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云好半响,才强迫自己的视线从他后背上红色的可疑抓痕上移开。
应该不是他抓的,
吧......
他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昨天来找匙越,结果匙越告诉他他发情了,到他家后,匙越用信息素安抚了他,而他感觉有点晕就决定去睡觉了。
就一觉到今天早上了。
应该是这样才对。
但是,事情最终怎么会变成,他腺体破了,嘴唇破皮,身上酸痛,匙越光着上半身,身上还有那种痕迹?
没有最终标记,那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隽云:“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有猜到隽云会翻脸不认人,匙越反问:“你怎么不问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是alpha,我能对你做什么!?”
看着隽云逐渐漫上耳尖的红晕,以及睁大的黑白分明含着水汽的眼睛,匙越勾唇。
又忘了。
隽云第一次发情热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觉醒来全忘光了。
匙越声音扬起,慢慢地说:“我对你做了什么?”
隽云坐在床上听着他说出个所以然。
“你趁我做饭的时候,跑过来抱我,我让你放手,你还抱着我不放......还把我拽到沙发上,把我推倒,强亲我。”
这回隽云脸色出现一种茫然的空白。
“???”
这不可能是真的。
不可能。
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匙越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你还求我,想要我标记你......”
“不可能!”这句话一出,隽云立马站起来,踩在床上反驳他。
站在床上就差不多和他一样高了。
“我当然不可能给你终身标记。”匙越顺势垂下眼睫,语气一转,很无可奈何的老实人模样:
“但是我不给,你就一直亲我,还哼哼唧唧地抓我,没办法,我就只能给你临时标记了。”
隽云不相信他会这样,但偏偏匙越看着确实是被强迫的样子。
他上衣都没有穿,身上被挠的红痕很明显,头发比他还要凌乱,眼下有淡淡的乌青,双唇一闭一张,语气听起来状似很平静但能听到细微的颤抖,似乎对他不认账、不负责任而感到绝望:
“可能因为你是第一次发情吧,和我的信息素匹配度太高了才会这样,我能理解的,你不想承认对我做了什么,我......也能理解。”
-----------------------
作者有话说:星期五星期六先不更了呜呜,上夹子要压一下字数,星期天晚上十一点我将猛猛更新[求你了]
第25章
匙越的话听着就像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好大个帽子扣在他的头上。隽云惊呆了。
“你半夜总是醒来, 三番五次缠着我接吻,要我给你信息素......医生说过你不能再打抑制剂了,所以也没有别的办法, 就只能反复把你标记了......”
隽云的耳尖通红,神情尴尬, 脸颊轰一下地烧起来。
难怪他的腺体都破皮了。
匙越给的细节很多,隽云无言以对又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他把一个一米九的alpha强迫了?
还是他主动的???
这有点不太可能吧......
“并且你发烧了,我就只能大半夜起来给你冲退热剂。”匙越补充说:“那时候是半夜三点了。”
咔哒一声, 隽云脑子宕机, 彻底不转了。
难怪匙越看上去那么疲惫,下巴上还长了青色的胡茬, 眼下还有黑眼圈,虽然说有种潦草的帅感,但是一看就是熬了个大夜才会这样。
“所以你觉得昨天结束后我们就结束一切关系?合适吗?”匙越认真盯着他说。
隽云破了皮的双唇微张:“我......”
他脸上罕见的有些迷茫。
好像把人利用完了, 过完发情期了就把人踹开了确实不太合适......
他又不是渣男。
没面对过这种局面,于是他咬了一下唇,语气稍微弱了一点,问:“那你想要什么?”
钱、车子甚至房子他都可以给。
“暂时标记会使得双方产生短时间的心理依赖,随着标记的次数增加心理依赖会逐渐增强。”
匙越占据上风位, 他扬着眉毛, 说出来的这句话和中小学卫生健康知识课本上写的分毫不差。
隽云知道他的意思,因为自己……发情了,强迫匙越安抚他,匙越不得已反复标记了他,导致匙越对他产生了依赖感。
他确实很坏。
本来可以划清界限了,因为这个事又有种扯不清的趋势。
他的衣领被扯大了,肩头歪斜, 隽云站在床上,他有些困难地硬着头皮提出解决办法:
“我可以给你钱。”
匙越没有穿鞋站在地板上,板着脸背着自己小时候看过的狗血剧灰姑娘女主的台词,愤怒又委屈地斥责他:
“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很了不起吗?”
匙越说:“钱是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的。”
隽云生出一丝愧疚之心:“那你想怎么样?或者你要多少,我可以加钱。”
匙越冷哼一声,高傲地转过头,眼里浮现一丝笑,语气却满是鄙夷地说:“你以为我稀罕你的钱吗?我要你赔偿我的损失。”
隽云:“所以,你的意思是......”
匙越拉开衣柜,他在衣柜里随便扯了件工字背心套上,遮盖住身上的痕迹,随口说出心里早就预设好的话:
“我易感期的时候你也给我咬几口。”
末了,察觉气氛瞬间凝固,他补了一句:“因为这次临时标记了太多次,我对你产生了非同一般的依赖感,再闻别人的味道我会不习惯。”
又补了一句:“心理性排斥。”
他彬彬有礼地强调:“是基于信息素的影响 ,心理产生了点问题,希望你不要误会。”
隽云这才脸色好了点,他对匙越提出来的这个说法虽然有点异议,但基于公平原则,到时候匙越易感期发作起来需要信息素安抚的话,他也不是不能给他咬几口,就当给他解解牙痒了。
隽云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可以。”
只不过之前限定在周末就结束的关系,又要延长到匙越过完易感期了。
他强调:“不要被其他人发现我和你的关系。”
匙越说:“那是当然了,你以为我会缠着你吗?”
“......”隽云说:“好吧。”
匙越满意点头,他穿好衣服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说:
“现在快七点了,你去学校还来得及吗?”
隽云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严峻的问题,他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去。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把衣领拉好,然后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手机,最终在床上的一个角落找到了,把屏幕解锁,看上面的消息。
显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不过都是四五点左右打来的,那时他估计刚睡下后被吵醒了,就很烦躁地打回去说在同学家很安全,不要再给他打电话。
然后对面的电话才安静下来。
隽云去了一趟卫生间,洗了把脸,想刷个牙,发现只有一把牙刷,他探出头问匙越:“你有没有多余的牙刷?”
“没有。”匙越说:“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留宿,所以就没有准备。”
他也没想到他会发情。自觉理亏的隽云扭头回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