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性恋(51)

2025-12-17 评论

  他打字:“明天我和程袤山约了去图书馆,别来找我。”

  消息发送成功,栗予又动动手指,将程袤川再次设为屏蔽用户。

  做完这一系列,他的心情莫名变好,准备熄灯睡觉。

  手机叮一震。

  栗予拿起查看。

  是个头像和id均为默认的小号,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你想和谁见面我都不会干涉[爱心],我希望学着尊重你的选择[微笑]。”

  有病吧。

  第二天,栗予满面憔悴地出现在校园里,偏偏还是个他最讨厌的晴天。

  程袤川把他一整晚的睡眠都毁了。

  搞那种弱智计划的时候不说尊重,非要和他戴情侣耳钉的时候不说尊重,把他按在床上强制给他口角的时候不说尊重,现在来说这两个字,和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小予,这边。”

  不远处,程袤山向他挥手。

  两兄弟的脸实在太像,栗予不由恍惚了一下,但随即意识到,程袤川绝不会这样喊他,甚至好像连他的名字都还没有亲口叫过。

  栗予加快脚步,“等了很久吗?”

  “没有,”程袤山爽朗地笑道,“我们先去吃饭?”

  两人去了食堂。

  “公主最近怎么样?”栗予将柠檬汁挤进面前的米粉。

  “很好,昨天刚给他做好下一周的猫饭,”程袤川翻拌着自己的叉烧拉面,“又是切肉又是煮的,我和程……我自己,忙了快一下午。”

  栗予没能忽略他话中明显的停顿,所以是因为太忙,程袤川昨天才不来的吗。

  “公主一直都是生骨肉喂养?”

  “对啊,”程袤山骄傲地回答,“我们公主可是要冲击吉尼斯世界长寿小猫记录的。”

  他又道:“你还没亲眼见过公主吧,有空欢迎随时来我家,公主很亲人的。”

  栗予翻拌着米粉的筷子停了一下。

  他知道公主有多亲人。

  想起那晚在他家,自己和程袤川发生了什么,栗予抬不起头,假装嘴巴被米粉填得太满,过了会,才答应道:“好。”

  程袤山一碗面吃不饱,又去加了份中东烤肉。

  栗予没休息好,食欲也跟着受影响,吃得慢条斯理,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模样很是羡慕。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栗予还是抱着微弱的期望问:“你的身材……是怎么练出来的?”他们兄弟二人的肌肉都很漂亮,流畅精悍又不贲张。

  “就……多去健身房。”程袤山卡了一下。

  按常理来说,个头越高,越难练出肌肉,但他们两兄弟都是大骨架,从小一直运动,发育期营养摄入足量,多吃多动,效果是累积的,而非一蹴而成。

  他看了眼栗予筷尖挑着根米粉、左看右看就是不吃的进食速度,“如果真的想增肌,可以试试先从多吃点东西开始。”

  栗予赶紧大吃一口。

  程袤山安慰他,“你才十八,还有的长。我青春期抽条的时候也特别瘦,后来身高稳定了,体重才慢慢追上来。”

  “你现在具体多高多重?”

  “190,体重不到九十,”为了多给栗予一个参考对象,他大方地主动提起程袤川,“他虽然看着比我瘦一点,但因为体脂率更低,所以反倒比我还重。”

  从身高到体重,全是栗予遥不可及的数字。

  一想到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这种身材,栗予筷子一放,彻底不想吃了。

  聊得好好的,这时,身后的椅子被拖动,几个白男在他们后面那桌坐下。

  几句还算正常的聊天后,对话急转直下,其中一个说起了自己昨晚的约炮经历,其他几人纷纷附和。

  声音不算高,但因为距离太近,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她真的太棒了……我希望昨晚不是最后一次……”

  栗予默默把筷子再次拿了起来,又是喝汤又是抽纸巾擦嘴。

  程袤山倒不怎么尴尬,正想让这几人小点声,忽然发现栗予头都快埋进碗里了,眼睫轻轻颤着,粉红的脸颊让人想咬一口。

  反正这群白人也听不懂中文,一时没能管住自己的嘴,程袤山信口胡言,“那个男的绝对是在吹牛。告诉你一个秘密,我鼻子很灵的,谁最近三天内有没有性生活,我都可以闻出来。”

  说完,他自觉很好玩地哈哈大笑起来,并等着栗予也笑。

  但他等了好一会儿,栗予都很安静。

  再看栗予的神情,有些怀疑,又有些掩饰不住的僵硬,在他的注视下,脸色紧张得微微发红。

  程袤山的笑容渐渐凝固。

  大口吞下几根薯条,他问:“真的吗。”

  栗予没说话。

  程袤山又问:“和谁?”

  栗予还是不开口。

  但程袤山已经明白。

  还能是和谁,怪不得程袤川这两周晚上一两点才回家。

  深呼吸后,他一言不发地解决了盘中剩下的烤肉。

  两人沉默地往外走。

  这是条小路,夹道的花树落英缤纷,地上像铺了层蓝紫的茸毯,空气静得连花苞坠落的声音都能听清楚。

  啪嗒一声轻响,栗予的学生证失手滑到地上,他弯下腰去捡。

  再抬起来,只见程袤山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衣领处。

  “怎么了?”栗予询问。

  对于程袤山,他是有些愧疚的,但也仅止于愧疚。很早前他就明确地拒绝过他,也没有打算刻意隐瞒和程袤川发生关系的事,而今天之后,他想程袤山应该不会再主动和他接触。

  程袤山的眼睛却亮得不正常,闪烁其词,“你……那里,也有穿孔吗?”

  “……什么?”栗予怔了下,忽地想起自己身上这件衣服领口有些宽大。

  所以程袤山看见了。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

  程袤山却仿佛被这躲避的动作刺中一般,冲动地捉住栗予的手腕,死死拽在手心,“怎么不回答我?”

  他呈现的形象一直阳光又开朗,现下背光的面容却阴沉异常,强势的姿态和程袤川像得出奇。

  攥着自己的手滚烫火热,这样的程袤山陌生得可怕,栗予畏惧地反抗,“你先松开,冷静点。”

  “程袤川很冷静是吗?”程袤山咄咄逼人,那些匆忙阅览过的,露骨又私密的聊天记录,不自觉出现在他的脑海。

  他哥把栗予欺负得那么狠,坦白来说,他面对栗予时,总怀抱一种奇异的拯救心理。

  眼前,栗予低垂着头,纤细的脖颈仿佛一扼就断,雪白的肤色在日光下有种玻璃般剔透而易碎的质感。

  这条小路很少有人经过。

  肢体领先意识,程袤山难以自控,猛地掐住栗予的腰,勒进自己怀里,喘着热气,“为什么程袤川可以,我就不行?我们不是长得一样吗?”

  话音未落,他死死卡着栗予的下颔,做势要吻下来。

  栗予被他的举动骇住,六神无主之下,慌不择路地狠狠在他的虎口咬下一口。

  程袤山吃痛地嘶了声,劲力一泄。

  栗予趁机钻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跑开。

  手上的钝痛唤起了程袤山的理智。

  后怕的感觉翻涌上来,他愣愣注视着这道并不深的伤口。

  还好栗予咬了他一口,让他清醒。他也不知自己刚刚怎么了,仿佛栗予有种能够激起人的阴暗面的特质,不知不觉便做出了侵犯的举动。从小他接受到的教育都是尊重弱势,而他刚刚差点用自己的力量犯下可怕的弥天大错。

  栗予惊惧的模样尤在眼前,程袤山想道歉,追了两步,脚下却慢下来。

  他知道已经没有追逐的必要。

  最终,他拨通了程袤川的电话。

  栗予一直跑到人流如织的大路上,才敢停下。

  呼吸剧烈到胸口都在抽痛,他发着抖,发现手机一直在震动。

  是个有些眼熟的号码,扣掉,对面又拨来,反复数次,他想对面的人或许有急事,手指颤抖地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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