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潮声难得有些急了,催促,“快,还有一分钟。”
席追挑眉,“没有蜡烛,也没有蛋糕,怎么许愿?”
“……”
闻潮声短暂思考了几秒,余光瞥见了入口处的总开关,立刻伸手关闭。
啪嗒。
房间一下子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还没等席追反应过来,他就看见闻潮声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将手机托在了掌心,递到他的眼前。
“只能先这样装装样子了,但你今天过生日是真的,许愿也可以实现的。”
手电筒的冷光映照着闻潮声眸底的真心。
席追的心跟着一动,很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吻下去。
闻潮声不知道眼前人脑海里的真实冲动,见他没反应,又轻轻催了一声,“快点呀,要没时间了。”
席追下意识地开口,“那我……”
闻潮声制止,“你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席追暗笑他的较真,却很配合地闭上了眼睛,将三个愿望一一默念:
第一个愿望,希望闻潮声好好吃饭,多长点肉。
第二个愿望,希望闻潮声好好睡觉,身体健康。
第三个愿望,希望闻潮声……不要再离开我。
藏在心里的许愿结束,而闻潮声也赶在第二天凌晨到来之前,补上了最后一句,“席追,生日快乐。”
“谢谢,祝福收到了。”
席追重新睁开眼,凭借着手机的那点光亮,用视线一点点地描绘着近在咫尺的轮廓,“闻潮声。”
“嗯?”
“我们现在又是同岁了。”
严格算起来,两人的年纪只差了十一个月,不到一岁。
每年席追过完十一月份的生日,而在闻潮声十二月份的生日到来之前,两个人姑且有那么一个月的“同龄”时间。
闻潮声还记得上一个生日,席追就借着“同龄”的理由,还说自己许了生日愿望,想让他反过来喊一声“哥哥”。
无奈闻潮声脸皮薄,愣是通红了脸也叫不出一声,闹到最后,席追逮着他狠狠深吻了一通,这才作罢。
“……”
“……”
存在昏暗里的视线悄然相对,碰出空气中流动的暧昧。
闻潮声从缱绻的记忆挣脱出来,心慌意乱地迅速将墙壁上的开光重新打开。
啪嗒,屋内骤明。
闻潮声小幅度地滚了一下喉结,“很、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席追的眉心只因为这句话蹙了一瞬,立刻改口,“房卡在小朝那里,他还在聚餐没回来,我现在没办法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同样的理由用了两次,换成别人肯定会起疑。
可闻潮声一贯相信席追的为人,信以为真地追问,“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知道,明早不是休息?估计他们还要再闹一会儿,没玩够吧。”
说着,席追就装作不舒服地抵在闻潮声的肩膀上,“头好晕,酒劲好像上来了。”
“……”
闻潮声瞬间僵直了身体,不敢动,更不敢推开身前人。
席追偏过头,滚烫的气息蹭过他柔软的耳畔,“闻导,要不你再通融一下,让我今晚借宿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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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又幸福了哥[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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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闻潮声看着门缝里泄露出来的那一丝光亮, 呆坐在床上回不过神——
席追怎么就进了他的浴室洗澡?他们今晚又要睡在一起了吗?
脑海中再次浮动了因为醉酒而模糊的那两个晚上,明明已经记不清画面了,但刻进身体里的温存和快/感还在隐隐作祟, 刺激着闻潮声此刻的神经。
“……”
闻潮声深吸一口气, 强逼着自己赶走那些不着调的想法,还好今晚没有喝醉酒,不至于再做出任何越界的、胆大的行为。
没多久, 浴室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席追走了出来,他看着还在床边整襟危坐的闻潮声,问:“过零点了,还不睡吗?”
“差不多要、要睡了。”
闻潮声抓了抓手边柔软的被子,说不上自己为什么紧张。
“席追, 你要不要再打个电话给小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或者,找酒店前台拿张备用房卡?”
席追看穿了他藏在瞳孔深处的逃避,“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小朝有他的私人社交, 我不可能要求我的助理二十四小时都围着我转。”
“……”
“而且已经零点了,你确认定要我穿成这样去前台要房卡?”
席追不想再让闻潮声看见自己的伤疤,身上特意裹了一件酒店房间备用的浴袍。
虽然该挡的地方都已经挡住了,但身为男演员,以这样的形象下楼也不太合适。
闻潮声还想要往后缩,“那我下楼去给你……”
“闻潮声。”
席追抢先一步打断, “放心, 我没打算对你做什么。”
他故作难受地揉了揉眉心,以退为进坐在了沙发上,“我是真的不舒服,淋个热水澡感觉头晕还加剧了。”
“我就借你房间的沙发小憩一下, 你可以关灯睡,我不打扰你。”
“……”
一想到席追这样的大高个要蜷缩在酒店沙发上,闻潮声于心不忍,“那你还是到床上睡吧。”
反正已经不是一次了,还是没必要在这方面纠结和矫情。
席追眉梢微挑,“真的?”
“嗯。”
闻潮声应得很轻,不太敢看席追。
他挪了挪自己的位置,给对方留出了另外半边的位置。
席追倒也不客气,逮着机会就往床上躺,顺手还关闭了床头的灯。
啪嗒!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闻潮声已经很久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面对席追了,他感受着近在咫尺的热源,心跳如鼓,不得:不转身背对。
不料,席追却在昏暗中贴了上来,“在怕什么?”
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地喷洒在后颈,引起一阵酥麻,闻潮声敏感地缩了缩,还想要往床边缘再挪挪,“我……”
席追早有预料,隔着被子拦住了他的腰,“别动了,再躲就要连人带被掉下去了。”
闻潮声立刻僵成了木头人,“哦。”
席追暗笑,“之前提议当炮/友的时候,不是挺有出息的?怎么?现在躺在同一张床上就想着躲了?”
闻潮声背对着他,心虚嗡声,“我那天早上还没完全醒酒,脑子不太、清醒,瞎说的。”
“是吗?”
席追瞥见闻潮声在昏暗中依旧白得发光的后颈,很想就这么一口咬下去。
“那如果我当真了,今晚想要和闻导做,闻导给碰吗?”
“……”
什么?
闻潮声呼吸一抖,越发不敢动弹。
他的内心深处像是冒出了两个小人,正在挥刀弄棒地进行大战——
一边想要满足席追提出的所有要求、无论是否合理,一边又觉得是席追在醉意上头后的胡言乱语、不能当真。
沉默徘徊到了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了上方。
闻潮声偏过头,只和席追的余光碰了一秒,又迅速缩了回去,“你喝醉了,我们明天还要拍戏呢,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