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暖年(58)

2025-12-17 评论

  郑家灿说:“你不是喜欢我吗?”

  郑沅愣住。

  郑家灿指腹轻抚他的眼角,这种亲昵就像是种奖励,说:“喜欢我就不要去查那些东西。”

  这种交换,毫不公平。

  郑沅觉得近在咫尺的郑家灿卑鄙,在唇瓣将触未触之际,郑沅停下来,说:“我什么都只能听你的,喜欢的人不能喜欢、学校也不能选择。这次,我不会听你的。”

  郑家灿的目光比太平山雾更冷,冷冷地逼视着郑沅,似乎在等着他把话说完。

  郑沅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指尖划过郑家灿喉结,目光挑衅地回敬过去:“我不清楚之后怎么做,但我很确定,你现在已经硬了。”

  郑沅将手背到身后,笑容更加灿烂:“下次你洗澡的时候,我再来‘帮’你。”

  10月,香港闷热的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厚重的云层低低压着城市的天际线,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雨倾泻而下。就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一向被罗家保护在媒体镜头之外的罗暘被狗仔爆出和人群P的丑闻。

  阔少烂玩近年在香港不算大新闻,但是这种事发生在学生中还是算惊世骇俗。

  事件牵连的不止有罗暘,还有其他人,而且郑家凯也说根本没有那一回事。但是见报的宣传中罗暘的名字首当其冲,罗暘本人也成了众矢之的。

  罗家很快公关了这件事,不过背后的风波一直没有停止,郑沅也没有再在学校见到罗暘。

  再听到罗暘的消息,是郑家凯通知各方,他和瞿纪濠两人准备和罗暘一起去内地上学一阵子。

  最多就留半年,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他还问郑沅:“要唔要一齐啊?”可还没等郑沅回答,他又摆摆手,“算啦,我哋系去玩嘅,你乖乖哋读书啦,乖仔。”

  郑沅从学校赶回家,追问郑家灿才得知,罗暘的爷爷看似是送他出去避风头,实则可能是觉得罗暘身边牛鬼蛇神太多,想毁掉他的人也不少,这才要清算某些人。不然,也不会点名让杜家那个小子一起去。

  “那你为什么会答应Kyle一起?”

  因为郑家凯想去,这次就当游学。SLF和杭州的医疗实验室有合作,荣书灵会经常过去,顺便去见郑家凯也方便。

  至于其他理由,就是郑家以后在内地的生意会渐渐铺开,有在内地上学的经历,对郑家凯的未来有利无害。

  瞿家很可能也是这么想的,才会允许他们这样任性妄为。

  郑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仰头看郑家灿,眼底带着清清楚楚地试探,好奇问:“Kyle想让我一起去。你会答应吗?”

  郑家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你不是说,已经不听我的话了吗?”

  郑沅说:“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郑家灿眼神深邃了几分,语气却依旧平静:“所以,你现在又听话了?”

  郑沅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露出痛苦纠结的神情。他感觉自己就像在迷雾中摸索,他看不透郑家灿的心思,不明白他到底允许自己能靠近到什么程度。

  11月,香港的天气带着一丝凉意,海风吹拂,依旧带着略显潮湿的气息。之前有过一年的在内地生活的经验,郑家凯在新学校的生活也很顺利。

  听说罗暘也是。在郑家凯偶尔更新三人组的照片里,罗暘身上那股在香港时如影随形的戾气,已经淡了不少。看来,还是大陆养人。

  而郑家灿在“休息”了两个月后,复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北美出差。在那边待了半个月才返程,返程途中顺便去内地见了郑家凯。还给郑沅带回来一件生日礼物,带话说郑沅生日的时候,他可能还没回港岛。

  郑沅每天都在等郑家灿回家,收到礼物时笑容满面,问郑家灿,自己今年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想要什么?”

  “我要你。”郑沅冰凉的手掌握住郑家灿的手,虽然动作熟练轻佻,但他惴惴不安地目光又暴露了他的底气不足。

  郑家灿看过他的脸,将他的手拿开,拇指像是不轻不重刮过郑沅的虎口,语气平淡地说:“换一个。”

  直到郑家灿上楼,郑沅怔怔握着手心,他不知道郑家灿是真的改变了态度,允许自己靠近,还是这仅仅只是一种策略,为了不让自己对某些事情好奇太多?

  但郑沅清楚自己就像是在对方丈量好的沼泽里下沉,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从北美回港后,郑家灿正式恢复了他和以往一样的忙碌日常,工作日鲜少在家和郑沅碰面。

  在周五,郑沅才在书房见到少见地按时回家的郑家灿。

  “郑家灿我的生日礼物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郑沅倚在书桌旁,拖长的尾音像是在撒娇。

  刚回家的郑家灿松了松领带,露出性感的喉结,漫不经心地说:“自己决定就行。”

  “可是我想要,你又不给。”郑沅眨眨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或者你告诉你是谁要害你,又害死了我爸。”

  郑家灿的目光渐冷:“就那么想要知道?”

  郑沅满不在乎说:“郑家灿你就告诉我我爸怎么死的。我没那么傻,不会去得罪我得罪不起的人。”

  “你爸是死于车祸。”

  郑沅凑近了追问:“他不是你的司机吗?他死在你的车上,难道不是背后的人要害你吗?”

  郑家灿卡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看清郑沅额发遮掩下他眼底的偏执,一字一句问: “你爸是什么大人物吗?为什么要报道他的死?谁关心他的死活?”

  郑沅整个人僵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就像被人当头狠狠打了一棒。

  “可是,可是……” 他嘴唇颤抖着,就算是无辜被牵连,怎么会半点消息都没有?郑沅咬牙说,“我不信你。”

  “该告诉你的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郑家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不知道,但我会查清楚的。”

  郑家灿冷笑:“好啊,你怎么查?”

  不知道。

  郑沅顿时语塞,是啊,他怎么查呢?香港就像是一个棋盘,盘根错节又根深蒂固的几个豪门是这个棋盘上的巨人,他连郑家灿都动摇不了,更不要说其他人了。但他还是阴恻恻地笑着说:“我可以问其他人嘛。”

  “谁会帮你?”

  郑沅歪头靠在郑家灿的手掌上,笑得妖冶又张狂:“总有人会开口。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有原则。”

  郑家灿听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把手上的文件狠狠扔在桌上,目光冰冷地问:“意思是只要有人能告诉你想知道,你就能陪人睡觉?”

  “是啊。只要和我讲,我什么都愿意做。” 郑沅的眼神带着挑衅,仿佛在挑破两人之间这段时间以来那层隐晦的又岌岌可危的禁忌。

  郑家灿的目光愈发冰冷,他猛地拉起郑沅。郑沅以为自己要被他甩出门,便沉着嘴角,没有挣扎。

  但是郑家灿把他一路拉到车库,给了司机一个地址。

  “去哪里?”

  “去见你感兴趣的人。”郑家灿说,“你爸替我做的最后一件事,送我去见大马客商。那个人也见过你爸。可能有你想知道的消息。”

  郑沅完全没有准备,没想到郑家灿真的会让自己去接触这件事。

  他底气不足,心中也半信半疑。

  直到被带到了酒店,奢华却又透着几分压抑的环境,他才有些害怕地看向铁石心肠的郑家灿,此时的郑家灿就像一座冰山,让他感到无比的寒冷和陌生。

  侍应推开两扇大门,坐在大圆桌前的众人纷纷看过来,然后起身打招呼。

  郑家灿颔首回应,对郑沅说:“这里面任何一个人,也可能都可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你去问他们。”

  带着郑沅入席,郑家灿问:“看好了要问谁了吗?”

  不知道郑家灿是在吓唬自己,还是真的在问,郑沅说:“没有,每个人我都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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