边覃手边,正摊开着一份清单样的文件,西尔芙林将袖扣对准那份文件,影像模块拥有极高的清晰度,放大百倍都能保证图像不模糊。
而边覃对面,正站着两个耳后有纹身的黑衣人,他们低着头,正在汇报工作。
其中一个人说:“‘拍品’那边很乖,都被调/教得很好,新药很管用,可以加价出售,已经挂到‘夜市’上去了,反响不错。”
“嗯,把‘效果’拍个视频挂上去,再宣布缺货,把价格继续往上炒。”边覃翻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
西尔芙林猛然想起,昏迷期间半清醒状态下听到的熟悉声音就是来自边覃!
“你那边呢?”边覃问另一个人。
“报告老大,已经安排妥当了,我们的冷链车会从三号线出发,走老城区那边,路上的检查口已经打点好,可以保证在三点之前装货,五点之前出发。”另一个黑衣人弯腰说道。
“海关那边呢?”边覃漫不经心地问。
“这次看海关的官员是我们的‘客户’,照片和视频都在我们手里,还有分成拿,他现在相当配合。”
“他还是识相的——‘货物’呢,能保证新鲜度吗?‘博士’那边不是骂我们,送过去的东西都腐烂了吗?”
“我们这次直接把那些‘失败品’运到仓库里,现场摘取进行移植,保证细胞活性,器官能在最佳活性窗口期内签收完毕,不会再被那边变着花样砍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