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性恋(34)

2025-12-17 评论

  不同于照片里的,床上的床品换了一套新的,柔和的奶黄色,磨毛质地,看起来亲肤而好睡。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栗予私密的生活痕迹。

  像误入了一个根本没有进入资格的空间,程袤川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他的脸不自在地偏移,把视线从栗予的床上搬开,才又开口问:“有没有垃圾?我帮你带下去。”

  “这么着急走?”栗予雾蒙蒙的圆眼睛弯起来,“只是二十四小时而已,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说话时,今晚格外粘人的他摸着程袤川的手指,一根根数过去,带来一种细密而亲昵的痒意。

  程袤川坐不住了。

  天气实在升温太快,他浮躁地站起来,去检查栗予的冰箱。

  拉开柜门,残留的冷气扑面而来。

  程袤川稍微好受了一些。

  里面是接近空的,只有凌乱摆放的几盒水果和一包吐司。

  总算找到了点事做,程袤川把杂七杂八大小不一的盒子从大到小摞到一起,摆得更整齐些。

  正一心一意地和半盒不太听话的蓝莓做对,忽然,他背后一热。

  栗予抱了上来。

  清浅的呼吸喷洒在程袤川的后颈,他的呼吸倏地一紧,热意窜过全身。

  他把栗予像撕一段胶带似的从身上扒下来,心平气和地警告:“不准过来。”

  栗予理不直气也壮地黏了回来,“我不。”

  他又扒,栗予又黏。

  如此乐此不疲好几遍,栗予像把他当成了个智能玩具似的,笑得气都乱了,脸颊两团粉红,眼睛湿漉漉的。

  对面不做声,栗予又抱上去,脸颊抵着后背,软绵绵地挑衅,嚣张地撒娇,“就不走开。”

  忽地,他像煎饼似的被翻了个面。

  晕头转向的,从后面被抱住的人成了栗予,一双手臂粗鲁地勒紧在他腰间,把他怼在墙上。

  栗予气息不稳地泄出一声轻呼,只觉得身后的身躯高大得惊人,也热得惊人。

  耳边的呼吸声粗重,他被摁在墙上动弹不得,对方用整具身体碾着他,每个部位都严丝合缝地嵌进来。

  悬殊的力量差距前,栗予寒毛直竖,真的有点害怕了。

  可这害怕中似乎又参杂些别的什么,让栗予手脚发软,意乱神迷,既怕他继续,又怕他不继续。

  湿热的嘴唇强势地侵略,栗予觉得自己仿佛要融化了。

  他烂泥似的往地上掉,整个被半抱起来,双腿挂到了对方腰上。

  吻从脸颊向下游走,碰一下栗予就打个哆嗦,雪白纤细的脖子紧绷着颤栗。

  程袤川的声音里透出股冷淡的压抑,“不是很厉害吗?连我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敢和我见面。”

  栗予挂在他身上,发出带着哭音的呻吟,引颈就戮般地把自己往他嘴边送。

  仿佛有引力似的,程袤川喘着粗气,迷乱地吻了上去,“还敢让我进你家里。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栗予抽泣着,拼出几个字,“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程袤川的额角青筋凸起,粗鲁地把他抄进怀里,两人踉跄着往床上滚。

  刚刚毫无由来的臆想得到了论证,这套床品确实很好睡,床上专属于栗予的香味将程袤川包围。

  栗予手脚都还软着,仿佛一只刚刚娩出,四肢都还无力的小鹿,全身的体重都压在程袤川身上。

  程袤川察觉到某种好似奶冻般勾人食欲的存在,随着两人窸窣的动作,无时无刻不在碰着程袤川。

  栗予的眼角渗着泪,浑然不知的情态。

  “……只是看看,可以吗?”程袤川哑着嗓子。

  平常胆子那么大的栗予,现在却连话都不敢说了,把脸埋进枕头里。

  程袤川低低笑出来,“喊我进门之前……没想过吗?”

  栗予点点头又摇头,轻轻挑起眼,仿佛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长睫毛上挂着泪,食草动物般赢弱的一双眼睛,此刻却煽惑力十足地将程袤川诱捕。

  他的嘴唇都被程袤川吃肿了,沾着不分你我的晶亮的涎液,颤抖着,甜蜜又慌张地,悄声对程袤川说:“好喜欢你……”

  犹如烟花在耳畔齐声绽放,震耳欲聋,程袤川再也无法按捺,推搡着和栗予倒在床上。

  栗予耳骨上的几枚银钉随着起伏的动作闪出细碎的钻光,身上T恤的宽大衣摆也被卷了上去,袒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程袤川痴迷地摩挲着他的每寸,恨不得把他像一片花瓣般揉碎在掌心,又将脸埋进他香软热滑的肚皮,竭尽所能地耸动鼻尖,将栗予的香气卷入肺腑。

  栗予在发抖,但并不来自恐惧。

  他的鼻尖冒出细密的汗珠,无力又徒然地抓紧身下的床单。

  程袤川沉了沉紊乱的气息,梳理着栗予潮冷未干的头发,安抚道:“别怕,我不会的。”

  栗予绯红的脸上全是失神,他蹭蹭程袤川的手心,迷蒙地摇头,“我……”

  这时,程袤川的耳朵突兀地捕捉到一种嗡嗡声。

  像是冰箱接入电源后开始运转的声音。

  扑哧一声轻响,灯光大亮。

  程袤川暴露在明亮的白炽灯下,无所遁形。

 

 

第27章 可爱手指

  那只紧攥着身下的床单的的手慢慢松开了。

  因情动和吮吻而殷红的嘴唇血色一点点褪下,顷刻成了惨白。

  玻璃珠一样剔透的眼珠,迷惘地颤动着,最后缓缓聚焦,固定在程袤川的脸上。

  尘埃落定。

  程袤川如坠冰窖,却又冷静得出奇,注视着栗予,向他道歉:“……对不起。”

  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伸手替栗予整理好凌乱的衣物,又把自己的扣子也系上,确认不会失态后,才直起身,在床边坐下。

  没由来的,他感到一阵异常的轻松,甚至庆幸,十分确定今晚之后的自己终于又能睡个好觉了。

  突然,身后栗予动了动。

  程袤川的神经仿佛弹簧般被扯紧。

  啪地,整个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栗予关上了灯。

  不必再承受栗予的目光,程袤川放心地任由自己陷入焦灼。

  “……对不起。”他重复了一遍,“……打我或者骂我吧,对不起。”

  可是很爱冲chasen发脾气的栗予却始终一言不发,沉默着低下脸的样子,好像对面是个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

  在煎熬中等待了许久,才听见栗予终于开口。

  “一直是你吗?”

  程袤川错愕地抬起头。

  “一直是你吗?”栗予又问了一遍,语气中暗含着一种极其微弱的期冀。

  这一刻,程袤川不合时宜地,几乎要为栗予的天真笑出来。

  他木然地承认:“……一直是我。”

  “最早的时候,我私信过你,问是不是也在a市,但你……把我,”他停了停,才能够继续,“把我拉黑了,所以后面我找到了你的那个小号。”

  这类问题栗予几乎每天都会收到,当然不会保有任何印象。

  又是一阵沉默。

  “我,我现在脑子很乱……”栗予转过身,无助地抱着被子,背对他,“你走吧。”

  程袤川哑口无言。

  “你走吧。”想起什么,栗予很小声地补充,“不用担心你的日语课成绩,我会公平地打分。你这学期表现很好,一定会过的。”

  程袤川忽然不能呼吸。

  打骂他也好,大哭也好,都好过这样的冷静,这样仿佛两人之间牵手接吻都不曾发生过的冷静。

  程袤川固执地没有动。

  栗予提起嗓子,用对他来说已经大得过分的声音,冲程袤川说:“你能不能走?”

  说完,仿佛巍巍欲坠的大厦轰然倾塌般,他捂住了脸。

  栗予的手掌覆盖在了脸上,肩膀也随之起伏很小地抽动起来。

  这双手细长白皙,只有程袤川知道触感有多柔软,此刻脆弱又克制地随着哭泣的动作耸动,颤抖的样子漂亮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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