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复生(40)

2025-12-28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梁既安,“为什么?”

  梁既安的语气变得轻柔起来,他弯下腰凑近了些,“珺珺,你在问哪个为什么?”

  梁既安一宿没睡,按照他的精力这算不上什么,可他接下来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沈灵珺怀疑梁既安是不是熬夜熬疯了在胡言乱语,他想捂住耳朵,但是两只手腕却被人轻轻松松地一把握住了,被迫听那些靠在自己耳边的话。

  “问我为什么会亲你?还是问我为什么会把手指伸进你嘴巴里,又或者是在问,为什么每次罚你都挑那个地方揍?”

  如果说沈灵珺不久之前的眼泪还是在试图讨好示弱的话,他现在整个人哭得发抖就完全是被梁既安吓的,他一个字都回答不了,他想要给出回答,比如哥哥给弟弟一个安抚的额头吻算不上什么,比如你其实是在检查我的牙齿健康,但这已经够扯淡了,他字不成句,断断续续地将他认为最严重的一个问题回答了。

  “你舍不得打我……”

  他就好像被海浪卷到岸边濒死的鱼,还在垂死挣扎着想要替他们之间这诡异的对话给出一个圆满的答案,他记得的,第一次在书房挨罚的时候梁既安应该是想打他手心的,而且小时候妈妈揍自己不也那样吗?那地方最皮实也最容易好。

  沈灵珺几乎要将自己说服了。

  他希望到此结束,这样他们之间还能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他保证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刨根问底。

  但显然梁既安不这么想。

  他被梁既安完全困在床头和他身前的那一点空隙里,身体蜷缩成一个被动防御的姿态,只是因为体型相差太大,梁既安一只手就能控住他的反抗,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脸颊强迫他转过脸看着他。

  沈灵珺不愿意,垂着眼,眼泪顺着脸颊又落到梁既安手背上。

  “我是不舍得打你其他地方。”梁既安亲亲他的脸颊,夸奖道:“珺珺很聪明。”

  “而且每次还有两层布料在减轻伤害。”梁既安像是在开玩笑,“但这次你太冲动了,人做错了事就要接受它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沈灵珺本来沉默着只当自己是哑巴,可现在却不得不再次猛然挣扎起来,梁既安在脱他的裤子,现在他这条濒死的鱼彻底被海浪拍死在了岸边,一巴掌落下来的时候他疼得眼前发懵,却死死咬着床单不肯泄出半点哭声。

  梁既安看着他瞬间变红的皮肤,几乎压抑不住内心暴虐的欲/望,他强行冷静下来,将那只兴/奋得微微发抖的手背到身后,“最想问的,是不是为什么哥哥会对你谈恋爱这件事这么生气?”

  他咬着沈灵珺的耳垂,像昨晚在车上沈灵珺对他做的一样,“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宝宝。”

  【作者有话说】

  啵啵啵啵啵!

 

 

第50章 

  称呼的转变让沈灵珺几乎忽略了惩罚带来的疼痛,他连哭都不哭了,只是呆愣愣地看着梁既安,上次在老宅的书房也是,这种亲昵的称呼根本不是感情的拉近而是关系的变质,他哆嗦着将脸扭到一边,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害怕,哭肿的眼睛让人一时之间分不清里面到底承载的是怎样的情绪。

  以前挨罚时的那种提心吊胆也消失了,沈灵珺根本不怕梁既安揍他,他现在巴不得两个人打一架才好,他想把梁既安这个疯子给打死,又或者他一开始就不应该跟梁既安回来,在老家穷就穷着吧,他穷得饿死了也不想经受这种精神刺激。

  但梁既安这次也真的只揍了他一下,沈灵珺慌不择路地将睡裤拉回去,依旧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紧盯着梁既安。

  梁既安轻叹了口气道:“珺珺,固执地想要得到答案,并非是一件好事。”

  沈灵珺气疯了,他特别特别讨厌梁既安这种不管什么时候都冷静得像个局外人一样的态度,好像他什么都能接受于是错的就变成了不能接受的自己一样,每次揍完自己梁既安也从来不会道歉,沈灵珺都可以不计较,毕竟他确实有错在先,哥哥管教他也理所应当。

  可是这次不一样,哪里都不一样,他是不小心是没考虑全面,但梁既安难道没错吗?如果不是他遮遮掩掩藏着不说,他根本不至于用这种方法去试探。

  沈灵珺思绪卡了一瞬,他当然知道梁既安为什么不说,可现在梁既安这副样子,他当真不想说吗?只怕是正愁找不到时机说而他现在给人递了枕头,沈灵珺从不内耗,反正千错万错都是梁既安的错。

  他呼吸越来越急,手挣脱不开梁既安的束缚就抬脚踹,脚也被人压住了就上嘴咬,对着梁既安的手腕就是狠狠一口,偏偏梁既安的手纹丝不动,沈灵珺真要把他咬出血又舍不得,烙了一圈牙印又收了回去,眼泪委屈得噼里啪啦往下掉。

  “松开。”

  沈灵珺恶狠狠地道:“我要去上厕所,你再不放手我就尿你头上。”

  梁既安倒不是怕他咬自己,主要是担心沈灵珺情绪不稳受伤,闻言倒真松开了手,下一秒沈灵珺不管不顾地直接扑过来骑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脸就咬。

  他也真是气懵了,武力值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下只能想到这种方式反抗,结果却是羊入虎口,梁既安眼疾手快地握着他的后颈将他朝自己搂过来,沈灵珺牙齿不偏不倚磕在他嘴唇上,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闭着眼睛就是一口。

  梁既安这段时间已经被他谈恋爱这件事刺激得不轻,看着不动声色,实际上也只剩下情绪上脱水般的冷静,另一边翻腾的欲/望早就不受控制,干脆就着这个姿势撬开了沈灵珺的齿关。

  沈灵珺如梦初醒,睁着眼又是吓得不清,他觉得梁既安这个疯子就是不打算给他留任何的余地,就是要让他一遍又一遍地知道他对自己这有违常理的感情是真实存在不可否认的。

  口腔里的血腥气越来越重,梁既安却半点没有退缩,直到他亲够了才意犹未尽般退出来,沈灵珺气得浑身发软,铆足了劲抬起右手狠狠给了梁既安一耳光。

  “我不要见到你。”他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出去。”

  他抬着下巴看向梁既安,“你不是夸我打人打得好吗?”

  “现在用在你身上了,也这么觉得吗?”

  梁既安笑着道:“也很好。”

  “是我的错,珺珺。”梁既安站起身,理了理揉皱了的衣服和裤子,又将不知何时被甩在地上的眼镜重新戴回去,“这几天不想出门的话我可以帮你给学校那边请假。”

  沈灵珺一言不发地背过身,没有回应。

  时间还早,梁既安甚至能洗个澡收拾一番再去公司,他下楼时碰见刚醒没多久的何文,可怜管家一大早还没进入工作状态就先被梁既安这副模样吓得差点没站稳,满脸惊恐般的疑惑,“先生?”

  梁既安用拇指抹掉唇边的血痕,白色的衬衫上也沾了一点,因此看起来格外骇人,他不紧不慢地推了下眼镜,道:“没什么大事。”

  “这几天他心情不好,不用叫他吃饭,我会给他送过去。”

  何文找回了自己的职业素养,组织了下语言道:“您需要药吗?或者我给您联系一下家庭医生。”

  他担忧的视线从梁既安被打肿的脸落到他脖颈处的划痕,然后又看到他手腕上的牙印,“小少爷他……”

  梁既安将衬衫袖子放下来,“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他回房间照镜子时才理解为什么何文用一种看鬼的眼神看他,他现在脸色确实很差,但一点也不像是被人劈头盖脸地揍了一顿的颓丧,反而像是因为某些事情的开诚布公而显得过于亢奋,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都很不正常。

  他偏过脸露出颈侧的伤口,应该是沈灵珺情急之下挠到了他,只有一点淡淡的血痕,算不上多严重,但这副尊容去公司会引起不必要的讨论和麻烦,梁既安联系了助理让他将今天的几个会议改成线上,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工作之后才开始收拾身上的伤。

  最严重的就是舌头。

  沈灵珺应当是被他那一下刺激狠了。

  梁既安漱完口,舌尖那一小块伤口有些发白,他没当回事,挨个上完药之后换了身衣裳,又去给沈灵珺请了几天假。